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的脑袋仿佛成了一座喧嚣的战场,理智与疯狂的小人在里面吵得不可开交,吵得我脑仁生疼,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喝下这深潜药剂。
左边脑袋里,一个戴着眼镜,一脸严肃的小人跳了出来,双手叉腰,大声嚷嚷:
“陌生人给的东西能喝吗?你可长点心吧!”
“这黑袍人来路不明,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坏心思,说不定喝下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别犯傻啊!”
右边脑袋里,一个咋咋呼呼的小人也不甘示弱地蹦了出来,急得直跺脚:
“可是咱现在还有别的路能走吗?瞅瞅咱这处境,被卷进这莫名其妙的事儿里,不喝这玩意儿。”
“怎么变强?怎么弄清楚自己是谁?答案明摆着,只能喝啊!””
左边那个理智的小人一听,更急了,跳起来反驳:
“拒绝这种自我暗示啊,别自己给自己洗脑,好像不喝就没活路了似的。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咱再想想!”
右边的小人撇撇嘴,不屑地回怼:
“想啥想,磨磨蹭蹭的,时间可不等人!你说有别的办法,那你倒是说出来啊?”
“现实就摆在这儿,不喝就只能等死,你别在这儿瞎BB了,赶紧行动,喝!”
这两个小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我头晕目眩,感觉脑袋都快被他们吵炸了。
我的目光在黑袍人和陶罐之间来回游移,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着,一会儿觉得左边小人说得对,一会儿又觉得右边小人的话也有道理。
最终,在这激烈的思想斗争中,我心一横,一咬牙,颤抖着双手将陶罐举到嘴边。
眼睛一闭,咕噜咕噜地把那带着奇异光泽的液体灌进了肚里。
一股带着微微苦涩的凉意顺着喉咙滑落,瞬间。
这时一个流水般的意识体并非本我发出声音:
“味道有点像蟑螂。”
我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是蟑螂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身体仿佛陷入了一片绵软的云雾之中,缓缓下沉。
“这世上,真有超自然的力量吗?”
我,朱文超一个狂热的灵异爱好者,无数个日夜都被这个问题萦绕。
为了寻找答案,我跑遍了各种阴森偏僻之地,钻研过数不清的古籍和奇闻。
而今日,我站在这座废弃医院的大门前,心跳如雷,满心的激动几乎要冲破胸膛。
这座废弃医院,坐落在繁华都市的边缘,本应是救死扶伤之所,却因一系列离奇死亡事件沦为阴森鬼蜮。
周围荒草丛生,半人多高的野草在风中肆意摇曳,发出沙沙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医院的外墙斑驳陆离,墙皮大块脱落,露出里面泛黄的水泥,几扇破碎的窗户如同一只只空洞的眼睛,透着无尽的阴森。
我抬头望向那摇摇欲坠的招牌,上面“铁心矢院”的字迹已模糊不清,被岁月侵蚀得只剩下些许痕迹。
深吸一口气,我紧紧握住手中的灵异探测仪,这是我探寻真相的得力伙伴,它闪烁的灯光仿佛在呼应着我内心的狂热。
“哈哈哈,糖的一匹”脑中一个稚嫩,尖细声音突然响起。
我本就意识模糊,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一阵恍惚,仿佛置身于一个荒诞的梦境夹层。
在那绵软云雾的包裹中,我想努力分辨这声音的来源,可思维却如陷入泥沼,愈发混乱。
我想起了,我反正不是朱文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