第21章 公主驾到

“宁阳公主，清旭公主驾到！”

这道声音一出，开明殿中的平民侯士子们都呆滞了一秒，倒是那群贵族侯士子早有准备一般，立马起身恭身齐道：

“恭迎二位公主殿下！”

平民侯士子们见状，便也反应过来，赶忙站起躬身相迎。

“恭迎二位公主殿下！”

叮铃铃！

仿佛是在应和众人的相迎，几道清脆的环佩声，伴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缓缓从殿外传来。

所有人都躬身相候，突然，一股淡淡的香气从门外逐渐蔓延进来。

“免礼平身。”

一道柔和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铜铃般的“咯咯”笑声，同时在殿中响起，众人全都忍不住循声望去。

只见两名容貌优异的女子，身后跟着众多侍女太监，缓缓从殿外走来。

走在前方的是一位穿着朱红宫装的女子，她面容皎好，肤色雪白，乌黑的头发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如同仕女图中走出的神女。

“清旭......”秦渊望着这熟悉的面庞，心中不由浮现出那拨动自己心弦的名字。

红装女子显然也看到了秦渊，柳叶般的眉毛微微弯起，不由朝着对方展颜一笑，殿中炭炉中的火焰都忍不住旺盛了几分。

而跟在清旭公主身后的，便是一名穿着白色宫装，长裙及地的女子。

这名女子身材高挑，脖颈欣长，如同羊脂白玉，长着一副冷艳动人的脸庞，气质如同冰川雪莲，但脸上却做着和她长相气质都不相符的笑吟吟表情。

之前在殿外那铜铃般的笑声，便是从这位口中发出。

宁阳公主。

开明殿中原先还在暗暗欣赏清旭公主美貌的士子们，在看到白衣女子的面庞之后，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这四个大字。

随后士子们的脑门处全都渗出些许细汗，每一个都赶忙默契的低下头颅，不再敢有半点的觊觎之色。

就连秦渊，在看到这位之后，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变得不自在起来。

如果说清旭公主是整个皇嗣之中，温润如水的代名词。

那么这位宁阳公主，在那张冷艳高贵如冰山般的容貌之下，是让所有士子都忍不住远离的乖戾和反复无常。

两位公主很快便走进了御道之中，在经过秦渊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清旭公主隐蔽地伸出纤细玉指，然后不动声色地伸进了对方的腰玉之中。

很快，秦渊便感到自己的软玉腰带往下轻轻坠了坠，眉眼不由微微一挑。

等到清旭公主不动声色从自己面前走过之后，秦渊便若无其事般将手掌伸向后腰。

顿时一股松软触感在他掌心处蔓延开来，秦渊脸色淡定的将自己手掌从腰间抽出，随后暗地放在桌下，缓缓张开手掌。

只见一件青色的香囊，此时正安静的躺在了他的掌心之中，上面还残留着些许温暖。

秦渊望着自己手心的香囊，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轻笑，再度抬头之时，刚好对上了一张完美艳丽的面庞。

只见宁阳公主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秦渊的面前。

那张冷艳的面容上此时正挂着一丝莫名的笑意，狐狸般的眼瞳中还时不时闪过一抹妖异的微芒。

秦渊看着宁阳公主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顿时头皮发麻，赶忙收起了清旭的香囊，随后便把视线撇到了别处。

这位邪性的公主他是真惹不起。

在他还小的时候，秦渊曾看见这位公主小心翼翼的抓住了一只蝴蝶，尽力温柔呵护了片刻之后，便突然又毫不留情的将蝴蝶的翅膀一片片撕下来。

一边撕着，这位宁阳公主的脸上还挂着笑吟吟的表情，口中还不断呢喃着心疼蝴蝶的话语。

孩童般天真的笑容，和手上对生命的心狠手辣形成了鲜明对比，直接让还是小孩的秦渊从此看见这位都选择绕着道走。

好在宁阳只是看了他片刻，就便跟上清旭的步伐，向前走去。

等到两位公主都入座之后，诸位侯子才缓缓坐下了站起的身子。

所有人都入座之后，一旁的张信便凑到秦渊面前，余光撇着对面那群饮酒做乐的贵族侯士子，满脸嫌弃地低声说道：

“我说今年徐鼎这些家伙怎么会来开明殿，原来是上赶着给两位公主献殷勤来了，你看他们那副孔雀开屏的模样。”

只见此时贵族侯那边正在玩高山流水那套，为了吸引公主们的目光，正拼命在现场作诗。

秦渊则是自顾自淡定地喝着杯中的琼浆，听到张信的话也只是微微一笑。

宁阳他不了解，但清旭好歹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对方但凡对诗词有一丁点的兴趣，也不会天天逮着自己帮她抄书应付学官了。

所以想要用文采来吸引清旭，那注定这些贵族侯士子是白忙活一场了。

就在开明殿的气氛再度活跃起来之际，只见数名宫女，太监，以及侍卫，拥簇着一名面无表情的老儒，正缓缓从偏殿走了进来。

这老儒身着一身青衫，腰间佩戴着一柄三尺长剑，两鬓斑白，身上流露出一股肃然的气息。

老者一经出现，刚刚才热闹的气氛瞬间又被按了下去，原本有些吵闹的开明殿，顿时又变得寂静无声。

就连一向随心所欲的宁阳，在看到老者的那一刻，也不由僵了僵身子，然后不情不愿坐直了起来。

司礼监的大儒，就是皇子见到了都得老老实实行礼。

只见老者站在开明殿上首，一双苍老却不失锐利的眼神扫了一眼四方，沉声说道：

“各府士子各归其位，不得擅自离座，违者，立刻逐出。”

声音不大，却浑厚而又有力。

很快，诸位士子不管是贵族一脉还是平民一脉，全都端端正正跪在各自席位，无一人敢擅自离席。

老者见状，不由满意的轻点头颅，微一颔首之后，便有一位学官奉上一尊酒樽。

老儒接过酒樽，往前一敬，用浑厚的声音传遍了整座大殿：

“祝酒，法礼，起！”

众位士子见状，不敢怠慢，立刻拿起自己桌上的酒杯站起身来。

随后他们学着老儒的模样，高举酒杯往前一敬，随后恭声和道：

“祝酒，法礼，起！”

伴随着这道祝酒声起，浩荡的束发之礼，正式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