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从家里跑了出来,嚷嚷着要和裴霁月一起住韶光名邸。
她一边帮裴霁月给膝盖涂药,一边嘟囔着:“我一定要和你一起住,我爸妈天天盯着我学礼仪,快要把我逼成傻子了,学那些有什么用?像你这样被逼抑郁了才算好吗?”
说完谢希才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说了些什么,她抬起头看向正在望着自己膝盖发呆的裴霁月,小心翼翼道:“对不起啊美人,我刚刚就是……”
裴霁月笑了笑,无所谓道:“没事,你说的对。”
谢希看她没生气,嘿嘿一笑,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葛优躺:“过两天就是你十八岁生日,你想怎么办这个成年礼?”
“去半影办吧,把扶雪姐姐还有钟择他们也叫来。”
“哇哦好耶,我都快十九岁了我爸还管着我不让我去酒吧玩呢,我听说半影的幕后老板是钟择的表哥,商家的那位,他留了一个超级棒的私人包间,你说我们要不要问问钟择让他找他表哥把那个包间要过来我们玩?”
裴霁月托着腮,想了想,摇摇头:“不要,万一遇见,和这种级别的人打交道,压力太大。”
谢希有些遗憾,但也觉得裴霁月说的话有理。
裴霁月买韶光名邸时,看中的就是这里一梯两户,可以打通做成大平层。
起初只是两个人在,谢希每天准时往群里发两人的舒适照,陆扶雪眼红也过来凑热闹,谢家打电话过来,谢希说裴霁月刚搬出来住,自己害怕,要陪她住几天习惯一下,谢夫人一直就很喜欢裴霁月,也想让谢希和裴霁月多学学,欣然同意了。
裴霁月十八岁的当天,陆扶雪从公司里提前去了半影,谁知刚进到走廊就和要离开的商献南三人撞上。
“干嘛来了?”商献南勾着唇笑着问她。
陆扶雪瞪他一眼,明知故问。
商献南不和她计较,黎祈年倒是双手揣在兜里打量她,见陆扶雪要从三人旁边过去,伸手将她拦下。
“什么意思!”陆扶雪怒道。
商献南转身看着她,镜片后的目光微闪,他笑意不减,慢条斯理地说:“和我聊聊裴霁月?”
“凭什么?我不,黎祈年你让开!”陆扶雪伸手去推黎祈年的胳膊,黎祈年纹丝不动。
方谨明幸灾乐祸的笑着:“陆大小姐,你省省吧,南哥要问的事你不回答就走不了。”
陆扶雪见走不开,只好转身看着商献南,烦躁的说:“你问望舒干嘛?”
“进私人包间聊。”商献南先一步回了包间,陆扶雪见他走了,想挣脱开黎祈年的遮挡,黎祈年还是一动不动的像块石头。
“黎祈年,你等着!”陆扶雪咬牙切齿地说完,转身跟着进了包间。
商献南已经点上了烟,见她进来将烟盒往她面前一扔,示意陆扶雪想吸烟就自己拿。
陆扶雪见他扔过来的烟盒有些眼熟,有些疑惑:“我记得你以前不吸这个。”
这是裴霁月喜欢的。
商献南双腿交叠,姿态慵懒的坐在沙发上,胳膊搭在扶手上,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磕了磕烟灰,沉默着不回答陆扶雪的问题。
陆扶雪干脆也点上,坐在商献南的对面,无奈道:“你想问望舒的什么事?我不可能告诉你的。”
商献南这才抬眼看她,面上的笑意愈发明显:“她还好吗?”
陆扶雪问:“什么好不好的,为什么这么问?”
商献南交叠的腿放下,弯腰将胳膊搭在膝盖上,目光锐利:“她的膝盖。”
陆扶雪皱眉,连她都是去了裴霁月住处才知道裴霁月被罚跪了,商献南怎么知道的?
这么想,她也直接这么问了:“你怎么知道的?”
商献南坦然地承认:“青山府的人都是裴老身边的老人,我的人安插不进去,她从裴家出来后,我安排在韶光名邸的人告诉我她膝盖有伤,是让人扶着上楼的,这几天她没出过门,也没有叫过医生,我的人没有见到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陆扶雪不可置信的站起身,目光如炬的盯着明明在笑却让她觉得可怕的商献南。
她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有病吧?居然安排人盯着她?”
可面前的男人却只是问道:“告诉我,她的膝盖怎么样了?”
他语气平淡,好像在叙述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陆扶雪原地走了几步,烦躁的抓乱了头发,卸力般坐回了沙发上。
“还好,幸亏裴老没有狠心到把垫子撤走,裴家的管家也偷偷的给她送过吃的,这几天已经养好了。”
商献南慢悠悠地点点头,轻轻拍掉在膝盖上的烟灰,嗓音平缓的威胁:“走吧,别让她知道,不然我不介意找你家老爷子聊聊。”
陆扶雪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到了,直接骂了句国骂,站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都是混乱的。
黎祈年和方谨明就站在门口闲聊,陆扶雪路过他俩,狠狠的瞪了一眼黎祈年后离开,黎祈年无所谓的笑了笑。
裴霁月和谢希这时刚好到了,陆扶雪走到裴霁月面前,张了张嘴。
裴霁月疑惑地看她:“怎么了?”
陆扶雪刚要说话,身边三个人路过,走在最前面的人轻笑了一声,陆扶雪颤了颤,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没事。”
裴霁月看向走过去的三个人,个子很高,气质也很不一样,就是脚步很快没有看清脸。
她不在意的收回视线,谢希刚接完家里人打来的电话,从身后过来,刚好看清了那几人的脸,激动的拽了拽裴霁月的胳膊,感叹道:“打头的那个就是商家的那位,果然好帅啊,以前他都很少出现在圈子里,就只听过圈子里见过他的那些女人说他是矜贵优雅的贵公子。”
裴霁月好笑的看着她:“有这么夸张吗?”
谢希激动的说:“当然了!你没看见他的脸,等你看见就知道了。”
裴霁月目光悠然地望向已经没了三人身影的走廊尽头,若有所思道:“是吗?”
“是什么是!就是个很会装的变!态!”说到最后两个字,陆扶雪咬牙切齿,语气加重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