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子出来时,在门边围着一群人伸着脑袋看葛天霸训斥他,见他出来,都嘻嘻哈哈地调笑说:“小子,以后可得守规矩哦!”
又有人说:“瞧他那尿性,只怕裤裆里都湿透了吧。”
更有人说:“一个毛头小子,还跑到这里来张狂,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二赖子也不答话,一个劲地朝着众人点头,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出了军统基地。
小门在身后“咣”地一声关上,二赖子回身看了看,心里冷笑不已。
基地的对面就是羊角卫国队的驻地,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街坊。
二赖子回到驻地,喊了一声:“都过来,有事跟大家说!”
大家都围了过来,莫若雨说:“赖子哥,陈长官怎么说?”
二赖子说:“陈长官给了我们一个任务。”
曹子建和吕弘阳说:“什么任务?”
二赖子说:“护送一个学者回家省亲。”
莫若雨嗤道:“一个学者省亲,还要我们护送,他自己不会走?”
二赖子道:“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这个学者很不简单,他是一个破译密码的专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当然得护送,莫姐姐你应该知道,破译密码有多难,何况这是破译专家,要是被小鬼子瞄上害了,岂不是我们的一个重大损失?”
莫若雨说:“如此说来,是该护送,那就送吧,我们能从小鬼子窝里把飞行员救出来,还护送不了一个专家?”
二赖子道:“大家不可轻视这次的任务,军委会如此慎重其事,足见此事绝对不简单,重庆日特猖狂,稍有疏漏,就会出问题!”
廖伟东说:“还不是照老样子,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赵炼石也说:“我们这些人的脑袋加在一起也不及你,你说了算。”
二赖子笑道:“你说这话是弟兄们相信我,但我们每次执行任务还不是大家齐心协力才完成的,我一个人就是浑身是铁也打不了几颗钉,还得靠大家。”
欧阳昱说:“反正我是一如既往地支持你。”
二赖子对曹子建和吕弘扬说:“你们两个有什么建议?”
吕弘扬笑道:“你平时都不征求我的意见,今天是怎么啦?”
二赖子说:“这不是集思广益吗?”
吕弘扬说:“其实你不用问我,问我也没意见,我可没有你的鬼主意多。”
二赖子转向曹子建:“文学家你呢?”
曹子建说:“我这是第一次跟你们执行任务,暂时也提不出意见。”
二赖子说:“那好,今天就这样,明天一早去军统的基地。”
到了第二天,二赖子将大家召集在一起,脸色肃了肃,说道:“这次护送学者有个新情况,担任护送任务的是军统的一个小分队,我们只是协助,”
廖伟东说:“你是说我们要听他们的?”
二赖子说:“差不多。”
赵炼石说:“凭什么我们要听他们的?”
二赖子摆摆手,说道:“听他们的倒在其次,主要是他们都很吊,不但那个叫什么葛天霸的队长很傲慢,就是他们的一般队员也轻视我们,所以,这一次执行任务会不简单,大家要有个思想准备。”
曹子建说:“既然是这种情况,那我们可得注意了,千万不要与他们发生矛盾,军统那帮人横行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廖伟东嚷嚷道:“鸡巴毛,怕他个屌!”
赵炼石也嚷道:“我们什么时候怕过谁!”
二赖子笑道:“东北麻子说得对,怕我们用不着怕他们,只是我建议我们先低调一点,就是先装装熊,让着他们一点,他们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我们乐得轻松,只要他们不是太过分,我们自然犯不着跟他们翻脸,毕竟是要一块执行任务,要是他们太过分,闹矛盾就闹矛盾,大不了我们单独完成任务!”
赵炼石嚷道:“不就是扮猪吃虎吗?这个我在行!”
莫若雨嘻嘻笑道:“赖子哥,你是叫我们演戏是吧,太好玩了!”
二赖子笑道:“对,就是演戏,你们照着我做,我低调时你们也低调,我要是嚣张你们也嚣张,闹出事来有我担着,大不了到时我们或是单独完成任务,或是抬腿走人。”
“好!”
大家都觉得这就像做游戏一样好玩,顿时都兴奋起来。
曹子建说:“你这样做会不会出问题?”
二赖子说:“文学家,你我兄弟对路,所以我才向新四军要了你来我们羊角卫国队当副队长,只是你不能真的像个文学家一样温文尔雅,我们在战场上死都不怕,还能怕什么?”
曹子建说:“毕竟现在是统一战线,要讲究策略。”
二赖子一挥手:“放心吧,出不了事!”
二赖子将外衣敞开,一只袖子扎着,背包挎在一边肩上,仿汤姆森倒背着,然后对大家说:“你们也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越吊越好。”
大家嘻嘻哈哈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将自己装扮了一番。
二赖子一看,忍不住就笑了,这还哪有往日羊角羊角卫国队的风采,简直就是一群打了败仗的游兵散勇。
见弄妥当了,二赖子就带着大家往军统的基地而来。
到了基地门口,众人都说:“这就到了?”
二赖子笑道:“他们其实是我们的街坊,既然是街坊,我们先低调一点也是应该的,先礼后兵嘛。”
吕弘阳道:“最好还是别闹出事来。”
赵炼石道:“你要是怕闹出事你就躲在后面。”
吕弘阳道:“我又几时怕过事?毕竟这不是打小鬼子。”
二赖子说:“吕大哥说得也有道理,但我还是那句话,他们欺负我们可不行!”
莫若雨说:“对,欺负我们可不行!”
二赖子说:“行了,都别说了,记得先低调,现在我敲门了。”
二赖子向前伸手敲了敲门,也是敲了许久方开门。
还是昨天那个给二赖子开门的人,见是二赖子,看了看二赖子身后的人,一愣,心说,这都是些什么人呐?
随即说道:“等着。”
门又“啪”地一声关上了,又过了许久,那个人方才打开门,说道:“进来吧。”
二赖子带着大家疲疲沓沓进了门,正准备上台阶,那人拦住说:“你们排好队在这里等着,等下葛队长来训话。”
二赖子说:“好吧。”
等那人进去后,廖伟东嘟囔道:“什么鸡巴玩意儿,还让我们等着!”
二赖子压了压手:“低调。”
二赖子随随便便站着,大家也学他样随便站着,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脚,嘻嘻哈哈,叽哩哇啦,就像一窝打烂了麻雀蛋的麻雀。
只有曹子建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合适,但也只得配合。
站在院子里足足等了半个钟头,开门的那个人走出来看了看他们,说:“就你们这吊样,还真是一群羊,丢人现眼——进来吧!”
进到那间练兵场似的大厅子里,二赖子看到偌大的房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开门的那个人说:“葛队长说了,让你们排好队在这里等着,他一会就出来。”
说完,他回身走回大门旁边的一间值班室里。
大家又松松垮垮站在大厅里等着。
这一次足足等了个把钟头,方见葛天霸披着衣打着哈欠带着昨天引二赖子去见葛天霸的那个人从旁边的一间房子里出来。
葛天霸慢腾腾地走到羊角卫国队的队列前,抬头很是威严地从左至右,又从右至左扫视着队列,却不说话。
跟着的那人厉声道:“闾队长,这就是你们排的队?”
二赖子道:“这不就是排队吗?”
那个人又叫道:“东倒西歪,松松垮垮,军容,军容你懂吗?”
二赖子道:“军容?就是像葛队长那样?”
葛天霸脸色红了红,却没说话。
那人看了看葛天霸,斥道:“葛队长是长官,你们能一样吗?”
二赖子装作一副请教的样子说:“喔,不能像葛队长那样,那是哪样?我们没学过,请你教教。”
那人咳嗽了一声:“好吧,我来教你们。”
说着,大叫一声:“立正!”
二赖子排在首位,一听,立刻挺了挺身子,脚却仍然趴着八字。
那人走到二赖子面前厉声道:“你不会立正?”
二赖子赶忙道:“会。”
身子挺了挺,还是立脚不稳。
队员们看着二赖子的滑稽像,也都学样,一个个都像喝醉了酒,东倒西歪的。
那人吼道:“站好!”
葛天霸摆了摆手,说道:“就你们这样,难怪叫‘羊角卫国队’,还真是名副其实!”
二赖子睁着眼睛惊道:“葛队长,你怎么知道的?”
葛天霸说:“绵羊样的羊角卫国队,难道不是名副其实?”
二赖子哦吟道:“此羊角非彼羊角。”
葛天霸鼓着眼睛道:“哦,你还会掉文,不简单呀。”
二赖子说:“还凑合。”
葛天霸哭笑不得,这个人,连讽刺都听不出来,看来这个羊角卫国队的队长脑袋也有问题。
葛天霸问:“你们羊角卫国队平时都干什么?”
二赖子说:“也没干什么,就是在大街上逛逛,看到可疑的人就抓一两个。”
葛天霸心想,这就难怪了,周主任是怎么搞的,把这样的人找来协助,这不是开玩笑吗?
他伸手推了二赖子一把,二赖子一下没站稳,“啪哒”摔倒在地,龇牙咧嘴,“哎哟哎哟”地叫着。
葛天霸心道,我也没使什么劲呀,怎么就倒了?
转念一想,不对,既然是队长,总得有几下子,不会如此不堪。
再看所有队员,虽然吊儿郎当,没有正形,可是神情里透着一股刚毅之气。
而且装备一流,每人一长一短,长的还是仿汤普森,这可不是什么部队都有的配备,背上插的大刀也很奇特,就想,这些人莫不是装出来的?这支队伍应该不简单才对。
他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拿起电话就打到周介儒那里。
葛天霸对着电话抱怨道:“周主任,你是从哪里找来一群乌七八糟的人,跟这样的人怎么合作?”
周介儒问:“怎么啦?”
葛天霸说:“这些人站都没个站像,平时只是抓抓治安,维持一下秩序,怎么能执行护送专家这样重大的任务?”
周介儒笑道:“你是不是被他们的假象迷惑了?他们可是军委会推荐的,是一支立下很多战功的队伍。”
“什么?军委会推荐的,还立下很多战功?”
周介儒说:“开始我也很不放心,就调查了他们一下,这才知道,他们参加过很多次大战斗,像南京保卫战,徐州会战,武汉会战等,他们可是屡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都是很不简单的英雄,尤其是那个队长闾克强,别看他非常年轻,像个书生,连飞机都打下来过呢!”
葛天霸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些人竟是军委会推荐的,还都是英雄。
想到刚才那一幕,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把英雄跟他们联系在一起。
但周主任说得如此肯定,看来所说不虚。
放下电话,带着疑惑回到大房子里,看二赖子他们一群人仍在那里油嘴滑舌嘻嘻哈哈哈说着什么高兴的事。
心里忽然有了计较,葛天霸掏出哨子“㘗㘗”吹响了,立刻,从大房子四周的各个小房子里冒出许多人来,很快就排好了队,速度非常之快。
葛天霸走过去,说道:“今天我们进行一项对抗赛,对手就是羊角卫国队!”
引二赖子进葛天霸办公室的那个人说:“报告!”
葛天霸说:“牛德来,什么事?”
牛德来说:“队长,你没说错吧,就那些人,能跟我们比赛?”
葛天霸说:“我们可能看走了眼,那些人也许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
牛德来说:“就是那个叫闾克强的队长,却像个白面书生,弱不经风的样子,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更不说其他人了。”
葛天霸说:“人不可以貌相,之所以比赛,就是想检验一下他们的实力,闲话休说,大家打起精神来,莫阴沟里翻了船!”
大家身子一挺,高声说:“是!”
葛天霸转身朝羊角卫国队走来。
小分队排队的时候,二赖子就在观察,看小分队雷厉风行的劲,也不禁微微点头,
葛天霸走到二赖子面前,这一次没有轻慢之心,而是伸出手握住二赖子的手说:“闾队长,今天我们与羊角卫国队初次见面,我提议我们进行一场友谊赛,相互切磋一下,你看怎么样?”
二赖子说:“葛队长你说笑了,就我们这些货色,怎么能跟你们比赛,那不是纯粹找不自在吗?”
葛天霸笑道:“闾队长你别谦虚,我们以后就在一起合作了,这次比赛也就当是一次磨合,你看怎么样?”
二赖子看着葛天霸,心里想,何以葛天霸今天的态度跟刚才天壤之别,难道他从什么地方获取了我们的底细?
见葛天霸判若两人,二赖子依然笑道:“还是算了吧,我们岂是你们的对手。”
葛天霸说:“闾队长你别太谦虚了。”
葛天霸口里说着话,二赖子却感觉到葛天霸的手在渐渐加劲。
二赖子看葛天霸的那只手,手掌宽大,手指粗壮,且茧皮粗厚,很有一些力道。
二赖子不动声色,任他使劲。
葛天霸很是惊异,自己的手劲可不是一般的大,在军统基地里,还没有人敢跟他握手较劲,每一个与他较劲的人都被他握得嗷嗷直叫。
可他握着二赖子的手,却感到那只手看似柔弱无骨,却没有着力处,任他如何使劲,二赖子始终脸上笑嘻嘻的,还说:“葛队长,握手也不用这么长时间吧,你太多礼了。”
葛天霸尴尬地松开手,说道:“葛队长,你看怎样?”
二赖子装作不情不愿地说:“葛队长发话了岂敢不从,只是还望葛队长跟你手下人打个招呼,手下留情。”二赖子是觉得就算曹子建身手一般,但要对付军统这些人,也有一拼之力,何况是其他队员。
葛天霸说道:“闾队长说笑了,只怕还得你们手下留情。”
二赖子说:“怎么个比法?是一个一个比,还是挑选几个人出来比?”
葛天霸说:“闾队长你看呢?”
二赖子说:“随你。”
既然二赖子同意了,葛天霸就对他的队员说:“闾队长说了,你们每个人自己去羊角卫国队挑一个人作为自己的对手,希望你们既要充分发挥好,还得点到为止,不要弄出事故。”
军统小分队和羊角卫国队自动散开围成一个大圈,葛天霸又说:“刘铁柱,你先来。”
一个虎背熊腰的队员走出队列,望着羊角羊角卫国队的队员们,一边摩拳擦掌,一边笑道:“你们哪位来?”
二赖子笑道:“你随便挑选一个吧。”
葛天霸一听,心里一惊,难道他们个个都是好手?
脸上却笑道:“闾队长,我们这个队员在我们基地可是数一数二的,你最好挑一个功夫好一点的,否则会吃亏。”
二赖子笑道:“无妨,任他挑。”
刘铁柱就指着赵炼石说:“就你吧。”
二赖子笑道:“你看走眼了,最好别选他,选他的话你会吃大亏。”
葛天霸很诧异:“怎么?”
二赖子道:“他的功夫在我们羊角卫国队也算一流,枪法更是特级神枪手,选他你岂不吃亏?”
刘铁柱却不信,看赵炼石只是中等个子,也算不上很健壮,自己的功夫和枪法还没有对手,他就不相信比不过赵炼石。
因此,他也就说道:“无妨,只是切磋嘛,他还能把我怎的。”
赵炼石一听,也就走了出来,说道:“好吧,我就陪你玩玩,你先来吧。”
刘铁柱立了个式子,也不客气,说了一声:“得罪了。”就向赵炼石冲去。
到了面前,却往地上一蹲,一条腿就扫了出去。
刘铁柱的速度够快,从说话到伸腿,几乎是一瞬间的事。
可赵炼石反应更快,赵炼石一见刘铁柱的来势,就知道刘铁柱的扫堂腿劲力十足,没有硬碰,而是一闪身脚步一滑就到了刘铁柱的身后,也踢出一记鞭腿,踢中了刘铁柱的肩膀。
刘铁柱因为单腿独蹲,被赵炼石踢中,身形不稳,顿时翻倒在地,一连滚了几个滚才停住,只觉得肩膀隐隐作痛,竟站不起来。
只一招,刘铁柱就输了。
刘铁柱懵了,自己还没施展开就败了,而且败得这样彻底。
葛天霸也砸砸嘴:“这也太快了吧!”
赵炼石抱抱拳,连说道:“承让承让。”走到刘铁柱面前,双手扶起刘铁柱。
葛天霸惊叹道:“你们随便一个就有这样好的功夫,真是令人佩服。”
二赖子笑道:“怎么样,还行吧。”
葛天霸由衷赞道:“是真不错。”
二赖子说:“你们还缺乏一点训练,还有没有更优秀的?”
葛天霸的脸红了红。
二赖子又说:“这样吧,我让我们水平一般的女队员跟你们最优秀的高手比,我们这个女队员只是个报务员,如果你们还胜不了,那就没必要比下去了。”二赖子见葛天霸似乎识破了他们的的装佯,也就不再低调。
葛天霸说:“这不是有失公平吗?”
二赖子一挥手,说道:“我们即使是水平一般的女队员,恐怕你们要胜也很难。”
葛天霸不相信,说道:“那好吧。”
二赖子指着龙雅静说:“你上。”
龙雅静就走了出来。
葛天霸说:“牛德来,你上,我倒要看看闾队长是不是吹牛。”
二赖子抖了抖肩膀,嘻嘻笑道:“那你恐怕要失望。”
这时牛德来走了出来。
牛德来看龙雅静,虽然很漂亮,却是文静纤弱的样子,心里就想,就她这个样子,只怕风都吹得倒,还是小心一点,别把人家打坏了。
心里就存了怜香惜玉的念头。
可一交手,他不禁大惊失色,这个看起来很纤弱的女子,身段极其灵活,招式柔中带刚,且飘忽不定,好几次就差点中了招。
莫若雨和龙雅静从不会武功到能对付两三个小鬼子,是在姚梦琪的一手调教下才有这样的功力,而且,二赖子也没少指点。
因此,现在的龙雅静在一般武者面前,也不是庸手。
所以,牛德来要想战胜她,还得再看。
要知道,牛德来的拳术虽然不是出自名师,但师傅也不是泛泛之辈,在自己家乡那一带也是很有名的,加之自己学武刻苦,一手岳家拳很有火候。
打着打着,见一时胜不了龙雅静,牛德来的心气劲就上来了,再也不存怜香惜玉的心思,岳家拳使得一招比一招狠,招招直奔龙雅静的要害之处。
然而,龙雅静竟能应付裕如,你有来势,我有去招,牛德来竟然还是奈何不得。
已经过了一二十招,还不见输赢,龙雅静卖个破绽,门户大开,牛德来一见大喜,立即欺身上前,狠狠一掌,就想将龙雅静打倒在地。
谁知龙雅静身子往上一弹,竟高过牛德来,落下时脚后跟一磕,堪堪磕中牛德来后脑勺,牛德来忍痛不过,只觉得脑袋发晕,“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
这一招就是二赖子为报虬髯大汉一家惨遭小鬼子戕害的大仇时,用以对付安藤所使用过的一招,他原封不动地教给了所有队员,龙雅静也就原封不动地用在了牛德来的身上。
而龙雅静却稳稳站在地上,含笑看着牛德来。
牛德来倒在地上,脸上满是羞颜,被一个女人打败,任是谁面子上也过不去。
葛天霸带头鼓掌,高兴地说:“太精彩了!”
葛天霸没想到一个报务员,还是个女孩,也有这样的功夫,不由得也有点讶异。
见龙雅静都如此厉害,其他队员立刻怯场了,都不想比,怕出丑丢面子。
见剩下的三个队员面露怯色,葛天霸只得笑道:“闾队长,你们羊角卫国队的功夫我们领教了,我看也没必要比下去了,再比我们会更没面子。”
二赖子却兴致很浓的样子说:“呃,比就比到底,还没比枪法呢!”
葛天霸说:“算了,还是不比了,不过,你们的枪法是否露一手给我们见识见识?”
二赖子说:“可以。”
葛天霸问:“你们是打移动靶还是固定靶?”
二赖子道:“打靶有什么看头,这样吧,我当靶子,让我的小妹给你们露一手。”
葛天霸说:“那好。”
二赖子对廖伟东说:“去找一颗小石子来。”
廖伟东跑去院子里找来一颗小石子交给二赖子,二赖子走到姚梦琪身边小声说着什么,然后走到远处,将小石子往自己头顶轻轻一抛,小石子就飞了上去,然后笔直朝二赖子头顶坠下。
小分队的队员们看姚梦琪并没掏枪,而是站着一动也不动,直到小石子快要落到二赖子头顶时,却听得“砰”地一声,小石子在即将落到二赖子头顶那一刻被击中粉碎了。
这一手太精彩了,就连平时都知道姚梦琪枪法如神的羊角卫国队的队员们都不禁热烈鼓起掌来,更不说葛天霸和他的队员们。
这样的表演除了要有极好的枪法外,还得有二赖子这样的贼大胆配合才行,因为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万一出差错,二赖子的脑袋就会穿个窟窿。
葛天霸和他的小分队的队员们钦佩的是姚梦琪不但枪法如神,而且那出枪速度也令他们惊奇,他们明明看姚梦琪并没有掏枪,枪响的那一刻,他们根本就没看清楚姚梦琪是何时掏的枪。
葛天霸一把紧紧握住走过来的二赖子的手,激动地说:“闾队长,我们这一次算是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