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 IM
阴雨天,最讨厌的时节。
衣娄里堆积的衣物,快要分不清他的气息。
明明只要保持不变就好,
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想做。
一件白衬衫穿多久了?
手伸向衣服扣子里,盯着天花板好像上面有什么。
砰,砰,砰。
天花板上…好像有什么?
-扣 00
“你手没事吧?没事穿什么线啊。显的。”
“哎呦,你别咬,你别咬!”
“消毒好不好?八婆。”
“哇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撒嘴。”
“不。”
太兆京不悦地眯眼,与对方大眼瞪小眼。像极了护食要咬人不过已经咬上了不愿松口。
“你不要以为你长得英俊我就不揍你。”
“你不要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胡说八道。”
“撒口。”
“嗷呜。我不。”
“孽畜,你还敢不现出原型?”
“你这句话不好听,我不爱听,换个。”
“剑拔弩张了你跟我说你要脱裤子?”
“噗呲,你一定是得病饶的。”
“嘶…你是不是骂我有病?”
“你猜?”
“咬着我的手还出此狂言,犯罪事实证明具在,你还有什么想狡辩的?”
“大人你真是徇私舞弊,目无王法,功名今早三更就已派衙役送入您府下了。”
“你暗算我。”
“正是在下。”
“你你你…”
“算我赢了?”
“是,还不松开?”
“哦。”
“哇你至于吗?”
“恶心,我都想剁了。”
“那你还不早说,我直接咬下来。”
“你还不是,漱什么口?”
“彼此彼此啦。”
-章目 1梅
“啪。”
“啪。”
“这位同学你站这么高干嘛?摔不死你的?”
“哇你这个人说话很臭屁哎?我怎么样管你啥事。”
“我管你你管我干嘛?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哎,不是?”
随动作掉落的书籍一下啪到树敌肩上带字的人脸上,可为正中眉心。
“你…”
“哎怎么就倒下了?!!”
“呃…你别讹人哈…你没事…吧?”
太兆京看着倒在树下的人,于情于理至少得下树,落跑拿书都是必备的。
翻身下树,在空中转体两周半被从后面伸出的不知名小手拽住脚踝,伴随咔哒二声。
“呃啊…你没事吧…哇你怎么在口吐白沫?!”
-花 01
“你们二位真是,有辱斯文啊…”
“老师你有点医德好不好?我也很尴尬啊,我也很不想啊,但事情就是这个事情,已经发生了,能不能把他从我身上折下去啊?!”
“我看谁敢动我,我的韧带肯定是粉粉碎碎了,知不知道在受到内伤撞击时不要乱动啊。”
“啊…你们不要吵,我很好奇二位是怎么保持这么个姿势是这么到二楼医护室的呢?有什么窍诀吗?”
“说多了都是泪啊!”
“老师,你不用说了,我好心疼我自己啊。”
“主要是医护室一楼也有啊,靠近操场而且设备更加齐全,我这主要是负责在实验室中操作不当时收到的化学伤害啊。所以劳烦你们怎样来的怎样下去啦。”
“尊师重道啊老师!!!”
“我简直看不得这个,哎呦。”
“你别推!!啊啊啊啊!”
-树 01
“当最后一片树叶掉落时,我恐怕就…”
“又没人你演什么。”
“搞的像有人来看望你一样,别以为在树上呆着就是树人了,看你植物人还差不多。”
“你们两个浑身绑满绑带只剩下个嘴还能这么多话,真是。”
“我又不是哑巴我为什么不能说话?”
“老师你看,你这样说哑巴就不乐意了。”
“你说什么?”
“请不要对号入座。”
“你有种,你还会汪汪叫。你以为我怕你啊,我出身就接种乙肝疫苗,我会告诉你啊。”
“这好像是必打的而且免费。”
“我看你就是活太久遗传基因变种的货。”
“是,你万年不变,晒着太阳一动不动。”
“嚯!我看你是…老师你手上拿着绑带干什么,你干什么?!!”
“老师英明…?不是?!”
“对不起老师真的很想安安静静看个电视剧,我会给你们留呼吸孔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四个上下课铃之后,天近黄昏。老鸦在残红午夜中盘旋。
落在金属窗栏边沿,粗糙的爪子在水平线来回踱步,敲敲打打镜中倒映。
“唔唔唔!!”
“哇啊,太过分了就把我们两这么忘了!哎呀!救我!!!!”
“啊…爱莫能助。”
“我爱你香蕉勒个巴拉的。哇啊!你…唔唔唔!!”
“你受伤为愈,不宜多动。再吵把你扔储物柜里。”
“!!”
“唔,好重。”
“!!!”
“好啦,别像蛆一样扭动,走了。”
“?!!!”
-枝 01
“既然你勉为其难请我吃拉面,我良好的家教让我实在无法驳你的面子。”
“哈?谁说请你了,扛你是个体力活懂不懂?”
“你别让我把拉面碗扣你头上。”
“二位要是情侣的话参加本店活动有优惠与特殊礼品。”
“不是?老伯你睁大你的大眼好好看看,我!他!啊?”
“不用,原价就行了。”
“…谢谢。”
“照顾老人生意而已。”
“切。”
“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老伯你眼睛确实不好吼,你给的是梅花啊。再说不都说了不是吗?!!”
“好了,别贫嘴了。不爱待会扔了。”
“哇,你这个人比我阴险多了。”
“哪跟哪的?”
“哇啊啊,你换个朝向!!我要吐了。”
“难伺候…这样总行了吧?”
“水…呼,缓过来了。”
“嗯…原来这样东西会卡住…”
“哈…你还在哪说风凉话?!问你,你叫什么?”
“白兆京。”
“好,我记住了。回去就扎小人咒你。”
“我听到见哦。”
“谁管你!”
-章目 2诉
“哇我跟你说这个这个那个那个,对对对,怪胎,白痴,笨蛋…”
“哎,聊的正欢你们干嘛都看身后,哦,想要吓唬我,我告诉你这种单一的戏俩早就…”
“哇啊你别拽这么深,我跟你走不行?哇啊!”
沉默着掐住对方脸,清浅目光游离。逐渐难以置信,眸色风云瞬变,最后浮现一抹颓意。
“你不要这样失望且用可悲的眼神看着我,虽然我确实在背后做的不对,但我是说的啊,我还可以说回来…唔。”
“闭嘴,暂时我不想听到你说话。”
“唔…哈。”
耳朵被罩着,在窒息的承受中箍住手脚。眼神变得混乱,不对,哪来的怎么多手?哎?我还是个纯洁的孩子啊!!
“啧,你到底在想什么?”
“哇你高尚你了不起?”
“…谁问你这个了?好好说话,不要像刚修行似的。”
“你才王八成精。”
“你真是…好好说话。不然咬你。”
“咬?哈哈,你终于正视自己本质…?!!”
“哈…就是这样。”
轻笑下,抹唇指圈靠拢。温热呼气传递一种热的信息,有些温度,像水蒸气一样附着心灵。
“你混蛋。我和你拼了…”
“你从哪里掏出来的剑?!!”
-苦 02
“你早这样说我就能够理解了。没办法上天安排的最大嘛。”
“咳…咳咳,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哇,又是你们,你们爱上这里还是这么的?”
“老师话说上次你为了自己看在工作时看电视剧不顾学生死活,把学生关在办公室里自生自灭自己去逍遥快活…”
“不要说的这么残忍啦,老师也是有苦衷的,免费给你绑带多缠几圈哈。”
“老师你…”
“嗯?!”
“…”
“走了没,看看?”
“十分钟前被叫走了。”
“那还不快扶我起来!”
“哦。哇你偷袭!”
“闭嘴,你不跑我能被砸到吗?”
“我不跑我也要被砸到了?再说你后面跟个恶鬼一样死命拽我,我不一样被磕到了?”
“那当然,你不仁休叫我不义!不过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那当然,要不是我在,你肯定就被恶鬼强掠豪夺,五马分尸了。”
“难怪我从小到大一直做同一个噩梦。”
“嗯…从小神经衰弱所以养成脾气不好。”
“你说啥?”
“没。”
“所以你除妖关于亲什么意思?”
“那是因为那个鬼像把你当成母亲,一直躲在你身体内。要是不抓紧处理不假时日他就能破体而出强行把你抓为妻…”
“我…严重感觉你在骗我。再说我好好的,怎么会惹上这等主要不说压根就不应该存在。”
“信不信由你反正吻了。”
“你要不要点脸?”
“脸都没有怎么亲的你?”
“啊啊啊啊!!…这是噩梦这是噩梦…”
“好啦,我让你亲回来不就是了?嗷呜。”
“闭嘴,这是能等价替换的吗?我的贞节啊!!”
“大不了我负责不就行了?孩子我养。”
“亲嘴又不会有孩子!!对…吧?”
“…”
“你为什么不说话?!!”
“躺下。”
“你要做什么?!!!”
“确定。”
“啊…唔。”
柔软腹部被触碰,在自然界这是最脆弱的地方,但自己又不是动物怕什么。温热掌心手纹接触滚烫皮肤,划过肚脐指向丹田。
“在这。”
“哈?”
“会有点痛?”。
“这就要生了??”
“一点残余罢了。”
“?你别抓我背!!”
“我怕!!!”
“你这是不信任我。”
“你有哪点值得我信任?!!唔。”
肚皮下好像真有点什么,不是吧…将脑袋放弃在对方肩部,伴随闭眼时撕裂的白光,痛哼一声昏倒。
脑海里似乎有咒骂声音,像身处水中逐渐扭曲听不清任何声音。
“哇哈…”
“醒了?别看,已经夜晚了。”
抱紧对方,指尖一下没入对方身背部后,在狠狠一击头锤。
“啊…舒畅了。”
“呃啊…够狠的。”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跟上来?”
“哎,干嘛?”
“你是不是要负责?”
“严格来说我确实说过,但也仅限于在过去说过。”
“你再说?”
“行吧。要我怎么负责?”
…
骗人,莫名其妙失踪,了无音讯,
说什么世上根本没这人。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哈…
天花板上究竟是什么个东西,为什么就这么远远看着,是在嘲笑我吗?
奋力的起身抓起身旁物品砸向天花板,物品悉数回到身边,连绵不断的雨屏蔽了哭泣。咒骂。
什么嘛?为什么还在?
都在嘲笑我,都在嘲笑我。
颤巍巍跌下裸露床榻,抓起空余桌上花瓶内梅枝。
眼泪一下接一下跳下来。破碎的窗口狂风乱作。
“你在不来我可真要死了,失心疯还是什么?又能是什么呢?…”
手上用力,倒下的视野看黑暗快速靠近。
…
“所以我真的死了?”
“很凄惨,一点余地都没留,就在脖颈三四寸的地方,捅出一个一个窟窿。我看了都觉得害怕。”
“然后你告诉我他没死?”
“呃我没说过,不过…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不行我要去弄死他。”
“且慢,夫人你打不过他。”
“谁是你夫人了?!”
“虽然只有影子出逃了但我可算是出世了。只要我和娘子你共修合…哎哎,你别走啊!!”
“先前天花板上的你,你不是应该被消灭了吗?”
“好残忍,果真最毒妇人心…嗷,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没看清啊?”
“打是亲骂是爱…”
“来来来,你站着别动,我打不死你的?”
“啊啊啊,我说我什么都说。”
“哈?”
“事情就是这样,你命里如此,无法更改啊,老妈。”
“哈?”
“你既然不让我叫你娘子,老母总行了吧?我毕竟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你就认了吧。我都知道天下的爹娘都爱孩子!”
“不是?你感情上的太快我有点跟不上?”
“那还是,娘子?”
“你想重新投胎是不是?”
“不不不,我还是很满意现在俊俏的容颜的。”
“…鉴于你没有脸我就不和你争论了。”
“…那我什么时候还能看见他?”
“哦,他已经回来了,老实说我已经快撑不住,娘你得救我啊。”
“你的目的倒是很明确。送我出去。”
-净 02
“什么嘛?垃圾都是同行的吗?”
“啊?”
白兆京垂眼,眼神刮向那边,眼中阵术相见一瞬消失。手松开,一抹黑色快速逃进雨幕中。
“嗯?呃…幻…”
幻字未出口,就被“幻觉”抱住,背部刮伤,脑部冒起金星。手一把锁住人。
“够了,再打就死了。”
挣扎的动作在看到此刻面色后僵住。颤愣愣得被拥入一个血色怀抱。
“你受伤了…”
“先前抱你了…是真的吗?”
“你这个白痴,老实交代,为什么无故旷我一年工?”
“抱歉,我原以为我可以阻止,抱歉抱歉…”
“你烦不烦啊?现在不是见到面了吗?我不怪你了。”
“不…灵体只能保持一段时间,自杀的亡魂所储的能量会立刻消散,你身上残留一些过渡的灵气不过维持不了多久。找不到合适寄生物…你随时会死…”
“那…什么是合适的寄生物?”
“一般都是镇级阵物自愿舍身才行,但那也代表一处的阵法被破。阵物的使命就是维持阵术继续进行,再说…”
“算了不说了,我也听不懂也不想听懂。最后时刻你能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不…我去…”
“骂什么脏话,先前就是我给你太多自由了,你现在一刻也不许离开我。也就几分钟吧?好吗?”
“…抱歉。”
“不感谢吗?我这一生可都浪费在你身上了。”
“谢…”谢
沉默着抱紧,抱紧,再抱紧。手臂始终触碰到自己手臂,感受不到温暖。
梅枝飘落在地板。白色毛毯内点点红花。刹那闪烁同一阵光芒。
“呼…”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