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九十:拍卖会5

尽管之前张蕴已经拿出了许多超越想象的商品,但这机械手表的含金量可不一般啊!

一个问题萦绕在所有人心头:他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哥?这玩意儿好做不?”李龙井笑着搓搓手。

“现在还很难,等以后我送你们每人一条。”张蕴吹了吹茶,淡然地看着下面开始竞拍。

不同于其他人,夜成梁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惊。

现在很难?以后能送?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还有批量生产机械手表的能力不成?

这位贵公子事前当然知道这手表是张蕴的委托,但一想到批量生产的可能性,顿时坐直了身子。

那可是一笔巨大的生意啊!若是能把成本降下来,说不定风靡全大明,甚至全世界啊!

而台上,听到所有人的惊呼声,宋琳稍稍收敛笑意,将这块宝贵的手表放在一旁的供台上,开始喊价。

“诸位,世上第一款机械手表,起拍价一万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两,请大家开始竞拍吧。”

“一万五千两!”一个西洋商人直接站起来喊道。

一见居然是个洋佬喊价,所有人瞬间激动起来。

家里好不容易有了出息的孩子,哪能让你们这帮外人抢走?

“一万六千两!”

“一万七千两!”

“一万九千两!”

“两万两!”

华夏商人的声音如海浪一般,瞬间淹没了刚才那西洋商人的声音。

几个西洋人脸沉了下来,这几天他们付了货款,身上的银子还真不多!几个人围在一起叽里呱啦几句,派出一个人喊道。

“三万两!”

其他人怔了怔,三万两白银,这些家伙还真是阔气啊!

尽管不少人早早地便有了拍品目标,可如今事关脸面,能怂吗?

“三万五千两!”

“三万八千两!”

“四万两!”

“四万三千两!”

见西洋人的脸都快冒黑烟了,有人笑道。

“怎么不继续加价了洋佬?不会是没钱了吧?”

“别忘了,这可是在广州,我们的主场!”

听着这些话,西洋人都快气炸了,一咬牙一跺脚——

“五万两!”

这下子不少人噤声了,五万两啊,那不是五万铜钱,那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五号包厢内,李龙井叹了口气。

“看来,到此为止了。”

“不错了。”

五万两的价格已经远远超越这块机械手表的价值了,若是没有家国情怀加持,恐怕连三万都难。

能达到这个价钱,张蕴很满意。

至于说西洋人会不会拿它去研究,呵呵,等他们真能复制出来,恐怕华夏已经人手一只了。

可就在大家以为,价格定于此的时候,一直没有发过声的一号包厢突然开口了。

“六万两。”

声音平淡,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炸起惊雷!

“我去!一次加一万两,这也太大气了吧?”

“是一号包厢!一号包厢出手了!”

不同于其他包厢,一号包厢虽然是最尊贵的,但人员并不固定,所以也没有人敢确定里面的人是谁。

西洋人都快气炸了。

“六万一千两!”

一号包厢丝毫没惯着他们。

“七万两。”

西洋人直接抓狂了,哪有这么喊价的?

“七万一千两!”

“八万两。”

所以西洋商人脸色惨白,再也不敢出声了。

“哦——”不少人欢呼起来,在他们心中,华夏工艺品的最高结晶,最终还是留在了华夏。

张蕴舒了个懒腰,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

华夏工艺真正的结晶,正在他的怀里。

见再没有喊价声,宋琳拿起小锤子。

“机械手表,八万两第一次,八万两第二次,八万两第三次!恭喜一号包厢的客人,获得本次拍品!”

啪啪啪啪,场下呼呼啦啦一阵掌声,虽然不知道一号是谁,但听口音也是华夏人,那是为咱们这边儿争了口气!

五号包厢内,见机械手表已经被拍下,夜成梁起身。

“张兄,我出去一趟。”

“嗯,去吧。”张蕴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去一号包厢了。

那一号包厢里的人到底是谁呢?

不难猜。

果不其然,过了一阵,当夜成梁推开一号包厢的那一刻,豪华奢侈的包厢中,他的父亲,广州商会会长夜双英,刚刚接过拍卖人员送来的机械手表。

“此物真当是鬼斧神工之作啊。”夜双英将其戴在手上。

金表的诱人闪光加上他本身的贵族气息,倒真让下人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父亲,我来了。”夜成梁走进来后,恭敬地行礼道。

“嗯,情况如何?和张蕴交上了吗?”

“算是朋友了。”

“什么叫算是?”夜双英瞥了一眼,但也没太在意。

“罢了罢了,这也可以理解,你自小受尽夜家底蕴滋养,一路顺风顺水,甚至独占鳌头。

而张蕴历经万苦,出身于湖广的小乡村,一路风霜雪雨,自然不会引你这个只见过两回的人为知己。”

“孩儿受教。”夜成梁点了点头,但嘴角的苦涩显而易见。

夜双英当然看得见,到底是自己儿子,于是笑着问道。

“怎么?心里不舒服啊?”

“没有。”夜成梁摇了摇头,经过那次擦枪和这次机械手表的事件后,他对张蕴再没有一丝嫉妒。

当差距达到一定程度,底下人能做的,便只有仰望了。

“哈哈哈,不用憋在心里,我知道你到现在还有点儿懵,我要是在你这个年纪碰上这种怪物,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夜双英坐到软椅上,缓缓开口。

“这些日子,你见有几个豪门商贾的子弟去找过他?”

夜成梁一愣。

“似乎——没有。”

“是啊,没有,咱们这些商贾,虽然看上去腰缠万贯,但也脆弱的很。

那些豪门子弟的父亲,也知道自家儿子几斤几两,所以尽量不让他们和张蕴见面,免得让年轻气盛和对方起冲突,到最后收不了场,以至于给自己找来强敌。”

“原来如此。”夜成梁恍然大悟。

“而你成梁,既是我,也是咱们商会不少老人共同选出的,去和张蕴接触的年轻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