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入学

“明非？明非！”古德里安的喊声将路明非唤醒，他的眼神迷蒙了一瞬间，又在顷刻间转换过来。

“抱歉抱歉，古老师。”路明非有些不好意思，“您讲的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

“刚刚跑神幻想了一下。”他嘿嘿笑了两声。

“这么说......”古德里安有些兴奋，“明非觉得咱们学校不错？”

“那肯了定的行啊，”路明非十分确切地点了点头，“精英学院谁不想去？”

“不过......”他挠挠头，“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明非你说。我知无不言。”

古德里安更热情了。

“你们学院看中我什么啊？”路明非坦言相问，“总不能真看我成绩吧？”

“综合素质！很大的潜力！”古德里安教授回答的斩钉截铁，完全不像是开玩笑，“我们太欣赏你了，不但要录取你，还要给你奖学金，我决定从我的名下拨出每年36000美金的奖学金，足够你念完四年大学！”

路明非肃然起敬。

每年36000美金的奖学金......这钱拿来买游戏都能让他一直玩到死吧？

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这话听起来有点假古老师......我知道我是什么德行。”

古德里安却对他比起了大拇指，“能够意识到自己的模样就已经超越了大多人了明非！”

“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当然，还是有一些其他原因的。”他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你的父母是我们的名誉校友，对我们做出过巨大贡献。所以同等条件下，我们会优先录取校友的子女。”

虽然路明非很想吐槽一下那个所谓的“同等条件”，但顺着古德里安言语带起的心中悸动打断了他的思维。

父母啊......

他的脑海中好像泛起一阵涟漪，有座小庭院爬满了爬山虎，绿的沉郁而通透，他和路明泽在院子里打闹，不远处就是路麟城和乔薇尼在阳光照射下有些模糊的笑脸......

这算是一件礼物吗？一份提前到来的成年礼？

古德里安又掏出信封和照片递给他，路明非仔细地端详着，看着照片中一起牵着手散步的两人，读着那封柔情似水的信，一时间鼻头有些发酸。

可刚刚与路明泽探讨的关于“命运”的话语不合时宜地插进脑海里，如此的格格不入。

路明非低下头，手指摩挲着这两张薄薄的纸片。古德里安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很爱你的，明非。”古德里安沉声，“虽然他们有十几年没出现过你的生命里。”

“......我当然知道啊古老师。”路明非抬起头，脸上挂起笑，“我当然知道.....他们很爱我。”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叶胜和酒德亚纪很会读空气地没有靠前，站在一边打量着四周。情感流露中，四人一时间都有些尴尬。

嘎吱一声，转轴合页的转动转开了这里的气氛，高挑明媚的女孩推开了门。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她打量着会议室。

路明非心说不你来的正是时候。于是他故作惊讶地对古德里安说，“这位是？”

“介绍一下。”古德里安侧身让两人见面，“二年级学生陈墨瞳，华裔，这次是我们的学生考官。这位是你的新同学，路明非。”

“叫我诺诺就行。”女孩向他走来，掀起了自己的棒球帽，“你好。”

面前的女孩头顶扣着一顶棒球帽，穿着一件白色的小背心，外罩了一件蓝色竖条纹的短衬衣，一条紧身牛仔裤。她的发色是罕见的暗红色。

“诺诺？”路明非一愣，名字听着耳熟，“你好。”

“古德里安教授。”诺诺扭身指了一下门外，“按照你说的，我让他们都散了。”

“麻烦你了。”古德里安满意地点点，随后又满眼期待地看向路明非，“那么明非，你要加入我们吗？”

“可以啊。”路明非随口回答。他正在思考那句“都散了”后面的意思。

古德里安喜形于色，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部手机，按了几个按键后将它递给了路明非，“路明非，你确认要加入卡塞尔学院吗？”

日头渐移，本来铺满整个房间的阳光只剩一半，路明非站在光与影的分界线中，低头看着手中的手机。这不像一场入学面试，倒像是一场解开秘辛的仪式。

“最后一个问题。”他问，“这面试的17个人里，你们是不是只打算录取我一个？”

“当然。”古德里安回答地也很坦诚，“他们中，只有你是天才。”

“原来如此。”

命运啊命运......

他突然笑了，带着掩饰极深、傲慢不逊的蔑视。

“我确认加入卡塞尔学院。”路明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