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噩耗

小区内的路灯照在沈默的身上，映出他的影子。秋风吹在树上发出簌簌的响声，远处传来若隐若现的人声。

沈默的心猛地一沉，噩耗还是降临了。

他有心理准备，却还是抵挡不住内心深处的悲凉，沈默开口说道：“徐涛，我不是为了让你还钱才……”

“沈默……”

徐涛的声音颤抖着。

“我就是为了跟你告别，也跟这个城市的所有的一切告别，我的青春在这一夜彻底的结束了。我会到南方打工好好赚钱，好好活着……我父亲的丧事从简，用的是你捐助的钱剩下的部分，陈主任退给了我……够买张硬座票……”

徐涛突然轻笑一声，那笑声里缠着化不开的血丝。

沈默的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他想起上个月在病房看见的徐父，那些从氧气面罩边缘溢出的呻吟，像漏气的风箱在寂静中拉扯。

夜风裹来桂花的残香，徐涛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我每天......每天都能听见监护仪的报警声......“玻璃碎裂般的哽咽终于刺破平静，“在菜市场，在公交站台，在开水房......你放心，我不会死的，这不我还得还你钱……”

这位昔日的挚友，声音像是秋风下凋零的树叶，这般絮絮叨叨的讲述着。沈默就这么安静的聆听，他怎能听不懂。

那是他的一份执念。

一个活下去的目标。

“好。”沈默回应。

“再见。”徐涛没等沈默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在这寂静的秋日的夜晚，沈默的耳畔，仿佛听到了一阵压抑的呜咽声，那是一个少年被压垮的破裂的声音。从此之后，少年不复存在，那拖拽着双腿负重前行的，已然是一个满心沧桑的男人。

成长，就是向死而生的蜕变。

这苍茫世间的蝼蚁，来投生这一遭就是来渡劫了。

沈默怅然若失的望了一眼浑浊的天空，却看到阳台探出一个小脑袋，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喊道：“沈默——”

林星凝的声音仿佛击碎了时空的禁锢，冲入他的耳膜，钻入他的内心深处。也许这一刻，沈默终于懂了一点。

那就是林星凝与颜玉笙的不同。

沈默快步走进单元门。

……

香气四溢的排骨还冒着热气，与林星凝的威胁的照片截然不同。

母亲陈静敏笑嘻嘻的使了一个眼色，低声说道：“你林叔和郑姨忙完了眼下的工作，可以陪凝凝一段时间，她心情不错。在吃饭之前，却一再找借口拖延，到最后又问我怎么做糖醋排骨。尝尝吧，凝凝做的。”

“她做的？”沈默瞠目结舌。

这色香味俱全的排骨，卖相不错，闻着也是让人垂涎三尺。沈默回忆起不久之前林星凝的刀工，不禁脊背发凉。

余光中，林星凝正端坐在他卧室的书桌前，认真复习功课。

沈默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放入口中。

排骨肉质鲜嫩多汁，入口即化，骨肉轻易分离。沈默的眼眸一亮，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笑吟吟的母亲陈静敏。

“这味道不错啊，跟您简直不相上下。”

啪嗒——

卧室传来一声响声，林星凝有些慌乱的端正坐姿。沈默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狡黠，他确实惊讶于林星凝的进步。不过他一个三十多灵魂的‘老男人’，不得不再次感慨，少女的心思有时候很简单，一件小事就可以让她欢喜雀跃。

这份喜悦如此晶莹剔透，如清晨的露珠。

一餐过后。

沈默回到卧室，伸手温柔的揉了揉林星凝的柔软的发丝，“谢谢你，糖醋排骨做的非常好吃。”

“你和颜玉笙……”林星凝小声的问道。

“她找我聊一点事情。”沈默含糊不清的回答，余光却注意着林星凝的一举一动，她的眉头微蹙，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的失落，继而又轻叹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聊了一些关于工作的事情。”

“工作？”林星凝眼眸一亮。

“嗯，她针对学霸星球提出了一些自己的见解。”沈默偷梁换柱的说道。心里琢磨着想成为合伙人应该也算是建议或者意见的一种，从本质上来说，他确实没有说谎，“不过我还在考虑中。”

林星凝清澈的眸子，狡黠的的一转：“她那么神秘兮兮的，在门口专门等着你，就是为了聊学霸星球的事情吗？”

“嗯。”沈默毫不迟疑的点头。

“那她都说了什么？”林星凝的眼神不再迟疑，稍微思索片刻缓缓开口说道：“我也很好奇，你说的学霸星球押题卷进阶版，到底什么时候才开放兑换？”

“不急。”

“下周一就是月考了，难道你要在下次月考前才公布？”林星凝满脸疑惑，同时也隐藏不住眼神里的期待。

沈默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时钟。

此时，学霸星球团队成员群的消息提示音不断响起。

【学霸星球团队群（7）】

时间：22:47

尹晓萱：@沈默老大！！押题卷兑换入口是被外星人绑架了吗？我闺蜜已经问我八百遍「你家星球是不是改行卖空气了」

苏子岑：沈总~月考倒计时三天了哦（撩发.jpg)

高朗:@沈默我按原计划把服务器扩容了三倍，但空转48小时了。如果押题卷策略临时变动，请至少提前通知技术端。

庄漪薇:大家别急，沈默肯定有安排（微笑）。不过……（推眼镜）@沈默是否需要我们提前测试题库稳定性？

穆谷蕊：……其实我偷偷做了兑换页面的UI动画彩蛋（撤回）……对不起！

尹晓萱：@穆谷蕊撤回无效！彩蛋交出来！我拿庄姐的咖啡券和你换！

颜玉笙：用户焦虑指数上升12%，竞争对手“题海战舰”今早放出「押题之神」营销海报。@沈默你的沉默正在消耗团队信用值。

苏子岑：玉笙还是这么严肃～（轻笑）不过姐姐我啊……可是连酒吧老板都在打听押题卷呢。

高朗：@所有人容我提醒，押题卷的核心是算法精准度，不是营销热度。如果沈默延迟发布是因为数据校准，我支持。

穆谷蕊：……大家要不要先投票选阵营（再次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