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捉奸夜，舔狗游戏结束了

顾沉舟倚在巷口的电线杆上，

黑伞边缘垂下的雨帘将世界一分两半，。

他咬碎一颗黑冰爆珠，薄荷混着尼古丁在喉管炸开。

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最后一条信息是加密频道的确认：

【证据链已移交，警方5分钟后抵达】。

烟头在雨里明明灭灭，像嘲弄的独眼。

隔着三条街的希尔顿酒店，

沈清璃的慈善晚宴应该刚进行到拍卖环节。

他能想象她举着香槟杯的仪态——无名指上的婚戒微微外翻，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警笛声刺破雨幕时，顾沉舟掐灭第四支烟。

他特意选了正对酒店后门的观测点，

这个角度能清晰看到沈清璃被铐出来的模样。

伞骨在风里震颤，

他摸到内衬暗袋里的微型摄像机，

金属外壳被体温焐得发烫。

“该说再见了，沈总。”

他对着虚空举了举不存在的酒杯，

镜头对准缓缓打开的酒店旋转门。

顾沉舟是原本只是沈清璃的一条舔狗，

舔了三年，终于舔到了结婚的机会

结婚后又舔了三年，

他凭空多了一个舔狗系统，

系统不是金手指，而是让他更好的去当一个舔狗。

系统发布的第一个任务是让他在三周年结婚纪念日去酒店捉奸，

不过不是让他去质问沈清璃为什么这么对自己，

而是去捧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跪求沈清璃回心转意，

跪求原谅自己做的错事。

真有够扯淡的。

想到这里，他吐出一个烟圈。

直到半年前，

他才终于醒悟了过来，

他要将沈清璃送入地狱。

皮革摩擦声突然从背后响起，

顾沉舟顿时一惊，

这声音，

太像他上个月送给沈清璃的那条鳄鱼皮腰带。

“砰！”

脑后率先遭受重击，

顾沉舟想要反击，

但之前留下的刀伤枪伤却在此刻让他痛不欲生，

想要稳住身形，

后腰处再次遭受重击，

踉跄的摔在了水泥地上，

黏稠的泥浆灌进鼻腔时。

他刺啦刺啦的拖向了巷子的最深处。

直到被丢到了巷子的尽头。

顾沉舟听见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脆响。

沈清璃的貂绒披肩扫过他眼皮，婚戒在雨夜里泛着冷光。

她弯腰捡起摄像机，

指甲上还沾着拍卖会用的竞价牌金粉。

“你最大的错误…”

她将存储卡按进他血肉模糊的枪伤，

像给旧式相机装胶卷。

“就是以为我会对狗动心。”

雨下得像天被捅了个窟窿。

顾沉舟蜷缩在巷子尽头的污水坑里，

白衬衫早看不出原色。

他喉咙里呛着血沫，

视线被雨水砸得支离破碎。

那只踩着普拉达高跟鞋的脚还碾在他胸口，

鞋跟正对着三小时前刚缝好的枪伤。

“真狼狈啊，顾少。”

顾沉舟勉强着抬起头，

眼前出现沈清璃涂着浆果色口红的唇。

她今天戴了珍珠耳钉，

衬得脖颈愈发修长优雅，

像来参加晚宴而不是杀人灭口。

顾沉舟咧开渗血的牙笑了。

他故意让血顺着下巴滴在她鞋面上：

“沈总亲自来送殡…咳…我是不是得说声…谢谢？”

鞋跟突然重重旋转，

他听见自己肋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沈清璃俯身时，香奈儿五号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

“你以为把沈氏洗钱的证据交给警方，就能扳倒我？”

远处隐约传来警笛，

她指尖的女士烟在雨幕里明灭：

“猜猜为什么出警的是缉毒队？”

顾沉舟瞳孔骤缩。

沾血的手机从沈清璃掌心滑落，

屏幕定格在伪造的聊天记录——他给东南亚毒枭的汇款单，

金额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贩毒，持枪袭警，拒捕身亡。”

她碾灭烟头在他锁骨烫出焦痕，

“这个剧本喜欢吗？”

顾沉舟突然暴起抓住她脚踝！

沈清璃踉跄着撞上湿滑的砖墙，伞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染血的手掐住她咽喉，虎口下动脉突突跳动：“那就…一起下地狱…”

砰！

子弹穿透膝盖的瞬间，

顾沉舟看清阴影里举枪的人——周景深。

刚才就是他偷袭了自己。

那个永远温润如玉的心理医生，

此刻枪口还在冒烟。

“别弄脏手。”

周景深用手帕裹住枪管递给沈清璃，

“该去慈善晚宴了，媒体拍到离场太久会起疑。”

沈清璃接过枪时，

婚戒在雨夜里泛着冷光。

那是他亲手设计的铂金素圈，

内壁刻着“S♡C至死方休”。

此刻枪管抵上他眉心，

她食指缓慢扣动扳机：

“放心，你爸妈的骨灰盒……”

喀嗒。

撞针空响的瞬间，

顾沉舟瞳孔里还映着她开合的唇形。

“我挑最便宜的。”

匕首是从第四根肋骨斜插进去的。

顾沉舟听见自己漏气般嘶鸣，

滚烫的血喷在沈清璃雪白的貂绒披肩上。

周景深抓着他头发往污水坑里按，

声音带着神经质的兴奋：

“对，就这样蜷起来…像条真正的丧家犬…”

警笛声逼近到三个街区外时，

沈清璃正在补妆。

她对着嵌满碎钻的化妆镜抿了抿唇，

突然皱眉：“口红画歪了。”

顾沉舟涣散的视线里，

那只沾过他血的手正轻抚周景深的脸：“擦干净。”

温顺低头的男人伸出舌尖，

一点点舔净她指缝里的血渍。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

他听见沈清璃打电话给殡仪馆：

“烧干净点，骨灰…”

“做成流沙麻将。”

惊雷劈开夜幕……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归零！】

【脱离原本剧情线——】

【原著剧情线强制重启中——】

顾沉舟在电子音里坠入虚无。

最后一帧画面是沈清璃站在巷口回眸。

“啊！”

顾沉舟是被掌心的刺痛惊醒的。

冷汗顺着真丝被单往下淌，

他猛地坐起身，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没有腐肉的腥臭，

没有枪洞贯穿的灼痛，

胸口皮肤光洁如新，

只有空调冷风扫过脖颈的凉意。

“我竟然又回到了三年前。”

“在去捉奸的这个夜晚重生了。”

顾沉舟有些不太相信的随手一拍，

“啪！”

床头灯被扫落在地，

暖黄光晕里，

他看清墙上的婚纱照，

玫瑰金镶边的相框里，

婚纱照上的沈清璃正用她惯常的讥诮眼神俯视他。

沈清璃穿着v e r a w a n g高定鱼尾裙，

头纱垂落在顾沉舟为她戴戒指的手上，

照片里的自己笑得像个心甘情愿的傻子。

“真恶心。”

他抓起水晶相框猛地远远丢出，

“哐啷！”

相框上的玻璃散列一地。

顾沉舟拿出手机点开云相册，

9999张偷拍照瀑布般倾泻而下。

每张都是沈清璃——用餐的、开会的、甚至睡着时睫毛颤动的模样。

他之前像个变态收藏家，在黑暗里咀嚼这些碎片度日。

“真恶心。“

格式化确认键按下的瞬间，

心中瞬间清净了。

但目光一转又看到了碎裂了相框。

顾沉舟冲上去喘着粗气掰开碎玻璃，

指尖沿着照片裂缝慢慢撕扯。

沈清璃的头颅从婚纱照上被活生生剥下，

他捏着那片残破的纸浆，舌尖舔过她碎裂的唇角：

“现在顺眼多了，”

“死人该有死人的样子。”

机械音刺入耳膜，

系统的声音在顾沉舟的脑海当中响起。

【请立刻前往希尔顿酒店1 6 0 8号房捉奸，完成跪求沈清璃回心转意剧情！】

【任务限时两小时！】

【时限内没有完成任务，雷击处罚！】

淡蓝色的光幕上出现了跳动的字幕。

【1 2 0 : 0 0 : 0 0】

【1 1 9 : 5 9 : 5 9】

字幕的旁边是密密麻麻的剧情文本，

每行字都在渗血，

第1章：顾沉舟跪求妻子回头

第3章：被当众羞辱仍痴心不改

第50章：为救沈清璃被捅七刀

……

这都是顾沉舟之前亲身经历过的，

直到最后才醒悟过来脱离剧本开始复仇，

但失败了，

最后惨死在大雨当中。

“真老套。”

“你们系统还活在古早虐文时代？”

“三流编剧都不会用这些了。”

顾沉舟讥讽的笑了笑，

“捉奸？跪求？”

他又怎么会忘记前世按照系统去做任务时的场景呢？

曾经的幻影在他的面前出现，

之前的顾沉舟跪在希尔顿酒店1 6 0 8号外的地毯上，

额头磕得血肉模糊，

而1 6 0 8房内传来沈清璃情动的喘息声。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故意留了一条缝隙让他听的。

真是贱！

“顾沉舟，你永远得不到我。“

幻象中的沈清璃赤脚踩在他手背上，冷光森然：

“连当条狗都不配。“

现实与幻境重叠的刹那，

顾沉舟抓住茶几边缘的青筋暴起。

不是愤怒，

是狂喜。

他听见自己喉间溢出低哑的笑。

他知道自己能复仇了！

顾沉舟的右手食指划过光幕上的“跪”字，

“不如改成‘杀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