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秣马厉兵
- 东汉三国:重生我之郭奉孝
- 悦诚服
- 5752字
- 2025-04-28 08:46:30
蓟城官署内,青铜灯台上的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曳,公孙瓒的玄铁甲胄在晦暗光线中泛着冷光。
他握着军报的指节发白,几片竹简突然被重重拍在案几上,惊得侍立门边的亲兵握紧了佩刀。
“袁本初这厮!”公孙瓒霍然起身,腰间环首刀与甲片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他大步走到悬挂的幽州舆图前,手指划过代郡至渔阳的防线,“去年借我白马义从压制韩馥,如今冀州牧的印绶倒是挂在他腰上了!”
暮色中,亲卫送来冀州密报。当看到“袁本初已尽收冀州牧韩馥部曲”的字样时,公孙瓒额角青筋暴起,竹简在铁甲包裹的掌中碎裂成屑。
去年袁绍遣使求援时,可是亲口承诺平分冀州。如今那四世三公的世家子稳坐邺城,倒要他这个浴血沙场的边将守着贫瘠的幽北啃草根。
案几上的烛火映照着墙上悬挂的白狼皮——那是他率三千突骑踏平乌桓王庭的见证,如今却成了对现实的讽刺。
从事关靖捧着漆盘上前,盘中呈着三封未拆的绢帛:“禀将军,这是刘使君第五次驳回扩编骑兵的奏请。”
公孙瓒猛地转身,甲胄下猩红披风扬起锐利弧度。他抓起最上层的绢帛,瞥见“民生凋敝,不宜再增赋税”的墨迹,突然放声大笑。
“好个仁德无双的刘伯安!”笑声戛然而止,公孙瓒将绢帛掷向炭盆,火舌瞬间吞噬了素绢,“他倒是在蓟城广施粥米收买人心,却让某的儿郎们穿着去年的冬衣在长城戍守!”
刘虞何尝不知公孙瓒在边境的赫赫战功,但每逢看到那些被铁蹄踏平的村落,听到百姓控诉白马义从劫掠的口供,便愈发坚信:此人若掌全权,必成祸国巨患。
袁绍突然拿下冀州,各地区都不稳定,活跃在青州一代的黄巾军认为有机可乘。聚集三十余万人入侵渤海郡,百姓怨言加剧。
青徐平原上飘起遮天蔽日的黄尘。三十万头裹黄巾的流民军自济南国倾巢而出,锈迹斑斑的环首刀劈开漳水堤岸,裹挟着妇孺哭嚎的洪流直扑渤海郡。
为首的贼将记得半月前带来的消息:袁绍新得冀州立足未稳,幽州刘虞与公孙瓒势同水火。当斥候回报渤海郡守军不足万人时,这个悍匪,终于露出了獠牙。
渤海郡的秋收被三十万黄巾彻底碾碎。这些头缠黄巾的流民举着锈迹斑斑的农具,如蝗虫般扫过平原。
渠帅张饶站在黄河故道的沙丘上,望着远处浓烟滚滚的县城狂笑:“袁本初忙着和韩文节勾心斗角,这冀州合该是咱们太平道的!”
他身后,裹着黄色头巾的妇孺正在争抢刚挖出的草根,几个瘦骨嶙峋的孩童抱着发黑的麦穗蜷缩在车辕下。
消息传到蓟城时,刘虞正在检视春耕的谷种。他盯着驿卒呈上的帛书,手指微微颤抖:“三十万...都是活不下去的百姓啊。”
正要唤人准备赈灾粮草,却见公孙瓒的亲兵撞开府门,铁甲上的冰碴簌簌掉落:“将军已点齐两万精骑,明日开赴渤海!”
渤海郡的城墙在黄巾军的冲击下摇摇欲坠。城头箭矢将尽时,东边天际突然泛起鱼肚白,紧接着是闷雷般的马蹄声。
太守几乎要跪倒在地:地平线上涌现的白浪,是公孙瓒麾下最精锐的“白马义从”。
公孙瓒的玄甲在晨光中泛着冷芒。两万骑兵以楔形阵突进,最前排的千匹战马皆覆重铠,犹如移动的铁壁。
当先三排骑士手持马槊,黄巾军的阵型在铁骑冲击下如沸汤泼雪,张闿声嘶力竭的吼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
第一轮冲锋便凿穿敌阵,雪亮槊尖挑起无数残肢断臂。迂回包抄的轻骑用火箭点燃辎重车,浓烟中黄巾军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
残阳如血时,渤海城外的原野已化作修罗场。幸存的黄巾军向西南溃逃,却在漳水河畔遭遇更可怕的杀戮。
公孙瓒亲率精骑昼夜兼程,抢先占据渡口。当败军涌至河边,等待他们的是架设在丘陵上的三百具蹶张弩。
机括震响间,淬毒弩箭如飞蝗蔽日,渡船在火油弹的轰击下燃成火炬。
溃兵争相跳入河中,染血的波涛载着浮尸直下百里。此役过后,漳水下游的渔人三月不敢撒网。
当公孙瓒的凯旋之师押解着俘虏返回时,沿途郡县的景象令他愕然。
清河郡的城门轰然洞开,郡守捧着印绶跪在道旁;河间国的百姓箪食壶浆,将新酿的黍酒洒满官道;中山国的豪强驱赶着百辆牛车,车上满载着粟米与铁甲。
这些曾经对幽州武夫嗤之以鼻的士族,此刻却将公孙瓒奉若神明。沿途县城皆城门洞开,耆老捧着户籍册跪迎道旁。
在钜鹿城下,甚至有名儒持《春秋》拦驾,高呼“愿将军行伊霍之事”。公孙瓒的白马踏过洒满花瓣的官道,身后“公孙”大纛猎猎作响。
入夜后的中军帐,他对着地图陷入沉思:新得的河间、中山诸郡形如楔子,正将袁绍的冀州与刘虞的幽州割裂开来。
一时间,河间,清河,渤海和中山、常山、平原郡部分地区都归属在公孙瓒麾下。秋风起时,幽冀大地的格局已悄然改变。
捷报传至邺城时,袁绍在大帐中审阅军务。当他看到“斩首三万,俘七万”的战报,手中陶碗砰然坠地。
恰逢此时,公孙越的死亡消息传回,公孙越在援助袁术对抗袁绍军队中被流矢射中身亡。公孙瓒怒曰:“余弟死,祸起于绍!”扬言要发兵攻袁为弟报仇!
冀州牧府邸笼罩在肃杀氛围中。袁绍将青铜酒樽重重砸在案几上,琥珀色的酒液溅湿了绣着金线的玄色袍服。
帐外呼啸的北风裹挟着沙粒拍打帷幔,十余名文武分列两侧的坐席间,却无人敢擦拭额间冷汗。
袁绍坐在军帐之中,正在为公孙瓒的事情烦恼,心中暗自悔恨“悔不听奉孝之言,若使张郃将兵戍渤海,何致今日之事耶?”
而大帐中的冀州派却无心战事,只想趁机落井下石。
审配起身,这位冀州本土派的智囊抚着山羊须冷笑:
“郭祭酒称病月余,军议十缺其九,累日不朝”他故意拖长语调,余光瞥向对面面色骤变的郭图,“莫不是心怀贰志,潜图异谋?伏惟明公早为之备。...”
逢纪立即起身应和,“莫不是觉得我等冀州人士不配与之共事?”
“放肆!”郭图霍然站起,腰间环佩叮当乱响。这位颍川名士广袖一挥,带翻了案上镇纸,“奉孝呕心沥血为主公谋划时,尔等还在田间数算自家田亩!”
他颤抖的手指几乎戳到审配鼻尖,“倒是你们冀州士族,私藏钱粮拒缴军需,莫不是早与幽州暗通款曲?”
辛评立即拍案而起,案几上的竹简哗啦啦散落一地:“审正南!你举族三百口尚在邺城,倒是急着构陷同僚!”
“听闻审从事胞弟上月纳了公孙瓒族女为妾?”他话音未落,颍川系的文臣们顿时哄笑。
荀谌突然轻咳一声,这个向来温和的谋士缓缓起身。帐内霎时安静,所有人都记得月前他作为代表身入韩馥大营,仅凭三寸之舌便为主公取下冀州的往事。
“诸位,”他修长的手指轻点舆图,“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距邺城不过二百里,此刻内讧,是要将项上头颅送给幽州铁骑作踏脚石么?”
“够了!”袁绍听的头疼,突然拔剑斩断帷幔,锦帛撕裂声惊得众人噤声。
这位四世三公的贵公子此刻双目赤红,剑锋直指审配咽喉:“我知奉孝也,此事休要再提!再敢妄议者,犹如此案!”寒光闪过,紫檀木案应声而断。
面子比天大的袁绍还是好相处的,只要你不当面打脸,袁绍对待世家大族子弟都是非常宽容,而且家族势力越大就越宽容。
待众人战战兢兢退出军帐,袁绍颓然跌坐虎皮榻上。暮色透过帐顶的天窗斜射进来,在他玄色深衣上投下细碎光斑。
亲卫许攸悄声禀报:“探子来报,公孙瓒在渤海郡广发檄文,称主公...称主公为'窃据冀州的袁氏余孽'。”
“备马!”袁绍突然抓起案上金印,“去奉孝府邸!”许攸欲言又止——自郭嘉称病以来,已有七批探子在郭府附近被擒,其中三人带着冀州豪族的信物。
郭嘉府邸弥漫着苦涩药香,青铜朱雀灯在纱帐外投下摇曳光影。
郭嘉正在处理戏志才送来更低的货殖情报。听到许褚通报袁绍拜访,立即收拾情报,让床榻上衣衫不整的少女离开。
当袁绍掀开三重锦帘时,看到的正是这般景象:素衣散发的中年文士倚在青玉枕上,面前摆着未竟的棋局,左手还拈着枚黑玉棋子。
“袁公...”郭嘉作势欲起,却被袁绍按住肩头。
“卿疾愈否...”袁绍急切的询问,英俊的脸色泛出愁容,郭嘉忽然装作剧烈咳嗽起来,素帕上绽开点点猩红。
侍童急忙奉上汤药,却被郭嘉推开:“无妨,老毛病了。”
郭嘉拱手道:“蒙袁公顾恤,今已瘳矣。”郭嘉此刻当然知道袁绍为什么而来。
袁绍长叹跌坐胡床:今公孙瓒势大,冀州之半遽属之,如之奈何?
(袁绍又哀愁的说,如今公孙瓒势大,一时间冀州半数归属,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抓起案上冷透的茶汤一饮而尽,喉结剧烈滚动,“公孙伯圭携大破黄巾之威,河间诸县望风而降,渤海故里都插上了白马旗。”
郭嘉心里太明白了袁绍了,说话必须得注意,面子必须得给足,于是轻咳着支起身:
“公孙瓒之徒,特恃勇侥幸,逞一时之利耳。黔首未明,胁于其众,暂附而已,此皆袁公未申天威之故也。”
(公孙瓒之辈,只不过凭借勇武获得一时的侥幸罢了,百姓不明所以,被他的军队恐吓,一时间被迫依附,这都是因为袁公您还没有出手啊!)
袁绍听后果然脸色好转,复叹曰:“悔不从君言,致有今日之患。”
(悔恨当初没有听从你的话,如果听从你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袁绍面子满足以后,开始给郭嘉递出橄榄枝。说实话,郭嘉也没有想到袁绍竟然能反思自己,于是又曰:
“袁公总揽全局,思虑周洽,非臣等所能及。然天下皆未料公孙瓒狼子野心至此,冀州士庶亦为所蔽耳。”
(郭嘉说:袁公统帅全局,思考比我们这些人要更加全面,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公孙瓒的野心竟然如此巨大,冀州的百姓都也都被蒙蔽了。)
袁绍听后面露喜色,眼中渐现精芒:“今当何为?”
嘉正色曰:“观瓒势若飚风扬帛,外强中空。郡县虽半附,实系胁从愚氓。豪右大姓暂顺舆情,其心犹向袁公。”
(郭嘉说:如今看似公孙瓒势大,实则像是被风吹起来的布,徒有其表。看似半数归附,实则是被愚民裹挟的结果罢了,各地的豪强大族,暂时屈从于民意,实则心里还是归属于袁公你。)
“今其地未连阡陌,仍存袁公之城池。急务者,万不可与议和以沮士气,宜速遣张郃将兵往讨,更遣辩士驰说四方,陈以利害,结纳豪杰。尤当严守渤海之滨,清河水湄,毋令瓒骑越雷池半步。”
(目前虽然表面上归附到公孙瓒,但是他们的领土不能相连,仍然有袁公你的城池,当务之急千万不能和公孙瓒议和,这是损害自己士气的举动,要立刻派遣张郃将军带兵前往,同时派遣文臣到各地游说,陈明利害,结好各地豪强,千万不能让公孙瓒的军队跨过渤海,渡过清河啊。)
“如今袁公北面刘铭世,西接黑山贼,南恶袁术,东临公孙瓒。四战之地诚危殆。南鄙有曹氏之众镇遏,姑且无虞。其余遭患,然臣闻公孙瓒与刘虞隙深,军政财赋相齮龁,刘铭世复遭排摈,出走太行。”
(如今袁公北面刘铭世,西接黑山贼,南恶袁术,东临公孙瓒,这是非常危险的局面,南边有曹操的军队镇守,暂且不需要担心,其他面的危险急需要解决,但是听说公孙瓒和刘虞不和,军权和财权相互冲突,刘铭世又遭到公孙瓒排挤,出走太行。)
“此天授良机也!宜遣使西抚黑山诸部,假以爵禄,离其党羽;更遣辩士连衡刘氏,刘虞素怀忠义,刘铭世衔怨已久,必能桴鼓相应。共抑公孙之志成矣。”
(这是我们的机会,袁公应该派遣使者,一方面去安抚西面的黑山贼,给与他们官职封赏,分化他们。同时派人去和刘铭世与刘虞结盟,大家心领神会,一定会默契的站在一起遏制公孙瓒的。)
绍拊掌曰:“得奉孝良策,孤之幸也!”遂从之。于是袁绍匆匆赶回大帐。
郭嘉还在回想,没想到袁绍竟能反思,如果袁绍现在知错就改,听从自己的建议,问题也不大,郭嘉越想越兴奋,一时间信心百倍,仿佛已经看到颖川商队旗帜插满幽州。
袁绍大帐内,审配跪坐在堆积如山的竹简前,指尖正摩挲着记载渤海郡户籍的黄帛,听完袁绍的想法以后,面露难色。
“正南有何高见?”袁绍腰间玉组佩发出清脆声响。他解下缀着孔雀翎的玄色大氅,露出内里朱红深衣的领缘上三道金线——这是三公才可享用的纹饰。
审配俯身行礼时,余光瞥见大帐东南角新设的沙盘,黄铜箭头正插在“中山”二字上。
他缓缓起身:“今冀州之半附公孙,白马势张,莫可撄锋,当避其锐。岂有率虎贲而犯险乎?”
(现在的局势是,冀州半数的城池依附于公孙瓒,当今公孙瓒的威势正盛,没有人能够正面对抗,我们应该暂避锋芒。怎么能够带着我们的精锐去和他硬碰硬呢?)
“臣本谓,宜待其师老兵疲,后发制人,可一鼓歼之。此谓所费寡而收效速也。”
(我本来想的是等到公孙瓒兵马疲惫,我们后发制人,然后一网打尽。这样是消耗最少,见效最快的方法。)
“郭生云'外联寇仇,内耗其力',以府帑结太行之盗,幽州之枭;驱我将士击彼之敌。岂非令亲者痛而仇者快耶?”
(郭嘉说要向外联合敌人,在内用我们的力量去消耗公孙瓒。用我们的钱财去交好太行山的匪徒、幽州的野心家。用我们的士兵去打击他们的敌人。这难道不是让亲人痛,让敌人开心吗。)
“且闻张儁乂与奉孝过从甚密,彼等不念明公仁德,而全其私义之名,岂非有损威重乎?”
(况且我听说张郃将军和郭嘉交好,他们不顾袁公你的仁义,去成全他们自己的忠义之命,这不是损害袁公你的威名吗?)
袁绍一听自己的脸面要受损,面露不快,对审配说:“若卿所言,计将安出?”
配顿首曰:“臣请转祸于东。渤海既附瓒,盍尽委之?瓒势益张,必生相忌,幽州内衅,当先冀州兵燹。”绍纳其言。
(审配说:我们应该祸水东引,既然渤海郡已经归附公孙瓒,那干脆就把渤海让给公孙瓒,公孙瓒势力增大,必然会相互忌惮,幽州的内乱一定比冀州的战乱先爆发。)
袁绍正站在青铜雕花的屏风前反复踱步。权衡着两人的建议:审配的建议不一定赚面子,但是郭嘉的建议一定损面子。
袁绍越想越通顺,我袁本初堂堂四世三公,怎么能和一群山贼结盟?传出去岂不是为人耻笑。最终袁绍听从了审配的意见。
史书记载:绍惧,以所佩勃海太守印绶,授瓒从弟范;遣之郡,欲以结援。范遂以勃海兵,助瓒破青、徐黄巾;兵益盛,进军界桥。
绍对公孙瓒感到害怕,把渤海郡太守印交给了公孙瓒堂弟公孙范,派他到郡里,打算以此与公孙瓒交好。公孙范却背叛袁绍,以渤海兵力协助公孙瓒。
公孙瓒任命严纲为冀州刺史,田楷为青州刺史,单经为兖州(今山东金乡县西北)刺史,并设置郡守、县令,冀州长吏皆望风响应。
渤海郡的易主彻底改变了河北格局。公孙范将郡内六座武库的三十万件兵刃尽数北运,南皮城头的床弩全部调转方向对准南方。
更致命的是,他开放了渤海盐场,幽州军的战马从此可以无限量补充盐块。
当第一批满载青盐的牛车驶入界桥大营时,公孙瓒的白马亲卫正在试验新式马铠——这种用渤海精铁打造的鱼鳞甲,能让战马在冲锋时无视普通箭矢。
公孙瓒自破青、徐黄巾军后,兵势日益强盛,进驻界桥,马上就要渡过清河。
深秋的寒风中,界桥两岸战鼓如雷。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正在演练冲锋阵型,马蹄踏碎河面薄冰,溅起的水珠在夕阳下宛若血雨。
袁绍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么可怕的错误。而在邺城某处幽静的宅院内,郭嘉望着满案竹简推落在地发出笑声,此刻他终于明白“怒极而笑”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