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城,据说住在这里的人,寿命都会比别地方更长寿,是远近文明的一处大城市。
城内,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两男一女三人随意的坐在城墙边的小铺内吃着刚炸好的春卷,新鲜出炉的包子,喝着热腾腾的豆浆,随意的交谈着什么。
城墙根下的告示栏旁,几个地痞懒散的坐在或者靠在告示栏边,懒散的磕着瓜子,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
“唉,听说了吗,前天...咱们隔壁天涯城那边,那个沈家着火啦。”
“沈家,哪个沈家?”
“那个神箭手沈家?”
“可不就是他家,听说烧的挺厉害的,我看八成是有人放火吧,不然哪里烧的这么厉害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本来就是有人放火,听说那沈青山都被人杀了,脑袋挂在天涯城的城墙上,还差点儿吓死人了!”
沈青山被人杀了!坐在小铺内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神箭之名,他们都有所闻,是谁能杀了他。这三人不是别个,正是化妆改扮之后的李青阳、风晓羽和大刀疤夏然三人。
“师兄,沈青山死了,他...他不是...”风晓羽指了指李青阳的肩头,他身上的伤疤,唯有这一处消不掉,那是当年沈青山留下的。
“谁知道呢。”李青阳没好气的说道,他对这位沈青山可没什么好感,当年那一箭,他不相信以他神箭之名,会不知那一箭会伤到身为人质的他,但他却射的那么干脆,而且还有剧毒,如果不是他运气好,师父的疗伤药效果好,他或许早就死了。
“老板,来半笼包子。”四个身着青衣,手持长剑的人将马儿随意的放在店铺外,大步流星的走进小铺,在李青阳三人隔壁坐下,随手将佩剑放在桌子上,一人说道“赶紧吃,吃完了赶紧去天涯城。”
“二师兄,你说我们去天涯城能做什么,沈家都被烧了,难道去给沈家收尸。”一人问道。
“你小子知道什么。”被称作二师兄的人骂了一句,道“你们难道忘了,十年前的花家和司徒家,那司徒家家主司徒南安不就是被人割了脑袋,放火烧了全家吗。”
“二师兄,你说的这个我知道,传言是冷面郎君沐云川干的,可后来...他不是被追杀失踪了吗,难道这次又是他。”
“他是失踪了,又不是死了,怎么不可能是他,还有,据说当年追杀沐云川的,就有沈青山前辈,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二师兄说话间,店铺老板已经把包子端上来了,师兄弟四人随即大吃起来。
四人的谈话自然被李青阳三人悉数接收,风晓羽本来是要上前去问的,被夏然制止,这几日相处,他也明白了,这两人就是小菜鸟,什么都不懂,如此贸然去问,别人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呢。
四名青衣人说的事情,李青阳自然也想到了,他是当年那件事情的亲身经历者,父亲的头颅,如今还被师父埋在某处山谷。
“我们走吧。”李青阳吃完桌上的包子,轻喊了一声,起身离开的时候,不经意的看了四名青衣人一眼,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体内隐隐有内力存在,虽然算不得深厚,但也绝对不弱,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佼佼者。
李青阳三人走的远了,夏然才说道“看那几个人的衣着打扮,应该是在附近青华山上的人。就是丹霞派的人。”夏然看李青阳师兄妹不太明白青华山,又补充了一句。
李青阳这才明白,原来是他家。
十年前名震江湖的“风花雪月”四大剑圣,为首的风,指的就是丹霞派的掌门人风无极。
“可惜当年的风花雪月只剩下一头一尾。”夏然时不时的总要刺激一下李青阳他们,他已经猜到了两人的身份,刺激一下他们两个,也不是不行的。
“你若再敢提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李青阳伸出自己的右手,道“这几日我已经琢磨清楚了,你身上那个让你生不如死的东西是怎么来的,我能让他停下来,自然也能让他...”
李青阳说这话的时候,两只眼睛虚眯着看着夏然,看着他脸色越变越白,由白转青脸上更是冷汗直冒,满眼尽是恐惧,不由的笑了笑,跟着沐云川这么久了,弄不死你,总能吓死你!
从长寿城到天涯城不过大半日的路程,不过三人步行,自然慢得多,只能买几匹马儿代步,只是市场上卖的,哪里有什么好马,真正的战马可是官府那边的,寻常人也买不到。
等三人赶到天涯城,天色已经黑了,因为出了沈家那档子事情,这几日的天涯城关门的特别早,三人险些没能进得了城。
夜晚的沈家,早已没了烟火气息,满目疮痍的废墟中,还夹杂着几分焦肉的恶臭。
风晓羽小心翼翼的走进沈家一间已经烧塌的只剩半壁屋子,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有,墙壁没烧塌的已经熏得黢黑,烧掉的门窗自然更看不出其他的。
“前院的墙壁上有几处凹陷,地板也有破损痕迹,不像是烧坏的。”夏然分析道,做起这些事情,他倒是比李青阳兄妹更在行。
“你的意思是,沈青山在被杀以前,在前院和人打斗过。”李青阳问道。
“沈青山好歹也是神箭手,武功不弱,内力更是深厚,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你觉得他会束手就擒,随意的就让人割了脑袋。”夏然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是啊。所以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能从这些痕迹上看出是什么人做的?”李青阳也不客气,确实如此,这些已经被破坏的一塌糊涂的痕迹,谁能辨别是什么下的手。
“有!”风晓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身后,指着院子中那颗已经烧焦的树干,和那被一剑一劈为二的灯幢。
李青阳和夏然不明白风晓羽这句话的意思,只见风晓羽走向倒在地上的灯㡖,将灯㡖扶起来,放回原来的位置,露出灯㡖下那道深入地下的剑痕。
夏然拿树枝测量了一下剑痕的深度,足足一尺深浅,一剑劈开一个石头灯㡖不算什么,可这剑气却深入地下一尺有余,可见其力度。
“这又能说明什么。”李青阳还是没明白,却见风晓羽走到院子中间,比出一个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