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蜷缩在镇龙寺地宫的碎石堆里,右手死死按住右腿的伤口——刚才青绾自爆时的冲击波,竟震裂了新生龙鳞下的骨骼。他咬着牙将玄铁拐杖插进石缝,借着反作用力撑起身体,却发现整座地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头顶不断坠落的巨石在地上砸出碗口大的深坑。
“战神系统”的光幕突然急促闪烁:“检测到空间结构即将崩溃,建议立即撤离。距离地宫完全坍塌剩余时间:一炷香。”战天的目光扫过青绾的尸体,那本黑色账簿正卡在她蜷曲的指缝里。他猛地扑过去抓住账簿,指尖刚触碰到粗糙的封皮,尸体旁突然弹出块菱形青石,石面上刻着的八卦图与他怀中的青铜符牌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震颤声。
“咔嚓”一声,青石翻转露出个暗格,里面静静躺着卷泛黄的竹简。战天一把将竹简塞进怀里,玄铁拐杖在身后横扫,堪堪挡住块坠落的横梁。横梁砸在拐杖上迸出火星,他借着这股力道向后跃出三丈,正好落在竖井的铁环下方——刚才被震碎的铁环竟在龙灵珠的光芒中重新凝聚,化作道由星光编织的绳梯。
刚爬上第五级绳梯,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地宫彻底塌陷,浑浊的烟尘顺着竖井喷涌而上,呛得人睁不开眼。战天用衣袖捂住口鼻,全力运转《幻影迷踪步》,木假肢在星光绳梯上踏出残影,耳边的风声里似乎还夹杂着黑龙的咆哮,那声音里没有愤怒,反倒像是种解脱。
当他终于冲出竖井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云龙山的轮廓在晨光中若隐若现,那层淡紫色的光晕彻底消散,露出原本青翠的山峦。王老汉的药担还摆在山路旁,只是药箱已被野兽啃得破烂,里面的金疮药撒了一地,在露水的浸泡下晕开片片褐黄。
“王伯?”战天的心猛地一沉。他循着地上的拖拽痕迹追到山坳,只见王老汉被捆在棵老槐树上,胸口插着支淬毒的弩箭,脸色青黑显然已气绝身亡。老人的手指向前方的灌木丛,那里散落着几片黑色的布料,布料边缘绣着朵诡异的血色莲花——是血影教的标志。
战天解开绳索将老人放平,发现他怀里藏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药庐”二字。这才想起王老汉说过,他在苍澜城开了家药铺,专供穷苦人抓药。他将玉佩塞进老人衣襟,正要起身却被树根绊倒,低头一看,竟是片沾着墨渍的麻纸,上面用炭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地窖”二字。
山风突然卷起麻纸飞向灌木丛,战天追过去拨开枝叶,发现地面有块新翻动的泥土。他用玄铁拐杖撬开泥土,露出块青石板,石板下的地窖里堆满了孩童的衣物,每件衣服上都缝着块小木牌,上面写着名字和生辰八字——张账房的小儿子赫然在列。
“这些孩子……”战天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地窖角落的陶罐里,藏着本更详细的账簿,上面记录着近三年来被拐卖孩童的去向,最后一页画着张地图,标记着血影教位于苍澜城的七处据点,其中用朱砂圈出的“聚宝阁”被打了三个星号。
他将两本账簿和竹简裹进油布包,刚走出地窖就听到马蹄声。七八个穿黑衣的汉子正沿着山路搜索,为首那人脸上有道刀疤,腰间挂着串骷髅头吊坠,正是黑虎帮的二当家——昨天被他打断胳膊的那个恶霸。
“那瘸子肯定跑不远!”刀疤脸的声音像破锣,“教主说了,谁能提着他的脑袋回来,赏十颗凝神丹!”战天悄然后退,后背却撞到块岩石,碎石滚落的声响瞬间惊动了对方。
“在那儿!”有人发现了他。七支弩箭同时射来,箭头在晨光中闪着幽蓝的光。战天将油布包甩到背上,玄铁拐杖在身前划出道圆弧,《星辰霸体诀》运转到极致,杖身浮现的星光铠甲将弩箭弹开,箭簇落地时在草叶上腐蚀出点点黑斑。
刀疤脸抽出腰间的鬼头刀:“点子扎手,一起上!”他的右臂显然接了义肢,关节处露出泛着寒光的精铁,劈砍时带起的劲风将旁边的小树拦腰斩断。战天侧身避开刀锋,拐杖顺势点向对方的膝盖,只听“咔嚓”声脆响,刀疤脸惨叫着跪倒在地,义肢的齿轮卡在岩石缝里动弹不得。
其余喽啰举着砍刀围上来,战天突然矮身旋转,木假肢在地上划出道弧线,带起的碎石像暗器般射向众人膝盖。惨叫声此起彼伏中,他已冲到刀疤脸面前,拐杖抵住对方的咽喉:“说,血影教为什么要抓孩子?”
刀疤脸啐了口带血的唾沫:“你个瘸子懂什么?这些娃娃是用来炼制‘血莲丹’的药引!等教主炼成丹药,整个苍澜城都得跪……”话没说完就被战天敲碎了下巴。
系统光幕弹出:“检测到关键信息,触发支线任务:捣毁血影教据点。任务奖励:解锁‘破妄瞳’进阶功能,获得《毒经》残卷。”战天刚收起光幕,就看到刀疤脸的瞳孔突然放大,嘴角溢出黑血——竟是藏了剧毒假牙。
他蹲下身搜查尸体,在刀疤脸的怀里摸到块令牌,令牌背面刻着幅简易地图,标记着前往苍澜城的近路。将令牌塞进腰间时,手指触到怀里的竹简,那东西不知何时变得滚烫,像是有团火在里面燃烧。
战天找了处隐蔽的山洞,用夜明珠照明展开竹简。竹简共有九片,上面用朱砂写着古老的篆文,开篇便是“神农尝百草,一日而遇七十毒”。他运转《星辰霸体诀》凝神细看,那些篆文竟在星光中活了过来,化作种种草药的虚影在眼前流转——是本失传的上古医书《百草经》,其中不仅记载着各种解毒药方,还标注着许多能增强灵力的灵药生长地。
“原来王伯是神农谷的传人。”战天恍然大悟。竹简的最后片记载着“血莲丹”的炼制方法,旁边用蝇头小楷写着批注:“此丹需以童男童女心头血为引,服之虽能暴涨功力,却会堕入魔道永无轮回。”字迹与王老汉药箱上的题字如出一辙。
洞口突然传来沙沙声,战天迅速将竹简藏进系统背包,玄铁拐杖无声无息地滑到手中。只见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从岩石后探出头,嘴里叼着株紫色的草药,草药叶片上的露珠在晨光中闪着银光——是“七星草”,《百草经》里记载的解毒圣药。
小狐狸将七星草放在战天面前,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木假肢。战天这才发现,小家伙的后腿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周围的毛发已变成青黑色。他想起《百草经》的记载,摘下片七星草嚼碎了敷在伤口上,草药接触到伤口的瞬间,竟冒出缕缕白烟。
小狐狸疼得浑身发抖,却死死咬住战天的裤脚不放。当最后缕白烟散去,它腿上的伤口已开始愈合,原本灰蒙的眼睛变得清亮,忽然朝着苍澜城的方向叫了两声,纵身跃入灌木丛不见了踪影。
战天望着小家伙消失的方向,发现那里正是令牌地图标记的近路。他将七星草收好,用油布裹紧两本账簿,玄铁拐杖在地上一顿,杖头的龙纹突然亮起,在前方的石壁上投射出幅地图——是青铜符牌与龙灵珠共鸣后显现的,标记着苍澜城地下的密道网络。
走在通往苍澜城的山路上,战天拆开系统奖励的《毒经》残卷,发现其中记载的解毒方法与《百草经》竟能相互印证。当他看到“以毒攻毒”的篇章时,突然想起玄阴毒蛛的毒囊,或许能用它来破解血莲丹的毒性。
临近午时终于看到苍澜城的城墙。这座城池比他想象的更繁华,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车水马龙,酒肆茶馆的幌子在风中摇曳。奇怪的是,往来行人都面色匆匆,眼神里带着种难以言喻的惶恐,街角的告示栏前围满了人,不知在议论着什么。
战天刚走近就听到片抽气声。告示栏上贴着张泛黄的布告,上面画着个独腿少年的画像,画像下方写着“悬赏通缉:战天,男,十八岁,左腿残疾,携带有毒蜘蛛囊,见到者速报血影教,赏黄金千两”。布告的右下角盖着枚血色莲花印章,印章边缘还沾着暗红的血迹。
“这不是昨天救了张屠户儿子的战小哥吗?”有人低声议论,“怎么成了通缉犯?”旁边立刻有人捂住他的嘴:“小声点!昨天聚宝阁的李掌柜就是因为说了句血影教的坏话,晚上全家都被人杀了!”
战天转身想走,却被两个穿黑衣的汉子拦住去路。他们腰间挂着与刀疤脸相同的骷髅吊坠,显然是黑虎帮的余孽:“小子,跟我们回帮里一趟,我们帮主有请。”说着就来抓他的胳膊,手腕却被战天死死扣住。
只听“咔嚓”两声脆响,两个汉子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弯曲。战天在他们惨叫声中夺过腰间的令牌,发现背面刻着“丙字堂”三个字——对应账簿上标记的七个据点之一。他看了眼不远处的聚宝阁,那里门庭若市,伙计正热情地招呼着客人,谁能想到这繁华表象下,藏着多少孩童的血泪。
街角的馄饨摊突然传来骚动。个穿红袄的小姑娘打翻了碗,热汤溅在个黑衣人的身上。那人勃然大怒,抬脚就要踹向孩子,却被只强有力的手抓住脚踝——战天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眼神冷得像冰:“欺负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黑衣人认出他的模样,脸色骤变:“是通缉犯!”伸手就要去摸腰间的信号弹。战天手腕一翻,将对方甩进旁边的水缸,玄铁拐杖点地挑起枚铜钱,铜钱破空而去,精准地射穿了另一个想报信的喽啰的手腕。
周围的食客吓得四散奔逃,馄饨摊主却突然塞给战天一碗热汤:“快喝了暖暖身子,后门通着胭脂巷。”老人的手指在碗沿敲了三下,战天会意,这是《百草经》里记载的暗号,代表“此地有盟友”。
他端着汤碗刚走进后门,就听到前堂传来打斗声。透过门缝看到,馄饨摊主正挥舞着擀面杖与赶来的黑衣人缠斗,老人的招式看似杂乱,实则暗含章法,每一击都落在对方的关节处——竟是神农谷的擒拿术。
胭脂巷里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战天拐进第三个岔口,发现墙上有块松动的青砖。按王老汉玉佩的形状转动青砖,面前的石壁缓缓移开,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密道尽头的石室里点着盏油灯,个穿绿裙的少女正坐在桌前擦拭匕首,看到他进来立刻站起身:“是战大哥吗?我是王伯的孙女婉儿。”
少女掀开桌布,露出底下的沙盘,沙盘里插着七面小旗,分别标记着血影教的据点:“祖父说您会来。这些是我们收集的情报,丙字堂负责看管被抓的孩子,就藏在聚宝阁的地下密室。”她指着沙盘中央的红旗,“每个据点都有血莲阵守护,需要找到阵眼才能破解。”
战天展开那本黑色账簿:“我知道他们用孩子炼制血莲丹。”婉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手紧紧攥住匕首:“难怪……难怪这几个月失踪的孩子越来越多。”她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香囊,“这是从黑虎帮喽啰身上搜到的,里面的香料能让孩子昏迷。”
香囊里的香料散发着甜腻的气味,战天凑近一闻,眉头立刻皱起——这是《毒经》里记载的“醉魂香”,混合了曼陀罗和罂粟花粉,长期吸入会让人变成行尸走肉。他将香囊收好:“今晚我去聚宝阁,你能想办法引开守卫吗?”
婉儿从墙上取下幅地图:“三更天会有巡逻队换岗,那是唯一的机会。我祖父在密道里藏了些东西,或许能帮上忙。”她点燃油灯照向墙角,那里的砖块上刻着“药庐”二字,与王老汉的玉佩完全吻合。
战天按动砖块,地面升起个暗格,里面放着套黑色夜行衣、几包银针和个青铜药炉。药炉里残留着些灰色的粉末,闻起来有淡淡的薄荷味——是“迷魂散”的解药。他将东西收好,突然听到密道入口传来动静,婉儿迅速吹灭油灯,两人藏身到石柜后面。
进来的是个穿灰袍的老者,手里提着个药箱,正是昨天在拍卖会上见过的药圣谷谷主。老人看到石室里的情形并不惊讶,从药箱里取出个瓷瓶:“这是‘破阵丹’,能暂时压制血莲阵的威力。王老头没白疼你,居然真把《百草经》给了你。”
战天这才明白,王老汉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他将竹简从系统背包取出:“晚辈定不辜负所托。”老者看到竹简上的篆文,眼中闪过丝惊讶:“原来完整版的《百草经》在你这儿。记住,血影教的教主修炼的是《血莲魔功》,寻常刀剑伤不了他,需用七星草炼制的解药才能破他的护体魔功。”
三更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战天换上夜行衣,将银针藏进袖口。婉儿突然塞给他个哨子:“这是祖父特制的,吹响后能引来山魈,那些畜生最恨血影教的人。”她指着密道的另一头,“从这里能直达聚宝阁的后院。”
密道尽头的出口藏在假山后面,战天探头望去,聚宝阁的后院静悄悄的,只有两个守卫在火把旁打盹。他运转《幻影迷踪步》悄无声息地绕到两人身后,银针精准地刺入他们的穴位。守卫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瘫倒在地,腰间的令牌上刻着“丙字堂”三个字。
按照婉儿给的地图,战天在库房的角落里找到块松动的地砖。掀开地砖露出通往地下密室的阶梯,阶梯两侧的墙壁上嵌着血色莲花灯,灯光映照下,整个通道都泛着诡异的红光。他刚走下第五级台阶,脚下突然传来机关启动的声响,头顶落下道铁栅栏将退路封死。
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七盏莲花灯,灯光在地面投射出朵巨大的血色莲花——正是血莲阵的阵眼。十几个孩子被关在周围的铁笼里,个个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显然还在昏迷中。四个穿黑袍的教徒手持骨鞭,正围着个铜炉 chant着诡异的咒语,炉里冒出的青烟在半空凝聚成莲花形状。
“又来个送死的?”为首的教徒转过身,脸上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的血莲纹路在灯光下栩栩如生,“正好缺个药引,你的独腿倒是稀罕物。”他挥了挥骨鞭,鞭梢带着黑气抽向战天的面门。
战天侧身避开,玄铁拐杖横扫而出,杖头的龙纹撞上骨鞭,竟将黑气震得溃散。教徒们见状同时举起骨鞭,七道黑气在空中汇聚成条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扑过来。战天突然想起《百草经》里的记载,从怀里掏出七星草,灵力注入的瞬间,草药突然绽放出银色的光芒。
巨蟒碰到银光发出凄厉的嘶鸣,在地上翻滚着化作黑烟。战天趁机冲向石台上的莲花灯,却被教徒们拦住去路。他将七星草塞进口袋,抽出匕首注入星辰之力,《裂空斩》的气劲在昏暗的密室里划出道璀璨的光弧,瞬间斩断了两根骨鞭。
“破阵丹!”战天突然想起药圣谷主给的瓷瓶。他拧开瓶塞将丹药掷向阵眼,丹药在空中炸开,化作漫天白霜,那些血色莲花灯的光芒顿时黯淡下去。石台上的铜炉发出刺耳的响声,里面的青烟开始倒流,被关在铁笼里的孩子们发出微弱的呻吟。
为首的教徒见状目眦欲裂:“找死!”面具突然裂开,露出张布满血纹的脸,他张开嘴喷出团血雾,血雾落地后竟化作朵朵旋转的血莲,每片花瓣都像锋利的刀片。战天运转《星辰霸体诀》护住全身,同时将玄阴毒蛛的毒囊掷向血莲,墨绿色的毒液与血雾接触,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趁着教徒们后退的瞬间,战天冲到铁笼前,匕首连挥斩断锁链。他抱起个穿红袄的小姑娘,发现她脖子上挂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张”字——正是张账房的小儿子。孩子在他怀里咳嗽两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大哥哥?”
“别怕,我来救你了。”战天将孩子递给赶来的婉儿,她不知何时已带着几个神农谷的弟子出现在密室门口,正有条不紊地将孩子们转移到密道。
“留下他们!”面具教徒嘶吼着扑来,十指突然弹出寸长的指甲,指甲缝里渗出的黑血滴在地上,竟将青石板腐蚀出一个个小坑。战天让最后一位弟子带着孩子撤离,自己则转身迎向敌人,玄铁拐杖在地上划出半道圆弧,星光铠甲瞬间覆盖全身。
“铛!”指甲与拐杖碰撞的瞬间,火星溅落在散落的《百草经》竹简上,那些古老的篆文突然亮起红光,在地面组成一个巨大的药鼎虚影。战天脑中灵光一闪,《百草经》的总纲在识海中浮现:“万物相生相克,毒亦能为药。”他猛地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竹简上。
药鼎虚影骤然合拢,将面具教徒困在其中。鼎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草药图谱,每片叶子都在汲取着教徒身上的魔气。对方发出痛苦的哀嚎,身上的血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露出底下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竟是苍澜城德高望重的药商会会长!
“怎么可能……”老会长瘫倒在地,看着自己枯槁的双手,“我只是想治好顽疾……”战天捡起他掉落的青铜面具,发现内侧刻着一行小字:“血莲丹,三月成,需童男七,童女七,以血亲为引。”
系统光幕突然弹出:“支线任务完成度100%,解锁‘破妄瞳’进阶功能,获得《毒经》全卷。检测到宿主领悟医道真谛,《百草经》进化为《神农秘典》。”战天的左眼突然传来一阵温热,再睁开时,竟能看到老会长体内残留的魔气流动轨迹。
密室开始剧烈摇晃,显然是外面的战斗惊动了地基。战天背起昏迷的老会长,跟着最后一位神农谷弟子冲进密道。刚跑出没几步,身后传来轰然巨响,整个聚宝阁的地下结构彻底坍塌,那些血色莲花灯在落石中化为齑粉。
密道出口连着城外的乱葬岗,月光下,婉儿正指挥弟子们给孩子们喂解药。看到战天出来,她立刻递过一件干净的外袍:“祖父的仇报了一半,还有六个据点没捣毁。”远处传来马蹄声,她迅速将孩子们转移到预先挖好的地窖,“是血影教的追兵,我引开他们,你带着孩子去云龙山深处的药王谷。”
战天抓住她的手腕:“一起走。”婉儿摇摇头,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拿着这个,药王谷的人会认信物。记住,血影教的教主是当今国师,我们查到他在炼制九转血莲丹,需要九十九个孩子的心头血……”话音未落,数支火箭突然划破夜空,将乱葬岗的荒草点燃。
火光中,一队黑衣骑士簇拥着顶八抬大轿驶来,轿帘上绣着的血色莲花在火光中仿佛活了过来。为首的骑士摘下头盔,露出张没有五官的脸,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交出《百草经》,饶你们不死。”
战天将半块玉佩塞进怀里,玄铁拐杖重重顿地:“想要?凭本事来拿。”他运转《幻影迷踪步》冲向骑士,木假肢在燃烧的荒草上踏出串串火星,《裂空斩》的气劲与对方的长刀碰撞,激起的冲击波将周围的火焰压得矮了三分。
婉儿吹了声尖锐的哨音,远处的山林里立刻传来山魈的嚎叫。数十只毛茸茸的怪物从树上跃下,它们虽然体型矮小,却异常灵活,专咬骑士的马腿。混乱中,战天注意到那顶八抬大轿的轿杆上刻着奇怪的符文,与《神农秘典》记载的“镇魂符”颇为相似,只是符文的收尾处多了个扭曲的弯钩。
“破妄瞳,开!”战天左眼的金光骤然亮起,穿透轿帘看到里面坐着个穿龙袍的老者,老人怀里抱着个青铜鼎,鼎中插着九十九根细针,每根针上都缠着一缕孩童的魂魄。那些魂魄看到战天,突然发出凄厉的哭喊,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痛苦。
“是国师!”婉儿惊呼着甩出三枚毒针,却被轿旁的黑衣人用刀挡开。战天突然想起《毒经》里的记载,国师修炼的“血莲魔功”有个致命弱点——惧怕至亲的血液。他看向瘫在地上的老会长,老人的脖颈处有颗朱砂痣,与国师画像上的位置一模一样。
“他是你儿子?”战天踢了踢老会长。对方虚弱地点点头,浑浊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当年……当年他练功走火入魔,我才……”话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溅在战天的裤脚,竟在布料上烧出个小洞。
骑士们已经解决了山魈,重新围成圈将他们困住。八抬大轿的轿帘缓缓掀开,国师拄着龙头拐杖走出来,老人的脸上覆盖着层血色薄膜,说话时薄膜下的肌肉在诡异蠕动:“孽子不成器,倒让你见笑了。”他抬起拐杖指向战天,“把《百草经》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成为新的药引,保你百年内功力大增。”
战天突然抓起老会长,将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你猜,他的血能不能破你的魔功?”国师的瞳孔骤然收缩,血色薄膜下的皮肤瞬间变得惨白。就在这刹那的迟疑间,战天将老会长推向骑士,自己则冲向八抬大轿,玄铁拐杖带着星辰之力砸向那个青铜鼎。
“住手!”国师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龙头拐杖化作条血蟒扑来。战天侧身避开,左手迅速拔起鼎中的三根细针,那些被束缚的魂魄立刻化作三道白光,钻进附近的三个孩子体内——正是刚才被救的张账房儿子和另外两个孩童。
青铜鼎发出嗡鸣,国师的魔功顿时紊乱,身上的血色薄膜寸寸碎裂。战天趁机将《神农秘典》的灵力注入鼎中,那些细针突然倒转方向,刺入国师的掌心。老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在白光中迅速干瘪,最后化作一捧黑灰。
当第一缕阳光洒向乱葬岗时,战天终于将最后一根细针拔出。九十九个孩童的魂魄在空中盘旋片刻,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晨曦中。婉儿抱着祖父的尸体泣不成声,战天则望着苍澜城的方向,那里的天空已泛起鱼肚白,新的战斗还在等待着他。
他将《神农秘典》和《毒经》合并收好,玄铁拐杖在地上划出的痕迹,恰好组成一个新的地图——下一个据点,是皇城外的天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