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灵异初现

  • 魂殇
  • 晋唯欣
  • 2861字
  • 2025-02-25 01:19:36

暴雨砸在殡仪馆的钢化玻璃穹顶上,炸开无数青铜锈色的水花。

“李哥!这具遗体...“实习生小赵攥着粉刷退到墙角,化妆棉从颤抖的指间滑落。停尸台上的女尸突然睁开眼,浑浊的瞳孔里映着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符纸——那些本该镇在骨灰塔顶层的黄表纸,此刻正像蛛网般垂挂在每个通风口。

老入殓师张睿摔了镊子,腕间溃烂的疮口渗出槐树汁液:“老子给死人化妆二十年,没见过指甲能长成刀片的!上周给王主任缝合颅骨,他娘的脑浆里蹦出个青铜铃铛...“

玻璃门外传来指甲抓挠声。李墨观把八卦镜卡进观察窗缝隙,镜面里映出冷藏区走廊——三十七个裹尸袋正像蛞蝓般朝这里蠕动,拉链缝隙里探出泡胀的手指,在地砖上拖出蜿蜒水痕。

“我是民俗学研究生,“一位穿白西装的俊朗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配电箱旁,指尖夹着张烫金名片,“贵馆订了二十套槐木骨灰盒。“他说话时脖颈刺青微微发光,锁链纹路正缠住那盏灯笼图案。

小赵突然指着窗外尖叫。暴雨中悬浮的惨白灯笼贴上玻璃,映出前台陈姐用订书机往太阳穴钉纸钱的画面。实习生疯狂擦拭掌心的灯笼形烫伤:“我叫赵明阳!上个月才来实习!这...这不在劳动合同里啊!“

“闭嘴!“张睿突然用溃烂的手掐住小赵脖子,疮口里钻出的根须爬满实习生制服,“老子叫张睿!殡仪馆首席入殓师!去年还拿过市里...

下一刻他的咆哮戛然而止,只见李墨观的八卦镜正抵在他溃烂的鼻尖,镜中映出的却是具挂着工作牌的腐尸。

骨灰塔前的石狮子上坐着个穿白西装的男人,衣摆别着枚青铜铃铛,明川速运,白明川。“男人弹开鎏金名片,落款处印着缠绕锁链的羽毛logo。他腕间的手表表盘闪过幽蓝冷光,表盘数字竟是子丑寅卯的时辰篆文。

小赵盯着他脖颈的刺青惊呼:“白总这纹身...“暗红锁链刺青正缠着盏八角宫灯,灯罩上却用微雕技法刻满往生咒。李墨观注意到宫灯底部隐约个“范“字,而八卦镜照向刺青时竟映出黑色官袍的虚影。

白总上个月送的槐木棺材,张睿突然阴恻恻插话,“给老王家哭丧的亲属,现在都躺在重症监护室。“他溃烂的手猛地抓住白明川腕表,表盘玻璃顿时浮现血色“亥“字——对应此刻亥时三刻的暴雨夜,白明川轻笑抽回手腕,李墨观闻到雪松香里混着线香余韵:“张师傅记错了,那批金丝楠木是范总经手的。“他忽然用粤语念了句“生人勿近“,暴雨中的灯笼齐刷刷调转方向,照亮殡仪馆外墙——数百个血手印正拼出“天地昭昭“四个大字。

骨灰塔的铸铁大门在三人身后轰然闭合,将暴雨与灯笼隔绝在外,白明川腕表发出急促的报时声,篆文“亥“字崩裂成血雾。小赵突然跪地干呕,吐出大把泡发的糯米——每粒米上都刻着微型生辰八字。

七天前开始,所有时区都停在了亥时。“白明川扯开领口,锁链刺青正把宫灯勒出裂痕,“纽约时代广场大屏在播秦腔《目连救母》,开罗金字塔尖在冒招魂幡。“他踢开脚边的青砖,砖下埋着的不是电路管,而是浸透尸油的麻绳。

李墨观的八卦镜突然映出塔外异象。暴雨中的殡仪馆正在坍缩成纸扎灵屋,而真正的建筑群倒悬在天际,无数半透明的人影从云端坠落——那些都是本该投胎的魂魄,此刻却像坏掉的电梯卡在阴阳夹缝。

“昨晚十点,城南妇产医院接生了个会背《往生咒》的胎儿。“小赵擦着嘴颤声说,“我表姐是助产士,她说那孩子掌心...“他突然掐住自己喉咙,指缝里钻出带倒刺的槐树根须。

白明川的青铜铃铛炸响,震落塔内壁的骨灰盒。盒盖翻开的瞬间,李墨观看到所有骨灰都凝成小楷文字——那是成千上万份未送达的阴间公文,记载着本该昨日轮回的魂魄编号,看看这个。“白明川抛来部碎屏手机。直播画面里,网红正在豫园九曲桥打卡:“老铁们!池子里的锦鲤都变成人脸了!“突然有只青灰色的手破出水面,指甲缝里还嵌着生锈的铜钱——那分明是三天前溺亡在江的货轮大副。

塔外传来石狮子碎裂的巨响。八卦镜边缘开始结霜,镜中映出骨灰塔正在渗出血浆。白明川突然拽过小赵的右手,将他掌心的“柒“字烙印按向墙面——砖石如活物般翻涌,露出条向下的青铜阶梯,李墨观呆呆的望着天空,嘴中呢喃道:“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下一刻白明川点燃符纸扔进地道,火光中浮现出十八层地狱的浮雕,“现在活人死后的去处不是阎罗殿,而是直接成为灯油,地道深处传来锁链拖曳声,李墨观的手指轻轻颤着,八卦镜的裂痕仿佛成了窥视内心深渊的窗口。

镜中,他的脸庞被一种不自然的苍白所笼罩,双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空洞而迷离。他的嘴唇微微开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那呢喃般的低语在喉间回荡,如同远方传来的风声,既飘渺又无助,他的左胸处,本应隐藏着跳动的心脏,此刻却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隐隐透出一股诡异的红光,仿佛是火焰在胸膛内燃烧,却又被某种力量紧紧束缚,无法挣脱,留给他的只有一片空白的恐惧与不解。

八卦镜的裂痕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如同断裂的时空之门,将李墨观与这个诡异的世界紧紧相连。他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某种力量所牵引,正逐渐滑向一个未知的深渊。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李墨观的心跳加速,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

他紧紧握住八卦镜,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镜中的脸庞越来越模糊,仿佛被某种力量所扭曲。

就在李墨观深陷自我怀疑与恐惧之际,一道刺目的光芒突然从八卦镜的裂痕中迸发而出,将他从沉思中惊醒。光芒消散后,原本站在他身旁的白明川已不见踪影,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雪松香与线香余韵交织。

李墨观愣住了,他环顾四周,发现殡仪馆内的气氛似乎变得更加压抑,仿佛有什么重大的变故即将发生。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骨灰塔外传来,伴随着低沉而有力的命令声:“所有人,立即撤离!这里是国家特殊事务管理局的管辖范围,现在由我们接管!”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群身着黑色制服、佩戴特殊徽章的人员迅速涌入殡仪馆,他们行动有序,眼神坚定,显然训练有素,你们是谁?为什么会来这里?”李墨观试图询问,但他的声音在对方冷峻的面容和坚定的目光中显得微不足道。

”其中一名领头的工作人员走到李墨观面前说道:“我们检测到了这里发生异常事件,现在必须立即封锁现场,并进行调查。”

李墨观愣住了,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他试图解释自己只是殡仪馆的一名普通员工,但对方显然并不感兴趣,只是示意他跟随其他人一起撤离。在撤离的过程中,李墨观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骨灰塔,那座原本就充满诡异气息的建筑,在夜色和暴雨的掩映下更显阴森。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不知道白明川的突然消失和这些特殊人员的出现究竟意味着什么。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殡仪馆大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那是白明川,他穿着那件标志性的白西装,脖颈上的刺青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光。他向李墨观微微一笑,仿佛是在告别,然后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李墨观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追上去,或者询问白明川究竟知道些什么。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沉默,跟随着走出了殡仪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墨观恢复了平时的生活,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久久缠绕着他的内心,他试图揭开这起事件背后的真相。也因为这起事件而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和信仰,思考着在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多少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