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雄据一方(下)

光阴似箭,五载岁月倏忽而逝。

四年前,李宣攻占长安,震动天下。

朝廷敕封其为“开国武功侯”,领“永兴军路招抚使”,许其开府建牙,自募兵勇,总揽陕西诸路军政大权。

然金国因新君驾崩,诸皇子夺嫡,以致国内数帝并立,彼此倾轧,竟无暇反攻长安。

金国诸帝自相残杀,直至一年零九个月后,仅余二帝分庭抗礼。

其一据守上京,势单力薄;另一坐镇中都及以南,兵强马壮。

此二人本是同胞兄弟,终觉若再内斗,祖业必将毁于己手——

彼时,天下会趁金国内乱之际,不仅稳固长安根基,更逐步开疆拓土。

短短年余光景,便已攻占以京兆为核心的临洮、延安、平凉、庆阳、河中、凤翔等七府之地!

拥兵七万余众,治下百姓逾二百万之数!

皆因大金暴虐,视汉民如猪狗,百姓久受其苦。天下会大军所至,抵抗者寥寥,更有金国汉军成建制倒戈——

须知金国军中,汉卒少说占据十之六七。

至于黎民百姓,见天下会军纪严明,不仅秋毫无犯,更开仓放粮,助其屯田谋生,无不欣喜若狂,箪食壶浆以迎。

甚至有金国治下百姓,乃至南宋辖内子民,不堪战乱与官府盘剥,千里迢迢举家来投。

待天下会兵锋愈盛,高举“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大旗后,更不乏四方豪杰、落魄书生,乃至于朝廷将士,慕名前来归附。

眼见天下会势如破竹,已成心腹大患,金国二帝终罢干戈,决议联手讨伐。

说是联手讨伐,实则上京那位皇帝疲于应付蒙古部落袭扰,早已自顾不暇,哪有余力南下征讨?

七八成兵马,皆出自中都那位皇帝麾下。

最终,二帝共集结约十四万军马,号称三十万之众,浩浩荡荡杀向长安。

然金国军备废弛已久,将官无不贪渎,士卒粮饷短缺,仅能勉强果腹,彼此还时常争斗,战力大不如前。

反观李宣麾下,军民上下一心,虽亦非富庶,却将帅与士卒同甘共苦,食则同釜、寝则同榻,着实士气如虹!

更兼李宣帐下高手如云,趁敌军远来疲惫,亲率八千铁骑夜袭。

此战中,洪七公、黄药师等专取敌将首级,杨过、全真七子等狙杀军中校尉。

一夜激战,阵斩金国南征主帅纥石烈志铭、副帅蒲察和,及大小将领七十余人,毙敌近两万,俘获五万余众,余者溃逃!

此役传出,再度震动九州。

南宋朝廷既喜且忧,毕竟李宣始终未向朝廷称臣。

端王赵无视大惊之下终觉不妥,若任其坐大,恐成尾大不掉之势。遂立即进谏天子,当遏制李宣之势,以免养虎为患。

然当朝天子忧心自家性命,又得贾似道从旁蛊惑,非但未加打压,反加封李宣为“雍国公”!

经此一战,金、宋、蒙三方皆明悟,天下已有一方新势力,正以势不可挡之态崛起。

金国更是元气大伤,军民离心,三五年内再难兴兵。

李宣乘胜追击,连下河南、平阳、太原、开封、大名五府,便不再扩张,并严禁麾下轻举妄动,开始休养生息。

如此,天下太平又过了三年多。

这几年中,李宣治下十二府广纳流民,治下百姓已近七百万之众。

同时又募兵操练。

如今,各府关隘驻军三至五千不等,合计五万余兵马;另有十五万大军,分别屯驻长安、开封、大名等要地。

这些兵马之中,两成为降卒整编,两成为丐帮弟子与江湖豪杰,余者皆为流民中选拔的青壮。

此外,李宣另设一支精锐之师,号“天霜卫”,计两千人。

此军由他亲掌,便是寻常士卒,身手也不逊全真教精英弟子。至于其中校尉,个个皆为一流高手。

能练就此等精锐,一则因李宣威名日盛,四方豪杰争相来投。

更因丐帮培育菩斯曲蛇,终有所成!

此蛇本就繁衍迅捷,经丐帮精心培育,幼蛇存活率大增,年产七八千条易如反掌。

若非肉食难觅,饲养代价极高,数目再增十倍亦非难事。

然菩斯曲蛇至少需三载方可成年,最早培育那批幼蛇,今岁方才长成。

且唯有成年蛇胆,方可入药炼丹。

是故这三年来,李宣用以栽培部属的“普斯曲丹”,实则皆是取自山野捕获的成年蛇。

幸而荆山之中菩斯曲蛇甚众,丐帮陆续捕得不下五六千条。

李宣取其八成炼丹,仅留两成作种。

那八成成年菩斯曲蛇,经炼制后得丹近三万枚。

且除去蛇胆这等精华外,蛇骨、蛇肉亦是大补之物。虽日常服用对内力增长助益有限,却能强筋健骨、增长气力。

正是凭借这两万多枚“普斯曲丹”与大量蛇骨、蛇肉,李宣才能栽培出如今这两千天霜卫。

当然,这些卫士本就是千挑万选的良才美玉,几乎个个本就身怀不俗武艺。

他们多出自丐帮与全真派,亦有各派慕名而来的年轻俊杰。

有“菩斯曲丹”这等奇珍为赏,愿入天霜卫受军规约束的江湖好手,自然如过江之鲫。

若非如此,以武林中人向来散漫的性子,纵使编入行伍,也难成精锐。

时至今日,先前炼制的“普斯曲丹”已然耗尽,所幸首批培育的幼蛇今已长成,不日便可再次开炉炼丹。

虽然新成蛇胆药力稍逊野生,却胜在源源不绝,数量更丰。

待李宣势力继续扩张,豢养规模愈大,假以时日或可使天下百姓体质脱胎换骨。

不过此乃后话,究竟如何尚且难以定论,暂且按下不表。

这三载休息,天下会不仅军力日盛,其余诸般事务亦皆大有进益。

李宣广开屯田,大兴工商,严惩贪腐害民之事,治下各地焕然一新。

如今已是府库充盈,吏治清明,百姓亦不复当初面黄肌瘦之态,城外更无流民乞丐成群。

天下会自上至下,皆生机勃勃,人人皆有锦绣前程可期。

见辖内诸事已定,李宣心知时机成熟,当可再展宏图。

他一声令下,早已枕戈待旦、摩拳擦掌的各部将领,无不欣然领命,大军浩浩荡荡,向北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