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哥心疼我暗恋十三年,给他好兄弟下了药,送到我床上。

我被迫当了解药,醒来后,冯逸尘极其冷漠的答应跟我结婚。

可生下孩子不久他就出了国,我和儿子等了五年,才终于等到他回来。

去机场接他时,就因为儿子喊了一声爸爸。

和他挽着手的冷清欢接受不了,红着眼跑开,却不慎摔下楼梯,当场身亡。

从那以后,冯逸尘脸上再也没出现过笑容。

他不再过问公司的事情,日夜守在我和儿子身边,我以为终于苦尽甘来。

却不料儿子五岁生日,家里煤气突然泄漏爆炸,我第一反应去救冯逸尘和儿子。

他却神色淡漠把门反锁,眼神满是冰冷和憎恨。

“要不是你们,冷清欢怎么会死?她死后每一天我都像行尸走肉,早就想拉你们一起给她陪葬!“

一氧化碳混合着浓烟,我和儿子大口喘息,感觉被堵住嘴巴和鼻子。

我才知道冯逸尘恨透了我们。

再睁眼,重生回到冯逸尘被下药当天。

看着他脸色潮红,眼神迷离扑过来,我用尽全力推开他,给他青梅竹马打去电话……

1

“晗晗,你过来......“

冯逸尘扯着领带,古铜色的胸膛剧烈起伏。这个向来冷峻的男人此刻眼尾泛红,昂贵的西装裤已撑起明显弧度。

我攥着发烫的手机后退,看着这个曾让我痴恋十三年的男人。前世就是这晚,我哥在过命交情冯逸尘的生日酒里下药,把昏迷的他送进我房间。

“冷医生,麻烦来云顶酒店1926房。“我颤抖着拨通冷清欢电话,“冯总被人下药了,他现在需要你。“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冷清欢白大褂都没脱,清丽的脸庞满是焦急:“怎么会这样?你们兄妹......“

“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我打断她的质问,“床头柜有解药,是冯家特制的。“说完转身要走,却被滚烫的手掌扣住腰肢。

冯逸尘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灼热呼吸喷在我耳后:“为什么要逃?这不是你想要的吗?“龙舌兰酒气混着他惯用的雪松香,让我瞬间想起前世那些抵死缠绵的夜晚。

“冯总你认错人了。“我使劲掰开他的手,将冷清欢推进房间,“你的冷医生来了。“

砰的一声,门被从里面关上。

前世就因为这一夜,我和冯逸尘都中了药,春风一度。

我不禁苦笑。

前世的冯逸尘理智尚存时,为了自控把手狠狠砸在墙上,血顺着他的臂弯往下流,他不惜用烟灰缸拼命的砸向自己的腿。

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现在冷清欢已经来了,他应该没有必要再忍了。

我强忍着燥热,依靠在门口。

房间里突然传来声声娇喘,我猜他们......

身体的药效持续发作,趁着理智残存,恍恍惚惚走着,我毫不犹豫的推开酒店一间半掩着客房门。

我听到浴室传来的水流声,我循声而去。

晗晗,你别乱来......恍惚间我看到一个男人叫着我的名字,按住我手要推开我。

我眯着眼睛吻住他的唇,他立马安静了下来。

我似乎触发了他的开关,他反手把我压在身下,裹挟着水珠吻了下来。

一夜春风。

天刚刚亮,我一个激灵起身,反应好一会意识到身边睡了个陌生男子。

我留下一些钱,悄摸拿起衣服往外溜。

走出酒店大厅玻璃前才发现自己的脖子各种不堪入目的鲜红吻痕。

2

“柳晗!“我哥冲进医院时,我正给我哥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发消息,要不是我那宠妹妹狂魔的哥哥私自拿我手机把所谓的“相亲对象”加上好友,我才懒得去理这没见过面的“相亲对象”。

我哥他看到我脖子上暧昧红痕,气得把保温桶重重摔在我的办公桌上:“我好不容易把逸尘灌醉,你居然让冷清欢捡了便宜?“

“我的好哥哥,我知道了你对我的好!可冯逸尘喜欢的不是我。“我整理着桌面文件漫不经心的说着。

“谁不知道你们的事情,你喜欢他那么多年,当哥的就是看不惯你俩装着的样子,想帮你们,谁承想,竟便宜了冷清欢!”

消毒水味道突然浓烈起来。冯逸尘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笔挺的西装衬得他眉眼愈发深邃。他目光扫过我锁骨处的吻痕,冷笑出声:“柳小姐昨夜玩得尽兴?“

我斜眼瞟了一眼,拉了一下衣领,没有回答他。

“昨晚上,你为什么走开?”冯逸尘追着问。

我依然没有回答。

冷清欢小跑着追来,自然地挽住他胳膊:“逸尘哥哥,晗晗也是为你好。听说那位先生是海归精英,和晗晗很般配呢。“

“对了,还要多谢晗晗,多亏了你,我和逸尘哥哥的关系又近了一步。”冷清欢带着嘲讽又高傲的语气说着。

冯逸尘看我没有回答他,喊上我哥后转身离开。

冷清欢挑衅的走到我面前,“呦,晗晗,你现在不会是饥不择食了吧!昨天听说随便开了别人的房门就过了一夜啊!呵呵,你要是这么急不可耐,我可以介绍给你几个认识呀!”

我做了请的动作,请她出去。

在没有重生之前,整个科室谁不知道,我暗恋冯逸尘,谁不知道,我是冯逸尘的小迷妹!

可现在,绝不!我不会拿我后半生和我的儿子去做赌注。

冷清欢看我没有答理她,从小推车上拿着一瓶生理盐水砰摔碎在地上,随机自己躺在地上。

冯逸尘刚好从我科室门口经过。

“你干什么呀?!“

冷清欢一脸无辜的说:“晗晗,就算你嫉妒逸尘哥哥选了我,您也不能这么报复我呀!“

冯逸尘一个箭步走到冷欢面前。

“清欢,你没有受伤吧!“冯逸尘关切的问。

冷清欢举起那双被玻璃扎到流血的手,可怜巴巴的说:“逸尘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去给你当解药的,晗晗是嫉妒我和你在一起了,这又不是我们的错,我是真的喜欢你呀逸尘哥哥。“

“我没有!“我反驳着。

“够了!“冯逸尘咆哮着对我说。

抱起冷清欢往外科包扎室跑去。

有点跛的腿似乎让他忘了,他也是受伤了。

3.

我哥听说科室动静从楼上科小跑了过来,心疼的问我哪里有没有受伤。他胸前挂的听诊器随着剧烈喘息在锁骨上敲出凌乱节拍,橡胶管缠住钢笔在衣袋划出蓝黑色墨痕——这些都不及他眼底猩红的血丝来得惊心。

“伤哪了?“他伸手要掀我领口的动作带着主刀医生的果决。护士站传来的心电监护仪报警声里,我闻到他袖口残留的麻药与尼古丁贴片混合的苦涩。

见我摇头,“冯逸尘那王八蛋……“咒骂声戛然而止。

我哥心疼的有点急了,他以为我还没有因为昨天冷清欢和冯逸尘的事情没有走出来。

“张主任的儿子刚留洋回来。“他突然改口,“神经外科新来的林主任有六块腹肌。“他补充的语调像在背诵患者病历,耳尖却泛起可疑的潮红。

我望着他胸前泛黄的工牌,那张十年前的照片里还有未褪的婴儿肥。如今他鬓角已染了星点霜色,却仍像儿时替我赶走野狗那般,用单薄胸膛为我筑起人墙。当护士催他回手术室的广播第三次响起时,他突然将我的头按在散发着来苏水味的肩窝——这个拥抱笨拙得像实习生第一次执刀,却让听诊器金属头在我耳畔震响如雷鸣的心跳。

“哥……“我刚开口就被他截断。

“好男人多着呢,不要再在一棵树上吊死,我替你约了。下午三点,楼下咖啡厅。“他后退半步整理口罩,泛红的眼尾隐没在浅蓝色褶皱里,“你敢放人家鸽子……“尾音消弭在自动门开合的机械声中,唯有飘落的排班表上,被他用红笔在林穆的名字旁画了十七个重叠的圈。

我点了点头。

我如约来到见面地点。

推开门,他怎么也在?就是那个被我睡了一晚上的男人。

不知所措的我,刚想转身往外走。

“晗晗,你来了!“背后一双有力的手拉住我的胳膊。

我不好意思的转过头,是他!

和我一夜春风的男人。

他见我有些为难,悄声说:“我是林穆。“

我和他坐了下来,眼前是我最爱的卡布基诺。

咖啡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彼此的轮廓。他搅拌时银匙划出的漩涡,让我想起酒店浴室排水口打转的玫瑰花瓣。“其实那晚…“我刚开口,他突然用方糖夹起块蜂巢蜜,金琥珀色的蜜液坠入我的杯底,溅起的奶泡沾在他袖口,晕开朵小小的云。

“尝尝看,“他屈起的指节轻叩杯托,“这家店的咖啡豆不错。“

我红着脸端起热腾腾的卡布基诺,小啜一口,点了点头。

林穆眼睛高兴的说:“你喜欢喝就好!“

整个下午,我被林穆逗得哈哈大笑。

他的确是一位有风度又很幽默的男士。

4

医院急诊来了一个被严重烧伤的小男孩,科室组织会诊,我看到那个满身被烧伤的孩子,我的心顿时停住跳动,我的乐乐,当时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我险些晕过去。

背后有只大手拖住了我,我转头,是林穆。

整个会诊我都是心不在焉的,林穆作为新上任的科室主任在那里讨论烧伤治疗方案。

林穆时不时的看向我,他示意我出去缓解情绪。

我来到空荡的楼梯间,在这里,我抑制不住的泪水顺着我脸庞肆无忌惮的流淌着。

冷清欢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下意识的往里面躲了躲,远离楼梯。

只见她掏出手机打电话,电话那头是冯逸尘。

“逸尘哥哥,你在忙吗?我现在到7楼了,我买的你爱吃的抹茶蛋糕呀,一会给你送过来呀!”

“哎呀!晗晗,你为什么要推我!啊……”只见冷清欢假装摔倒在楼梯上,抹茶蛋糕洒满了整个楼梯。

我冷笑着打开楼梯间门想往外走。

刚好撞见了冲进来的冯逸尘。

他愤怒的瞪着我,这一刻,我的血液停止流动,这个眼神让我好害怕。这个眼神就和当初冷清欢摔下楼梯的时候一样的冰冷。冯逸尘推搡着把我逼到楼梯扶手处,恨不得立马把推我下去。

他看到眼前楚楚可怜的冷清欢,对我压低声音怒吼:“你都干了什么!“

“逸尘哥哥,我刚从这边上来,晗晗就把我推了下去。”冷清欢嘤嘤地说着,指着满地的蛋糕说:“逸尘哥哥,晗晗她还在气头上,我不怪她,我的腿断了没关系,脚错位没关系,可惜了你爱吃的抹茶蛋糕呀。”

冯逸尘跑下楼去抱起来冷清欢,头也没回地走了。

走到拐角处,我看到他恨不得生吞活剥我的眼神,怀里抱着的冷清欢一脸的茶里茶气。

我扶着楼梯扶手,晃晃悠悠,差点掉下去。

林穆一把抱住了我。

“看你这么久没有回来,我出来看看,原来你在这。”林穆担心的说。

林穆给我请了假,送我回去休息。

门铃响了,我打开门是冯逸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