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醒醒!......”
耀眼的白光刺痛林语欣的眼睛,她费力的睁开眼,有几个模糊的人影正挪开她身边的杂物:“...医生!快,这里!”
“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能睡。”
“快帮我按住,我把绳子剪开。”
林语欣努力保持清醒,看不清,就拼命记住声音,但大脑仿佛是分散了,一切都是虚幻的。林语欣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连忙张嘴,问自己的名字,但嘴里算是血,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我的,名字......”
“林......”
虚幻的感觉袭来,林语欣头一歪,在血泊中没了动静。
滴、滴。
“医生怎么说。”
“手术一切顺利。”
“她这些天喝药了吗?”
“喝了。”
“她怎么还不醒?”
“医生说都正常,不知道她为啥不醒。”
“你是谁?在干什么!来人,抓住她!”
缓缓睁开眼,林语欣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说话声在她清醒时就消失了,只剩下仪器的滴滴声。
说话的人呢?
伤口处传来阵阵疼痛,林语欣带着疑惑忍着剧痛坐起身:“有人吗?有人吗?!”
没人回应。
“没人?...止疼药在哪啊?”
林语欣嘀咕着,用手在床头柜上摸索。刚摸到止疼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伤口就传来撕裂的疼。
“啊!!”
林语欣的尖叫穿透走廊,就在她大口呼吸缓解疼痛,掀开衣服查看伤口时,一个中年大叔拎着食盒走进来,看见林语欣的样子,连忙上前,给她打了一针止疼药。
“你这孩子,醒了你乱动干啥,别动,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大叔观察一会林语欣的胳膊,仿佛是确认了林语欣没事,长出一口气。转身准备起林语欣的早饭。
“大叔......我这...是谁啊?”
林语欣对自己新伤叠旧伤,伤伤不一样的身体震惊,脑子里只有惊讶和我是谁的疑问。
“孩子你叫林语欣,5岁被拐走,前两天我们捣毁了其中一个停留点,解救了25名被拐女性,其中就有你。”
“那,其她人也失忆了?”
“拐卖人员在我们行动时给你们注射了很多药物,还进行了放血,目前我们并不能确定药物是导致你们能失忆的真正原因。别说那些不好的事了,快吃饭吧。”
大叔将粥递过去,熟练的调节林语欣身上的药物和仪器,缓解她的疼痛。林语欣喝着粥,又想起昏迷时的说话声,很不自然的开口问道
“咳嗯。那个,大叔”
“嗯。”
“这些天来看我的,是我的家人吗?”
“没有啊,我们昨天才联系到你家人,这些天一直都是我媳妇在照顾你,昨天联系到你家人她就回老家了。”
“只有大娘一个人?”
林语欣仍然不死心,继续追问。
“嗯。”
林雨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我抽空得去谢谢大娘呢!”
“都说啦我媳妇回老家了,这声谢谢我帮你传达。”
“那就谢谢你了。”
大叔将吃空的饭碗收进食盒:“我局子里还有事,晚些你家人就到了。”
“嗯,大叔再见!”
林语欣望着大叔的背影,嘀咕着:“别说粥做的真挺好吃。”
就在林语欣准备再睡会时,一个护士领着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男孩子走了进来。
“林语欣479号,你家属来了。”
护士熟练的拔针,确认林语欣状态稳定后就利索的出了门,动作快到林语欣甚至没看清她的脸。
“语欣,你这伤,疼不疼,以前过的日子,苦不苦。”
李清声音有些颤抖,眼角微红,脸上全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她,并不激动。
找到失散多年的孩子,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林语欣仔细观察着每个人脸上的情绪,厌烦,怜悯,同情...
为什么是这样?
林语欣在心里一顿琢磨,最后给出了中肯的回答。
“我,都忘了。不知道以前怎么样。”
李清显然是被林语欣这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见李清不说话,林国辉将手挥了挥:“孩子你也不用揣测我们,毕竟你不在我们身边长大,我们对你的情感与正常父母表现的不一样也很正常。”
“那,你们打算怎么安置我。”
林语欣喝了口水,将仪器调节回大叔那时调节的数据。
“当然是回家,和我们一起...”
“小泽!”
李清一句话将林泽堵住,神色紧张的说到:“语欣啊,不是我们不要你,只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家里还没有你的房间,你先在医院养病,给我们点时间。”
“哼,谁乐意管谁管,老子不管这野......”
“林国辉你闭嘴!”
李清一嗓子打断了林国辉不顾林语欣死活的发言,气哄哄的将林国辉拽出病房:“我,我不想和你在孩子面前吵,你跟我出来!”
“哼,野种就是野种,都不是自己身边养大的,怎么放心接......”
砰!
巨大的关门声终止了林国辉的骂声,病房里只剩下懵圈的林语欣和浑身不自在的林泽。
“林泽对吧,过来姐姐和你说说话。”
林泽慢慢的挪到病床边上,林语欣伸出扎着一堆针管的手臂拉着林泽做在床边。
“告诉姐姐,姐姐今年多大了?”
“20。”
“父亲什么时候不同意我回家的?”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
中庆街,陈邪正低头写着任务报告。一个队员神色怪异的上前。
“队长,街区已经清理干净”
“嗯,确认没有感染者?”
“没了。”
陈邪写报告的手没停,等了好一会,那名队员仍然没有退下,终于停笔,问道:“你要帮我写报告?”
“不是,是4019区传话来了,陈太太问你,下个月与刘小姐完婚,行吗?”
队员说完后就立即低下头,不去看队长咬牙切齿的样子,怕陈邪将怒气撒在自己身上。
“你去回话,告诉他们,不可能!婚和谁结都可以,但就不能是刘月。”
“是。”
队员草率行礼准备去回话,丝毫没注意车里的陈邪咬着牙将报告单轮飞,砸到了曹文宇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