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陨石雨 第二小节:机械臂暴走

货车在地下隧道里跑着,铁蛋的机械臂还在滋滋冒火花,刚才左手挡下机械臂的不停命令,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小红!醒醒!”铁蛋用右手猛拍机械臂关节,“这是命令!关闭攻击模式!”

机械臂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液压钳张开又合拢,旁边的小星这才注意到机械臂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定睛一看:星穹族・动力核心。

“你的这个机械臂怎么了?,还不听你使唤”小星问道。他抓住车顶扶手,货车的速度挺快的。

“噬星族的追踪信号太强,”铁蛋咬着牙解释,“小红的有时候会出现指令错误,我正在努力,我现在单手开车,你抓稳一点!”

机械臂突然转向,液压钳直奔小星的咽喉。铁蛋紧急刹车,右手死死地抵住。

“下车!”铁蛋的声音带着痛苦,“去拿工具箱里的电磁干扰器!”

“哦,好的”小星下车后,在后车厢堆满零件的后厢摸索,指尖触到一块棱角分明的硬物——和砸中他的碎片质地很像。碎片表面的纹路在黑暗中微微发光。

“找到了!”小星举起碎片,突然发现它在掌心发烫。

机械臂的液压钳已经逼近铁蛋的头颅。小星急忙来到铁蛋身边,来不及思考,将碎片刺向机械臂的核心晶体。蓝光爆闪的瞬间,整个隧道的灯光同时熄灭。

“啊!”铁蛋惨叫着摔倒,机械臂无力地垂落,“你疯了?那是唯一能屏蔽信号的装置!”

小星愣住了。碎片此刻变成一把短剑,剑身布满蛛网般的石化纹路,正从剑尖向他的手臂蔓延。

“这是……”

“难道是星痕剑?,你到底什么身份”铁蛋爬起来跳下车,机械臂传来电流杂音,“你下车,星痕剑是星灵族的圣物,只有你们族的人能激活。”

突然,货车后面的隧道,传来引擎轰鸣。三辆黑色越野车追来,车头的大灯锁定了铁蛋的货车。

“糟了,”铁蛋看着机械臂上闪烁的红光,“信号还是传出去了,噬星族的人还是追来了。”

小星盯着剑身上的石化纹路,发现它们和王强脑内芯片的纹路一模一样。剑刃突然震颤,在黑暗中投射出星轨般的光影。

“他们为什么追我?”小星握紧剑柄,石化纹路爬到手腕,“我只是个搬砖的……”

“因为二十年前的星灵族灭族之夜,”铁蛋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的烧伤疤痕,“只有你和你父亲逃了出来。”

越野车的刹车声近在咫尺。小星看见车门打开,下来几个戴防毒面具的人,他们的瞳孔泛着和王强一样的幽蓝。

“他们来了,”铁蛋将一枚银色戒指塞给小星,“戴上它,去城南的天文馆找阿航,他有星轨罗盘。”

“你呢?”

“我要拖住他们,”铁蛋拍了拍机械臂,“小红还剩最后一点电量。”

小星还没来得及拒绝,铁蛋突然启动机械臂,将他从瞬间推飞数米远,雨水再次砸在小星的脸上,他看见铁蛋和下车的带防毒面具的人扭打在一起,他想去帮忙,但是咬了咬牙,还是转身跑入雨中,他要去城南,搞清楚今晚发生的事情。什么噬星族、星灵族,太多事情他想不明白。

奔跑中,小星听见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铁蛋的货车在火焰中扭曲,机械臂的蓝光与带防毒面具的人手中的紫光激烈碰撞。

“铁蛋!”小星想冲回去,却发现手腕的石化纹路已经蔓延至肘部。星痕剑在雨中嗡鸣,剑刃上的星芒越来越亮。

“人类威胁体,已逃跑,继续追击。”呼喊的声音从隧道深处传来。

小星转身就跑,边跑边回头,却在回头时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铁蛋的机械臂贯穿了一个人的胸膛,而他的左眼,正泛着和敌人一样的幽蓝光芒。

“别回头!”铁蛋的声音带着哭腔,“去找阿航!告诉他……告诉他人类还有希望!”

暴雨冲刷着小星手中的星痕剑,石化纹路在皮肤下游走,像在绘制某种古老的星图。他一直跑,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跑过三个街区,头顶还不时的有闪电和雷鸣响起。

低头看向掌心,陨石碎片不知何时变回了普通石头,只有剑刃上的石化纹路还在提醒他,这一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远处的天文馆尖顶在闪电中若隐若现,小星握紧铁蛋给的戒指,发现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星灵族永不坠落。

身后的追击的人还是穷追不舍。小星突然明白,自己再也回不去那个搬砖的平凡生活了——从陨石碎片划破右眼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和浩瀚星轨紧紧绑在了一起。

星痕剑的石化纹路停在肘部,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小星深吸一口气,朝着天文馆的方向狂奔,暴雨中,他的瞳孔再次泛起微光,这次,他看清了夜空中被乌云遮住的星辰——它们正在重新排列,组成一个古老的符号:星穹圣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