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卡芙卡篇

回到星穹列车的第二天，穹就收到了匿名短信。

“穹，一个人到太卜司来，坐标随后发给你”

“不要告诉任何人”

“——你忠实的卡芙卡”

卡妈的还是这么优雅，最起码他极少见到有人在发短信时还特意落款。

“拿出证明来。”虽然知道对面十有八九就是卡芙卡，但穹还是想看看卡芙卡的照片。

“图片jpg.”

“够了吗？”

“阿刃的魔阴身很严重，在他恢复之前，我不能走”

“可你知道，仙舟对他的通缉令没有撤销，他还是最高等级的通缉犯”

“我需要你，穹，来找我”

“坐标发我，我这就出发。”没啥好说的，穹当即准备动身。

离开列车前，他特意和姬子、瓦尔特打过招呼，让他们后有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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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整天的奔波，穹抵达目的地时，夜幕已然降临。

“妈！”穹看到卡芙卡的背影，立刻喊道，眼里竟有泪光闪烁。

奇怪，自己见到卡芙卡怎如此反应？是玩家社区逛得太多，还是自己在现实中太缺关爱？穹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他在现实的父母都还健在。

“啊？”卡芙卡听到穹的声音，微微一愣，即使艾利欧剧本以外的事是可以改变的，但这么改变也未免太欢愉了。

卡芙卡转过身来，戴着假瞳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脸上依旧是若有若无的微笑。

穹走到卡芙卡的身前，从窗外看了一会在正在屋内漂浮着的正在打坐的点刀哥，再回头看向卡芙卡。

“我知道你会来的。”卡芙卡说，语气温和，“如果拥有艾利欧那样的眼睛，这世界就不再是你我现在看见的样子。”

“无数可能性交叠在一起，代表不同选择所引致的后果。而每一刻，无穷多的选择都不断收束成同一个点，成为现在，成为过去。只是……”卡芙卡停顿了一会。

“你的变化有些出乎意料。”她最后说道，随后转头看向屋内的刃，口中念念有词。

“孩子出息了，”穹掏出愚者面具，像一个向别人炫耀自己玩具的小孩。“欢愉星神给了我这个东西，我再也不用担心我帅气的脸让人自惭形秽了。”

“……”卡芙卡沉默着，继续用言灵术压制刃的魔阴身，过了好一会才回过头来。在此期间，穹戴上面具，给面具一连换了好几个颜色。

“我本来想向你解释不少东西的，”卡芙卡说，“但艾利欧告诉我，这样完全没必要，祂说你一定会无条件过来来帮我。”

“艾利欧……”闻言，穹停止“变脸”，他有些忌惮这个预言家。要是星核猎手们知道了真正的穹已经被自己夺舍，那么他很可能不仅会失去先知的优势，甚至和流萤约会的机会也没了。

似乎看出来穹有些担忧，卡芙卡接着说，语气依旧是那么温柔，“艾利欧让我告诉你，剧本间是独立的，不用担心改写了一个剧本会影响其它剧本。”

“祂为什么会这么说？”听完卡芙卡的话，穹松了一口气。既然艾利欧让卡芙卡给他带话，那么艾利欧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还有，他一直都在担心在贝洛伯格时没有被琥珀王瞥视是否会影响以后的剧情。现在艾利欧给他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这艾利欧……他觉得这个预言家可真邪乎，不过既然祂对自己没有恶意，那最好不过。

帮卡芙卡解决了附近的几个小怪，穹就回到卡芙卡和刃的藏身之处了。

穹拿出手机打发了一会时间，直到听到卡芙卡的声音才将手机收起。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你，久违的体验呢，穹。”卡芙卡说道。

穹收起手机，抬起头看向卡芙卡。其实在这里，就已经暗示主角以前是星核猎手了。

“刃与现实的感官已经被我强制阻断了，现在，他只能听见我的声音，感受我的触碰，除此以外的一切他都浑然不觉。”卡芙卡说。“接下来，我要令他的意识远离仙舟。「忘掉」景元、镜流、应星和你那丹恒朋友。这过程同样不能被打扰，但在开始之前，我可以抽出时间回答你的问题。”

“流呃…流弊格拉斯，艾利欧流弊格拉斯，居然连我想问问题都知道。”

穹觉得还是不提流萤比较好，毕竟3.0剧情中，流萤说她在想两人再相遇的时候会假装素未谋面，让一切从头开始再认识他一次。穹不想让流萤的打算落空。

“哈…成为假面愚者后你活泼了很多呢。问吧，穹。”卡芙卡轻笑一声，说道。脸上依旧是若有若无的微笑。

“不过若是普通的问题也太无聊了……来玩“真心话游戏”吧！”卡芙卡说。

穹假装不知道“真心话游戏”是什么，便听卡芙卡耐心的解释了一遍。

“真心话游戏”有点心理博弈的成分：双方交互向对方提问，允许说谎，但答案必须一真一假。也就是说，答案一定有一个是真的，一个是假的。但孰真孰假，就只有提问者自己来判断了。

时间不多，两人约定只进行两轮提问。两人都有两个问题，相应的也要给对方两个答案。

作为演示，由卡芙卡先进行提问。穹内心有些激动，但一点也不紧张。开玩笑，和现实中的各种博弈相比，这都是小场面，更别说现在只是和卡妈玩个小游戏罢了。

“我的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看待我的呢？”卡芙卡问道。

看着卡芙卡那带着紫色假瞳的眼睛，穹想都不想：“好极了。”停了一会，他觉得自己还没说完，“注意安全，千万别死了。”

……卡芙卡看向穹的神色认真起来，片刻，嘴角上扬，语气仍然保持着温柔：“瞧，就是这么简单，穹。”卡芙卡说。

“不过，真心话游戏得暂停了……”卡芙卡接着说，不等她说完，穹就掏出球棒冲出去把巡逻到此的云骑全打倒了。

花了点力气把他们拖远，穹就回来了。

“身手不错，穹。”卡芙卡惊讶的说，“没想到你感知这么敏锐。”

“让游戏继续吧。”穹收起球棒，说道。

“那么，“真心话游戏”继续。”卡芙卡单手叉腰，“轮到你了，穹。”

“我能叫你‘妈妈’么？”穹并非随便之人。在现实中，他从不叫除了亲身父母以外的人妈妈。但在这个世界，他觉得这么叫也无妨，毕竟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卡妈。

“哈哈哈…”卡芙卡忍不住低头笑了出来，随后正色说，“当然不行，穹。我终究不是你的…亲妈。”

穹只是笑笑，一个绝妙的想法在心中浮现。

穹特意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但卡芙卡还是接着说道：“这个游戏的规则就像现实：我们都觉得自己有无限的可能，但细细想来，真正的可能性寥寥无几。每个问题和答案都被之前的选择深深束缚。”

黄色的叶子不时飘落。

“当有机会做出选择时，不要让自己后悔。”穹在心中想到。

“未来好似一座迷宫，许许多多的分岔不过是诱导，真正的道路有且只有一条。”卡芙卡的语气宛如一为给孩子讲道理的长辈。

穹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随后，再次掏出球棒，跑出去把不长眼的生物全都干倒。

卡芙卡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瞧，我厉害吗？”完事之后，穹得意洋洋地走回来，“继续游戏吧，该你了。”

“……你还想再见到我吗？”卡芙卡仍是单手叉腰，头微微歪着，等待着穹的回答。

穹想了一会，觉得自己第一次说的是真话，于是摇头说：“不想，一点也不想。”

穹确定自己看到卡芙卡的脸瞬间红了一下。

“好吧，我问完了。”很快，卡芙卡恢复了常态，脸上依旧是那似有似无的微笑。

“这个游戏对我而言，真假并不重要…”卡芙卡说，她放下叉着腰的左手，“该你提问了。”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穹，给我点惊喜吧。”卡芙卡双手抱胸，强调道。

“一加一等于几？”此时，穹有些紧张，他并不希望卡芙卡给出正确答案。

“……”卡芙卡沉默着

“……”穹也沉默着

终于，卡芙卡脸上有些不自然，“不好意思，穹。”卡芙卡依然是双手抱胸，摇头说：“我得食言了，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穹点头。心中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感觉有股物质从心脏顺着血管传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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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时宜的脚步越来越近，穹这才转过身，看向逐渐走近的彦卿。

“你怎么也在这？”彦卿惊讶的看着和卡芙卡、刃待在一起的穹。

“因为他中了我的【言灵】。”卡芙卡走到穹身前，语气依旧是那么和缓“我的暗示能让人心甘情愿地接受我的指令，甚至连自己都察觉不到异样。”

卡妈话音刚落，穹就掏出球棒走向彦卿。

“你这个…邪魔外道！”彦卿拔出宝剑，怒目而视。

两人陷入了苦战，彦卿的飞剑十分烦人，让穹不得不分心防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最后，彦卿在挡住穹一球棒后，精神出现了破绽。卡芙卡趁机对他使用言灵术，将他支走。

“如果你不在的话，穹。我和刃会在这时被那个小弟弟抓住，关入幽囚狱。”卡妈长舒一口气，说道。

“虽说萨姆和银狼会把我们救出来，但阿刃会受到很严重的伤害，我们和仙舟的关系也会闹得很僵...”卡妈继续解释。

最后“，卡妈说：“可能的话，还是想尽量避免那样的未来啊。”

穹点头，他明白这个道理。

“阿刃的魔阴身已经控制住了，不久后就会醒来。”卡妈看向还在磁悬浮打坐的刃，说道。

……

刃醒来后，没有立刻离开仙舟，说是要找一个亏欠了许多的人。

穹猜测他可能要去祭扫白珩，那个曾经云上五骁中的白毛狐狸。

“谢谢你来帮助我，穹。我很感激...后会有期了。”卡芙卡说完，就离开了。

穹看着卡妈成熟优雅的背影渐渐远去，直至她从某个高台纵身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