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老而不死为哪般
- 吕布穿水浒:三造大汉,义父难安
- 百事可不可
- 2019字
- 2025-02-02 17:01:08
与汉顺坊那破败的木屋中其乐融融的氛围截然不同。
这大辽东京道户部使,大公鼎府的书房,落针可闻。
没人敢说话。
此刻的堂中,就像死一样安静。
这盛夏时节,书房的温度却是阴森寒冷。
大公鼎靠在软榻之上,眯着眼。
一头白发束的整整齐齐,却是一丝灰色头发都没有露出来。
脸上的每条肌肉都在颤抖。
此刻堂中的下人,皆是垂手肃立,不敢有分毫声响。只是听得有个轻快步履之声由远及近,方才渐渐放松。
果然这大公鼎的嫡亲孙女大月到了书房,见得几个下人噤若寒蝉,就一挥手。
“你们都退下吧。”
几个下人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了这书房。
大月又见靠在软榻上的大公鼎,微微一笑:“爷爷,可以了,那辽阳府留守萧保先已经走远了。”
“呵呵。”老头轻声说道:“大月,你还是太年轻了。”
大公鼎说完,却是从软榻坐了起来,喘了几口气,又径自站了起来。
从墙上取出挂着的宝剑,颤颤巍巍地走出书房。
就在刚刚走出去不远的下人面前,面对此刻辽主西面位置,跪下拔剑自刎。
却是在关键时候,被冲出来的大月一把抱住。
“爷爷!不要!”
而后府中乱做一团,大月又使得眼色让一众下人将大公鼎手中剑除去。
连哄带架,将大公鼎带回了卧室。
大公鼎经过刚刚一番折腾,躺在床上,却是剧烈咳嗽起来。
这倒是一点也不像装的。
毕竟年岁摆在那了,演过这一出,没病也累三分了。
卧室之内,只有卧在床榻,三伏天盖着厚厚床褥的大公鼎,和在床前喂药尽孝的大月。
“爷爷,至于吗?”
“我得了消息,宁江州,女真一夜而下。”
“那族叔和大皋哥他们?”
“我消息上说,你族叔大药师奴,大皋哥守东门力战不退,最终被俘。”
听完这消息,大月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爷爷,发现那褶皱密布的脸上,却是因为笑意,显得更加苍老。
“所以族叔那边顺利投靠女真了?”
“信上说是的,阿骨打弟弟见大药师奴力战不退,最后还亲自解衣衣之。”
“那辽人那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大药师奴关键时候力保东门不失,最终被俘,要杀要剐都随女真了。还能怎么样。他后族萧达不野,听得城破,第一个率人逃了,还有脸说我们渤海人。哈哈哈!”
“爷爷,还是小心为妙。”
“对了,大月,信上还说,是几个汉人先登破城的。其中有一个叫什么小七的,还以这宁江州城做聘礼,娶了阿骨打亲女。”
“……”
“没想到汉人也能这么勇猛,多少年没见了。”
“……”
“大月,之前你说的那几个汉人朋友,可认识这个小七的北地汉人?”
“……”
就在大公鼎注意到自己孙女神色异样的时候,却听得外面下人禀告,辽阳府留守,萧保先拜访。
大月正要回避,却听得下人示意声音就在门口,赶忙转到床榻围帐之后。
“大公鼎大人,听闻你病了,我特地来看看你。”
说话间,那萧保先猛地推开房门。却见大公鼎果是神色恹恹,躺在床上,咳嗽不停。
“不知道萧大人深夜前来,有失远迎。”
大公鼎作势要起床,被萧保先一把按住。
“大人既然年迈,还是躺在床上歇息吧。”
“听闻那大药师奴是你府上的远方亲戚,可知他亲眷现在何处?”
“萧大人是何用意?”
“哼,当然是要将大药师奴妻子儿女绳之以法?”
“额,这事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想必大公鼎大人不知道大药师奴真面目。给你看宁江州的战报。”
萧保先却是将一封密报,恨恨的甩到大公鼎的床榻前。
大公鼎拿起战报,只一眼,却是猛地咳嗽起来。
而后竟然是艰难起身,凑到烛火边,又仔细看了一遍。
却见这宁江州的战报只提了,女真犯宁江州,耶律谢十不听号令,擅自出战,折损泰半守兵。又新任宁江州防御使渤海人大药师奴通敌,里应外合,打开城门,致使宁江州城陷落。统军萧达不野,组织剩余契丹勇士,力战女真,终寡不敌众,夺门转进。
看完全文,大公鼎心下骇然。
不想到这份战报如此荒唐。
而后又看了一眼落款,正是萧达不野本人。
却没想到,萧保先正因为这封报告,就趁夜闯进自己府上拿人!
当真是脸都不要!欺人太甚!
大公鼎一念至此,却是剧烈咳嗽起来!
咳的脸都红了!终于是吐出了一点血丝。用帕巾擦拭,露出猩红颜色。
但是那东京府的留守,萧保先,见此非但不通融,反而一脸不耐烦神色。
大公鼎一时之间也只得无奈。
事发突然,契丹官场上的无耻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不知道亲亲相隐能到这种地步。
而眼前之人,又是天祚帝最为宠幸的大臣,枢密使萧奉先的至亲兄弟。
且是天祚皇后萧夺里懒之弟,也是元妃萧贵哥之兄。
这种人眼前,他户部使的位置却是怎么也不够看的。
无奈之下,大公鼎只得叫下人抬着自己,与萧保先率人,锁了大药师奴的妻子,及一双儿女。
回来后,大公鼎便没有犹豫,趁着夜色,派人摸出城,去联络曷苏馆女真处停留的完颜斡本与完颜斡离不。
而后坐于堂中,彻夜未眠。
等到第二日天明,却是亲自到的北城渤海人的聚居之处。
在晨曦时分,于辽阳府北城安渤坊,敲响了一处院子。
开门的人却是之前高彪口中木伦大爷。
木伦大爷开门,见得是大公鼎,先是怔了一怔。想来是没有预想到这般早的时候,敲门的是大公鼎。
而后却是神色激动,径自跪在大公鼎身前。
“主公,可是要发动了么?”
大公鼎没有理跪在地上的木伦大爷,径自从他身边往院子里走,一边走一边说。
“差不多了,木伦。叫人都动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