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和美人在内世界重逢

也就是说,这些年来,有人在井上面做了手脚,掩盖了“水井”的存在。自己回到百年前的现在,见到了水井存在的原貌。

“为何要掩盖掉水井?壁画最后一幅的内容,女道姑被缚吊于井口的沉井画面。那位凶手和掩盖水井的人,肯定是同一个人。”

直白点说,就是此次屠戮雾观的凶手!

他踱步到井边,井台边缘有着被岁月侵蚀的沉重痕迹,证明水井不是新掘的,而是相当古老。里面的井水很清澈,一眼就能看到井底。井底里有两尾小小的彩色鱼儿,正摆着尾巴欢乐地游来游去。这是一口很寻常的古井,从外貌来看,没有特别之处。

“你是谁?干什么?”身后传来一把清冷女声。

吴长生转身时,素色道袍正被山风掀起一角。来人眉眼如画,鸦青鬓间斜插木簪,羊脂玉般的脖颈在衣襟间若隐若现。明明是端肃道袍,偏被她穿出三分妖娆妩媚。

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人俱是一震。

吴长生怔若木鸡。不会吧,怎么是她?!

而那位妩媚道姑也认出了他:“是你,你没死?!”

“你该不会就是季兰吧?”吴长生满是疑问地说。

“呵呵。你猜?”

吴长生环顾一眼周围,目光落在后面的草屋。“季兰在屋内,应该不能自由出来。所以你是凤诗长老?”

“嘻嘻,没想到你挺有脑子。”妩媚道姑扯一扯腰裾,想收缩一下高耸的胸膛,没想到一勒,反而显得更高耸。

“现今想一想,被灾厄吞噬后,我都没死,你这小子手段繁多,又怎么可能会死。”她看了看周围,说:“这里说话不方便,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

吴长生也觉得此地已经成了全观里的视线焦点,在这里谈话确实不适合。在见到季兰之前,自己得先向这位凤诗长老了解下季兰的状况。遂即点了点头:“你找个地方。”

屋内檀香缭绕,空气中飘荡着好闻的味道。再加上眼前这位唇红肤白,素袍也包裹不住饱满肉体的美道姑,满室生香。

“说说你后来的情况?你被【灾厄迴笼】吞噬后,出现什么情况,怎么来这里了?”

“我清醒过来,就出现在这里,并且换了个身份。你呢?”吴长生也好奇对方的经历。

“和你差不多,我醒来,就成了凤诗长老。”

“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吴长生问。

“十天前。你呢?”

“昨天。”

“昨天?”诗翠皱着眉头。两人是同一时刻被吞噬,她是十天前清醒,也就是十天前就来到这个世界。但吴长生怎么可能昨天才醒来?那其余九天,他去了哪里?

“你不是在骗我吧?当日,就是因为你不信我,才让【灾厄迴笼】将我们吞噬!如果当时我们用了加速法器,说不定就能逃掉。”诗翠凤眼里满是埋怨。

“你可以在观里打听,我就是在昨晚醒来的,真假能确定。”吴长生同样感到奇怪,十天前,正是这个“季生”进入【槽祠食盘】的日子。难道自己昏迷了九天?

“你现在什么身份?”

“普通弟子,现今我叫季生。”

“原来是你!这些天,我就听说有个叫季生的同门傻乎乎的,进入槽祠食盘,被救出来后直到昨晚才醒过来。”诗翠听到这个名字,登时不再怀疑。

“你不是有个姐姐,叫季意吗?我见过她。她说你和季兰关系很好,可以做做她的工作,说不定有奇效。”

“她也是这样和我说的,所以今天我在这里出现。”诗翠恍然,原来吴长生前来,就是为了见季兰。

“你对【灾厄迴笼】知道多少?”吴长生问。

“我所知有限,知道最多的是黑普拉,可惜被你杀了。”

“那头黑犬?”

“嗯。”诗翠点点头,这也证实了她的怀疑,吴长生就是杀死【黑普拉】的凶手。否则吴长生不可能知道黑普拉的真身是黑犬。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灾厄迴笼】是【肉身教】的祭祀物,以吞噬人类的血肉、寿元和信仰为食。黑普拉之所以在白虹城潜伏十多年,就是负责召唤【灾厄迴笼】,准备将白虹城百姓献食给【灾厄迴笼】。”

“十多年?”

“你以为【灾厄迴笼】移动是容易的事情?”诗翠对他的无知流露出轻蔑之情,说:“不仅【灾厄迴笼】如此,其它迴笼也一样。它们的行动,需要有特别印记的人和极其复杂的准备工作。而且迴笼普遍喜怒无常,一旦不高兴或者得不到满足,它甚至会把迴笼使者吞噬掉。”

“你是说世间还存在其它的迴笼?”

“当然!迴笼在天地间稀少,但也不是唯一。只不过,一般人是无法目睹它的。”这个吴长生倒清楚,他之所以能看到【灾厄迴笼】,是因为短命命格。

“【肉身教】为何要献祭白虹城?”

“当然是为了眷养【灾厄迴笼】。【灾厄迴笼】是【肉身教】的祭祀物,如果其得不到满足,或者饿了,【肉身教】就会遭到反噬。到时候,灾厄降临的就是【肉身教】了。”

“以前【肉身教】还献祭过其它的城市吗?”

“当然。只是知悉的人,几乎通通都被灭口了。要不,【灾厄迴笼】早就暴动了。”

“诗翠小姐在【肉身教】是什么身份?”

“第三殿的长老。”到了这地步,诗翠也不再隐瞒。

“以你对【灾厄迴笼】的了解,我们如何出去?”

诗翠摇了摇头,说:“你太看得起我了,这是我第一次进入内世界。而据我所知,被【灾厄迴笼】吞噬的血食,没有人活着走得出去。”

“那这里的人……”

“这里是迴笼的数百年一段时光,正因为如此,我们都有另外的身份。我们只能以这里的身份活着,实质上,我们已经死了。”

吴长生盯着她的美目,像是要看进她的内心深处。

“噗哧!”诗翠掩着嘴巴,笑着说:“我长得美吗?在【绮翠舫】,那些男人就像你现在这样,贪婪地盯着我,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我还以为你像顽石一样,对我不感兴趣呢。看来,你再高傲,也不过是个男人!”

“你休顾左右而言他,我只想确认一事。”吴长生一字字说:“要想离开此地,是不是只有一个法子:阻止季兰和皎然的婚事?!”

诗翠粉躯一颤,如波的眼神凝视着他。须臾,缓缓吐一口气,苦笑着说:“原来,我们都知道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