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海首战

清晨的海边，薄雾像刚睡醒的懒汉，懒洋洋地裹着海岸，空气里混着海水的咸腥和泥土的腥气，钻进鼻子里让人一个激灵。

于文裹着件借来的旧渔夫外套，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拖着步子跟在袁淇珊后面往海边晃悠。

昨晚那顿烤螃蟹吃得他满嘴流油，兴奋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系统任务和《x族》细纲的诱惑，结果凌晨才迷迷糊糊合眼。

现在被袁淇珊一嗓子喊起来，他眼皮沉得像挂了俩秤砣，腿软得跟踩在棉花上，活像个被老板逼着早会加班的社畜。

“小袁，这早潮有啥名堂？不就是挖点海货吗？非得起这么早？”于文打着哈欠，声音里透着股怨气。

袁淇珊背着个大渔网，手里拎着那根招牌钢叉，转头冲他咧嘴一笑，八颗牙在晨光里闪闪发亮。

“早潮的海蛎子最肥，黏在礁石上跟小拳头似的，挖起来过瘾！今天咱们出海，找外海的礁石区，保准你直播间火得冒烟！”

她拍拍胸脯，渔网在她背上晃悠，愣是没压弯她那小身板。于

文暗自咋舌，背着几十斤装备还蹦跶得跟阵风似的，简直不是人。

海蛎子虽说黏在礁石上不跑，听着比抓蛏子省事，但他这新手连凿子都握不稳，三十只只听着都头大。

更别提人气要求翻倍，昨天靠袁淇珊带飞才破百，今天直接200，简直要命！

不过，那“高级文学创作细纲”太香了，要是抄出一本爆款网文，他这文抄公不就直接起飞？

想想码字时灵感喷涌，稿费哗哗进账的日子，于文感觉眼皮都不沉了。

打开手机，调好直播角度，对着镜头挤出个营业式微笑，“家人们，早上好！鱼生又来啦！今天咱们赶早潮，出海挖海蛎子，挑战30只！有请咱们的美女向导——小袁！”

他把镜头转向袁淇珊，后者站在海边，手挥钢叉，笑得像朵向日葵，晨光在她脸上镀了层金边。

“大家好！我是小袁，今天带文哥出海，保证有大货！”袁淇珊举起钢叉，比了个帅气的pose。

直播间弹幕瞬间活跃起来：

“以我5.2的视力，绝对大。”

“只有我注意到这景色真的绝了吗？好久没看到日出了，每天早上出门上班感觉天都是灰的。”

“美女我也想出海，需要一名向导，能不能给个联系方式。”

“楼上你的算盘珠子蹦我脸上了。”

“主播这黑眼圈，昨晚是去‘熬夜修仙’了吧？”

“出海？快上船！我要看小袁叉鱼！”

于文看着弹幕，松了口气。

还好有袁淇珊那张阳光可爱的封面撑场子，初始人气15人，总算没掉到个位数。

他跟着袁淇珊来到一艘小型渔船旁，船身有些老旧，漆皮斑驳，但收拾得干干净净。

袁淇珊麻利地跳上船，开始检查绳索和马。

“文哥，上船！今天去外海礁石区，那边海蛎子多！”袁淇珊冲他招手。

小心翼翼爬上船，脚下晃晃悠悠，差点摔个狗啃泥。

对着镜头苦笑，“家人们，我这可是第一次出海，晕船了可别笑我！”

弹幕立刻刷起一片“哈哈哈”和“主播稳住”的评论。

他稳住身形，学着袁淇珊的样子把渔网和凿子摆好，感觉自己像个刚入行的小工。

渔船突突突地驶离岸边，海风吹得于文脸颊发凉，胃病治好后，他整个人轻快了不少，感觉今天说不定真能挖到大货！

袁淇珊站在船头，手里拿着根简易鱼竿，教他怎么检查鱼线。

“文哥，出海不只挖海蛎子，路上还能钓点鱼。鱼线得绑紧，不然大鱼一拉就断。”

于文点点头，试着抛了一次竿，结果鱼线直接缠在船舷上，活像个被风筝线缠住的倒霉蛋。

直播间瞬间炸了：

“文哥这技术，空军预定！”

“鱼：谢邀，线都缠了，我先溜了。”

“小袁快救场，文哥要上天了！”

袁淇珊捂嘴偷笑，跑过来帮他解开鱼线。

“文哥，你这抛竿姿势跟跳广场舞似的！来，我教你！”

她站在于文身后，握着他的手调整角度，手劲大得让于文怀疑她能单手拎起船锚。

“抛竿得稳，找准角度。”她一边教，一边对着镜头喊，“文哥是新手，第一次抛竿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有些新人还会把钩甩自己身上。”

直播间的画风却一下子歪了：

“放开那个男孩，让我来！”

“我造了什么孽，让我一大早看这个。”

“清风日下，人心不古，道德在哪里，廉耻在哪里，报名地点又在哪里！”

于文心里一喜，这鱼叉少女简直是人气发动机！

他照着袁淇珊教的姿势重新抛竿，鱼线终于顺利落水，引得弹幕一片“总算像样了”的评论。

船行到外海一片礁石区，袁淇珊熟练地停下马达，抛下锚，跳到一块露出水面的礁石上，动作轻快得像只海鸥。

她递给于文一把小凿子，“文哥，这里的海蛎子最肥，黏在礁石上，跟小石头似的。拿凿子轻轻敲开壳，撬下来就行，小心别划手！”

她说着，示范了一次，手腕一抖，凿子精准插进海蛎子壳缝，一下撬开，露出肥白的蛎肉。

将蛎子肉丢进桶里，笑得眉眼弯弯，“看，简单吧？”

于文看得眼热，心想：这不就是砸石头吗？还能难倒他？

“家人们，小袁都开课了，我不得拿个满分？看我撬它十个八个！”

信心满满地拿起凿子，对准一块海蛎子用力一敲——结果凿子滑了，差点砸到脚趾，疼得他龇牙咧嘴。

直播间瞬间炸了：

“哈哈哈，主播这技术，砸的是空气吧？”

“海蛎子：你礼貌吗？”

“小袁快救场，主播要自残了！”

袁淇珊拼命压着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总算想起这是自己的雇主，得给人家留点面子。

拿起一个海蛎子走到于文身边，慢动作讲解示范，“轻点敲，找准缝，像这样……”

于文照着她的姿势，小心敲开一个海蛎子，顿时露出了肥白的蛎肉。

“成了！家人们，第一只海蛎子，拿下！”

弹幕刷起一片“总算开张了”，观众人数涨到90人。

于文干劲更足，在袁淇珊的指导下又撬了几个海蛎子，虽然手生得像个刚学会用筷子的小孩，但桶里渐渐多了几只战利品。

袁淇珊也不闲着，手里的钢叉化身多功能工具，时而撬海蛎子，时而叉住礁石缝里的小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