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四柄不同的剑自草舍中飞出,围绕着荀况慢悠悠的飞舞着。
“先生,您用这么多剑,用的过来吗?”
张天赐看着四柄样式各异的长剑,颇有点羡慕。
自己虽然拿着一把天下第三的名剑,但是光从感官上来看,很明显是荀况一下子唤出四柄剑来更加有逼格啊!
而且自己只能一只手拔剑,荀先生却可以念两句诗就把剑呼出来,这其中的装逼程度,简直就是豆芽菜和参天大树之间的区别好嘛!
“其实说实话,”荀况摸摸脑门,“这四把剑也不是每一把都用得上。我只是用来充充门面罢了。”
“真正用得上的,”荀况随手取下一柄青色的剑,“也就是这柄青冥剑。”
材质一般,工匠制作的手艺也一般,外形也一般,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把青冥剑就是一把很普通的剑,估计在铁匠铺里头都算不上上品的货色。
“这剑,感觉一般啊。”
荀况一瞪眼,“废话!你手里的剑可是天下第三的名剑,我学宫里都没有这么好的名剑,你当然看不上了!”
张天赐嘿嘿一笑:“请先生给我讲讲这天下名剑。”
“也行。”
“这天下高手,用的最多的就是剑。自然而然,这就有好事者,评出来了一份剑榜。”
“这剑榜,虽然不是天下榜这样权威的榜单,但也是由朝堂,学宫,以至于远在千里之外的燕国朝堂联手作出的,也能令大多数人相信。”
“剑榜只论剑,不会分析用剑之人。”
“天下第一的名剑,便是我大宋朝的开国皇帝赵义腰间配剑龙缠,如今正供奉在宋国的太庙之中。据说,这柄剑寄托了一国之国运,是当之无愧的国之重宝,只有每年祭祖之时,才会被陛下拿出示人。”
“最近又要到十年一大祭的时候了,据说这次皇室祭祖的仪式会比以往要宏大很多,也不知这次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故。”
“事故?”张天赐有些好奇。
“这个以后再说。”
“天下第二的名剑,是燕国的道教重宝,清运。这柄剑寄托了一教之气运,非天选者不能拿起,否则会沾染因果,一辈子飞升无望。那位燕国国师,也只在举国祭天之时,才会驱动这柄剑。”
“天下第三的名剑在你手中,我就不多赘述了。风吹雪以轻捷锋利闻名,相当适合你这样的家伙。”
“天下第四的名剑,便是我学宫至宝,方正。”
“您好像没用那柄剑。”张天赐看了看四柄各异的剑,并未发现那柄方正。
“其实,”荀况似乎破天荒的有点不好意思,“那把方正一直和我相性不合。虽说我应该是学宫下一代的主事,但是我不能很好的使用那柄剑。或许和我的秉性有关吧。我一直就不算是一个方正的君子。”
“还真是。您要是不那么懒散,说不定……”
“你说啥?”
“没什么,说您帅。”
…………
“天下第五的名剑,来自于无剑门。据说那个天下第一落白羽,从来剑不出鞘,无论遇到何人,都是只以剑鞘对敌。他的佩剑,便是这天下第五的名剑,羽。”
“…………………………”
夜已深了,荀况大大小小的把天下所有的名剑都给说了一遍。
“先生,其实听了这么多,这些天下名剑虽然都很有名,但是实际上只有很少一部分出现在世间。大多数,要么下落不明,要么便是养在深闺人未识,鲜少有出现在人前的机会。”
“这很正常。”
“这些名剑的价值都很高。一般人得到了,基本上都会珍藏起来。万一拿出来用,磕了碰了,打架的时候砍掉一块怎么办?那不得心疼死?”
回忆起自己如何使用风吹雪的张天赐居然也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丝心疼。
自己用剑的方式也不太讲究啊。
会不会自己的剑也遭到什么不可逆转的损伤啊?
“你觉得如何?”
“剑说到底只是工具。剑拿出来就是给人用的。与其把一把剑束之高阁,不如拿出来用。不管是被砍碎,被折断,亦或是磨损,都是一把剑该有的命运。剑的命运唯独不应该是被藏起来。”
张天赐思索一番,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一把藏在箱子里的剑,永远不会比外露的剑更加锋利。因为无人知道它的锋芒。”
荀况微微一笑,伸手招过自己的四柄剑。
“说得好!那就来打一架吧!让我看看你这把剑有多么锋利!!”
“来得好!”
张天赐猛地一把把风吹雪拔出剑鞘,一点寒光直冲向着荀况杀去!
剑意勃发,化作最纯粹的杀意,好似无形的饿狼,吞噬面前的男人。
“怎么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诸葛阳肘了肘叶知秋,后者一皱眉,说道:“不是一言不合。张天赐对剑的看法还是挺深刻的。对他来说,剑是杀人的,这就足够了。与其藏锋,不如露锋。这剑道不错,就是……”
“就是什么?”诸葛阳好奇道。
叶知秋看了看战斗的二人,沉声道:“就是杀性太重。你要是以后和他结婚了,最好多管管他,别让他杀人成性。”
“那是当然。”
“日月!云之君!”
两柄轻盈的飞剑直取张天赐咽喉。
荀况一把抓住了最重的一柄霓衣。
霓衣一词,形容的是天上仙女所穿的飘飘羽衣,在荀况手中,却是一把开山碎石的重剑!
张天赐凝望着双手劈剑的荀况,眼前却隐隐浮现了泰山崩碎的画面。
这一剑不能硬接,张天赐只能避其锋芒。
重剑落地,发出了崩裂的声响,力道透过地面,让张天赐感到莫名心惊。
“我去!这是照着要把人砍死的架势啊!先生您也太不地道了!”
“这就是战斗!别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打起精神来!”
重剑直刺,隐着浩然正气,光明正大的向着张天赐的面门劈来。
张天赐躲避不及,剑气在他的领子上割开了几道口子。
“呼!看来我可要动真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