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罗煜南
- 侯门弃女成替身,殿下为她沦陷了
- 小宝洲
- 2403字
- 2025-01-30 23:43:31
罗煜南生得面如冠玉,浓眉大眼,金冠束发,一身银灰缎面袍子,腰下坠着香囊和玉佩,端的是衣冠禽兽,道貌岸然。
罗煜南按下了方宏指着自己的扇子:“方公子,何必苦苦纠缠?今日不论你说什么,白煕我都是一定要保的,不单是今日,往后也一样,今日你若接受,权当我罗煜南欠了你一个人情;若你不应,我们就只能当敌人了。”
罗煜南虽也是纨绔膏梁,但他出身罗国公府,其父在朝位列三品,姑母嫁进了太傅府,更与权势滔天的朱家是姻亲,论地位和底气,甭管是靖宣侯府还是方家,都对罗国公府拍马难及。
罗煜南年少时便与白煕交好,京城里人人皆知,二人不仅经常携三五好友一起去骑马郊游,罗煜南还曾在义卖会上重金购下一支百年暖血人参,赠予白煕。
方宏听他如此说,便知他不是说玩笑话。
方宏登时气急败坏,狠狠跺了跺脚。
“罗世子!你对白煕也太好了,你不知他是什么样个人么?他闹出那等丑闻,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你对他为何还跟从前一样?”
说完,又小声地补了一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皇帝抢人呢。”
罗煜南道:“我幼时顽劣,因为一点小小口角把白煕踢下了冰湖,害他重病一场,乃至今日还有弱症在身,白煕不似其他男儿一般矫健有力,便是这个缘故。”
“我待他比旁人不同,一是因为歉疚补偿,二也是真心与他交好,我视他为挚友,谁要跟他过不去,便是跟我过不去。”
见方宏脸色不好看,罗煜南也知见好就收,走过去按了按他的肩。
“白煕有冒犯你之处,我代他向你道歉,今日就当我欠你一回,你与他之事,到此为止吧。”
方宏咽下不甘,瞪着翩翩道:“今日我便给罗世子一个面子,白煕,你好自为之!”
方宏带着人,刷地一下如潮退散。
罗煜南松了口气,走过来揽住了翩翩的肩膀,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
“你势单力薄,惹他作甚?下回他再约你,你也别傻傻地就来了,事先跟我说一声,我陪你来。”
翩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对我很歉疚?”
罗煜南一时没注意到她神情不对,兀自追忆:
“其实,当年把你踹下水后,看到你在湖里挣扎,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只是那时我是个胆小鬼,脑子里乱作一团,丢下你跑回家了。后来便听说你大病一场,病得快要死了,彼时我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幸好你挺了过来,虽瘦弱了一点,倒也算康健。”
翩翩都要气笑了。
白煕招惹了罗煜南,罗煜南却把她推下了水,转过头来又后悔,心生愧疚,便把那一次下黑手的所有歉意补偿到了白煕身上,多年来深交为友,为她两肋插刀,为她保驾护航。
一错再错,错了又错。罗煜南,你怎么这么能啊。
罗煜南看到那头那场赛事正歇,便道:“来都来了,我们去跑跑马吧,听说来了几匹西域的宝马,我们去见识见识。”
说罢转过了身,在他的身后,翩翩毫不留情地举起脚,就像当年他对自己那样,一脚把他踹下了湖。
下去吧你!
叫你眼瞎!
她踢完转身就走,罗煜南在水里扑腾惊喊,有再多惊讶困惑都被她甩在了脑后。
翩翩气哼哼地往回走,而与此同时,跟她一样憋了一肚子邪火没处撒的,还有翊王。
段玄逸回京了。
潼州河道案他办得利落,查明真相后,以丁先为首的一干妨害国利民生的恶徒收押入狱,顺着藤一摸,竟摸到了已故的朱世子身上。
段玄逸默不作声地收集了证据,然后一道奏折呈到了御前。
可他离开皇宫没半个时辰,朱世子涉嫌贪污修筑河堤钱款的消息便在京中传开了,一传十十传百,朱家想堵嘴都堵不及,皇帝也没法子对自己的从龙功臣、宠妃娘家、一朝相国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是皇帝只好把朱相国召进了宫,先是严声斥责了一顿,然后轻拿轻放,只说朱世子一人秘密所为,罪不及其他人,除身故的朱世子被褫夺追封外,朱家毫发无损。
但里子没掉,面子掉。
平王翊王兄弟害死朱世子在先,侮辱朱世子和朱家名声在后,新仇旧恨,渐次加深,说一句不共戴天也不为过了。
两个注定不受皇帝待见的王爷,朱家何惧之有?
于是段玄逸再一次去户部讨要军饷的时候,被户部的长官含着笑回绝了:
“翊王殿下,真是不巧了,户部刚才查出一笔烂账,正好是边关的账,所涉金额巨大,吞赃手段高明,上面下令,一要把背后元凶揪出来,二要把近十年的账查清楚有无错漏,在查明白之前,国库只能进不能出。”
段玄逸忍着脾气问:“那什么时候能查清楚?”
“一时半会儿说不准,王爷待五日后再来问吧,实在是叫王爷为难了。”
段玄逸五日后又去,又被告知半月后再来。
若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开涮,段玄逸也不必混下去了。
他当场就掀飞了户部的盖戳印的大桌,户部的人精立刻麻溜地跑进宫去告状,然后带回了一道皇帝的口谕:
“逸之,莫要无理取闹,耽误国事。”
段玄逸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手底下又有几个兄弟着急回乡,他只好七拼八凑,凑足了他们的份额,又在天香楼置了一桌酒席,为兄弟们饯行。
只是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那天香楼竟然会是相国夫人丁氏手底下的产业,段玄逸带着兄弟们酒足饭饱之后下楼结账,得到了一个两万两的惊天数字。
“他奶奶的!这是黑店!”
步云旗气得立马就要挥拳头上前了,那掌柜的趾高气昂,丝毫不惧,反理直气壮地说道:
“此酒名叫‘鹤年春’,乃是刚从花泥里撬出来的一等一的好酒,有价无市,满京王孙无人不以酌尝一口为荣,不信就出去问问,在哪儿都是这个行情,便是上了公堂,我们也是不怕的!”
段玄逸火冒三丈。他们边关里厮杀的大老粗哪个懂得品味什么好酒不好酒,有价无市的东西,拿出来售卖给他算怎么一回事!
也是他大意了,离京几年,都不知道京城里出了这等金贵的东西,还正好端到了他的酒桌上……
“堂堂翊王殿下,您贵为天潢贵胄,总不至于要吃霸王餐,为难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吧?”
掌柜的话里充满了讥讽,身后的兄弟拳头攥得梆梆响,段玄逸知道,自己再不应对,等这几头急脾气的驴闹起来,真就收不了场了!
电光火石之间,白煕的身影在街上一晃而过。
翩翩也看见段玄逸了的,只两人说好以后碰面就当不认识,加之她今儿心情也不好,不想去段玄逸面前讨骂,瞟了一眼就当没看见,顺入人流往前走。
段玄逸勾起嘴唇:“谁说本王要赖账了的?”
他纵身一跃,降落在人群里,一只手搭在了翩翩肩上。
“你怎么来这么晚?大伙儿都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