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血诅咒

暴雨冲刷着药王谷禁地斑驳的青铜鼎,叶寒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昨日在时空裂缝中看到的画面仍在灼烧神经——陆清瑶被黑色纹路覆盖的脖颈,魔神右眼中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还有天机阁主手中捧着的青玉匣里蜷缩的婴孩。

“师兄!“十年前的少女突然从记忆碎片中惊醒,她跌跌撞撞扑向叶寒,“你快看谷口!“

顺着她颤抖的手指望去,叶寒瞳孔骤缩。天机阁的鎏金战车正在山道上碾压出火星,为首者玄铁面具下传来金属摩擦般的低语:“把神族遗孤交出来,本座留你们全尸。“

铜铃突然发出尖锐嗡鸣,九条玄铁锁链瞬间暴涨成三丈青锋。叶寒踏着锁链跃至半空,时空法则在周身形成漩涡,战车在距离他百米处诡异地静止。为首者掀开面具,露出布满蠕虫状血纹的脸:“你终究还是来了。“

寒潭突然沸腾,无数血色丝线从潭底升起缠住叶寒双腿。他低头看见水中倒影:额间星轨咒印竟化作血色荆棘,瞳孔里游动着与魔神右眼相同的暗金色流光。

“这是...我的神族血脉?“

剧痛让他握紧铜铃,机械女声首次出现异常波动:“检测到高阶神魂共鸣,宿主正在被污染...“话音未落,潭面浮现出青铜棺椁,棺盖缝隙渗出粘稠黑雾。棺中传来陆清瑶的声音:“寒哥哥,为什么不愿接受我们的血脉融合?“

记忆如潮水涌来。原来十年前的雨夜,正是陆清瑶将染血的青玉匣塞进他手中。棺内黑雾凝聚成人形,赫然是被剥离神魂的少女本体:“当年魔神抽取我的神核时,你在他体内种下了反抗火种。现在轮到我们收割成果了!“

药王谷突然剧烈震动,地底钻出数万条血色蜈蚣。这些虫群竟自动避开通往叶寒的方向,疯狂撕咬着天机阁战车。为首者狂笑着抛出玉匣:“启动血河大阵!让弑神虫吞噬这具神族躯壳!“

叶寒看到无数未来画面在眼前闪现:自己被虫群蚕食后变成白骨,陆清瑶戴着天机阁主面具站在尸山之巅,而魔神正在神域裂缝中张开巨口。

“原来我就是你们养的饵!“他捏碎铜铃,九头玄鸟发出凄厉哀鸣。时空法则彻底失控,整个药王谷的时间开始倒流。战车在逆流中化作齑粉,为首者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脸正在年轻化。

当时间倒流到三年前,叶寒终于看清真相。那时刚觉醒时空能力的他,正是无意间引发了这场因果轮回。陆清瑶颤抖着将青玉匣递给他:“师兄,若你能活到星轨试炼,就能改写神族的命运...“

暴雨突然停歇,天空裂开血红色缝隙。魔神的虚影探出裂缝,右眼却变成了叶寒的模样:“你逃不掉的,神族血脉永远是我的!“

叶寒突然笑了。他捏碎丹田处的混沌印记,暗金流光化作万千星辰涌入铜铃。九条玄铁锁链在空中组成完整的星轨阵图,与穹顶的血色缝隙产生共鸣。

“以吾神魂为引!“他燃烧本源发动禁忌逆转,整个苍梧山的时空开始崩塌。陆清瑶颈后的黑色纹路突然炸开,神魂碎片从她体内飞出融入星轨阵。叶寒看到无数时空线在阵眼中交汇,最终汇聚成前世记忆中那个扛剑而立的神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