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学天帝拳，真的假的？

亚空间。

非实体，虚空，异境，灵魂之海。

那是以人类思维无法揣测的诡异维度。

过去、现在、未来同时存在，东西南北、上下左右全部指向。

它诞生于智慧生命的情感和灵魂，又反作用于物质宇宙，是一切生命的终点与终极。

人类穷极所有想象也无法想象亚空间恐怖与诡异之万一。

亚空间本没有善恶，在混沌四神诞生之后，一切都变了。

深沉如无底深渊的恶意。对极端情绪的狂热渴求。对生命的无条件憎恶。

混乱至极，肮脏至极，恐怖至极！

而现在，亚空间的神秘面纱，就在网道大门之后掀起了一角。

网道计划失败，网道大门被关闭，人造网道不再具备价值，帝皇不必再维持灵能屏障的展开。

失去灵能屏障的保护，这截人造网道彻底被混沌恶魔占据，长达十个千年。

在十个千年的漫长岁月中，这里完全沦为混沌的乐园。

混沌恶魔、腐化阿斯塔特、暗黑机械教等等，大肆咀嚼着遗留在这里的肉体碎片、灵魂碎片、情感碎片。

恶魔太过密集，亚空间的力量被引动至此，腐化着人造网道中的一切，经过漫长的岁月，网道已成为物质宇宙与亚空间的交界地。

交界地将它的真面目展现在了泰拉圣殿的网道大门之后。

恶魔。

并不多，只有一只。

但却填满了整个网道，不……

应该说，这只恶魔就是网道本身！

在亚空间的扭曲下，人造网道的墙壁、地面都被活化了，形成了一个圆筒状的狰狞怪物。

而这个圆筒怪物的中央，则是被肮脏扭曲的肉块、机械、装甲所填满，不对，或许并不只是……

因为，在大门缓缓打开，闻到人类圣殿中的活人之味时，这些肉块、机械、装甲同时睁开眼睛，发出震耳欲聋的可怕尖啸！

是的，肉块是属于恶魔，仔细看时还能依稀分辨出是哪类眷属，机械构件属于暗黑机械教，装甲属于混沌阿斯塔特，还有更多其他无从辨认的诡异之物。

而这些东西都是活着的。

不论是混沌恶魔、暗黑机械教、混沌阿斯塔特或是其他什么东西，全都在亚空间的扭曲下，溶化在网道之中，形成了一只……怪物？

还可以用怪物去形容面前这个……东西？吗？

它们都还活着，也可能早已死了，所有活着的死了的东西，都凝结在活化的网道中，构成了现在这幅比地狱还要可怕的景象！

“呀呀呀——”

无数张嘴发出或悲鸣或狂笑或渴望或兴奋的尖叫声，那是来自幽冥深处的可怕魔音！

无数双手臂招摇着，有肌肉虬结的恶魔之爪，有活化的机械手臂，还有盈白娇嫩的人类手臂，伴随着混乱的光芒，爬搓着、挣扎着向活人们移动！

忠诚臣子注视着这只扭曲到极致的网道恶魔。

但他们并不觉得害怕。

因人类帝皇正站在网道大门之前！

只要能看到这道身影，哪怕只是背影，那昂扬着的帝皇信仰就足以抵抗亚空间的一切侵蚀！

并不害怕，但却觉得担忧与心惊。

担忧是因为相较于帝皇，网道恶魔的体型过于庞大，如果帝皇动用灵能，应该能将之灼烧殆尽。

可自从苏醒之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帝皇没有再展现过灵能的力量。

帝皇适才展露的新法，好像并不具备大面积杀伤能力，对上这只网道恶魔，似乎天然吃亏。

心惊则是因为，在至高无上的人类圣殿之中，在象征着帝皇权威的黄金王座之后，竟盘踞着如此不洁的亵渎之物！

整个人造网道都被侵蚀成活体恶魔，难怪帝皇不愿拖延，坚持现在出手，人类帝皇岂容这般亵渎！

在看到网道恶魔的一瞬间，赛勒斯汀的气质就变了，她的双眼中燃烧起金色火焰，灵能防护领域自动展开，神圣战意升腾而起，她又成为了“活圣人”，人类帝皇的战斗天使！

在这一刻，她全然忘记了帝皇的身份，下意识地去抓叶凡的手臂，想要将他护在自己身后。

她自然没能碰到叶凡，叶凡向前迈出半步，后发先至，反而越过了她。

她笃定帝皇绝对说了什么，因为她看到帝皇嘴唇翕动，也吐出音节，可不知为何，她的大脑完全没有反应。

帝皇说了，她也听到了，可大脑却没理解。

这是为什么？她看向帝皇。

接着她就看到，帝皇动了。

这是在天帝虚影之外，人类帝皇、天帝叶凡，在苏醒之后，以这具永生之体打出的第一记战法！

他轻展手臂，双拳画出玄之又玄的轨迹，不快不慢、不轻不重地向前推去，极尽轻松写意。

但就是这么简单朴实的一拳，似乎没有任何招式与技巧，却像是推着诸天星辰前行！

恍惚之间，又像是无穷星辰亮起又熄灭，帝皇左手摘日，右手捏月，摘的是所有日，捏的是所有月！

这一拳极慢，又极快！

明明只出了一拳，却又像出了无数拳！

天帝！

所有目睹这一拳的忠诚臣子，脑海中都无一例外地蹦出天帝二字！

帝皇苏醒后，自称天帝叶凡，那时的天帝不过是个称号，而随着这一拳的挥出，“天帝”的概念被具象化，他们终于明白究竟何为“天帝”！

这一拳中的真义，即为天帝！

也唯有天帝才能挥出这样一拳！

是谓……

天帝拳！

这一拳并未接触到网道恶魔，只是将“道”与“意”送了进去，而后——

“轰！”

没人在乎这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也没人在乎瞬间崩裂归于虚无的网道恶魔，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帝皇，都在天帝！

这一瞬间，除了这道白色身影，世间其他的一切，仿佛都已不再存在！

忠诚臣子看得再真切，未踏足修行，也不过作为门外汉看个热闹，赛勒斯汀则不同，她完全被迷住，彻底着迷，脑海中一遍一遍，只剩下叶凡的拳。

直到这时，赛勒斯汀才听到叶凡出拳之前所说的话：“仔细看好了，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如此简单的一拳，却在出拳之前就影响了时间。

她睁大眼睛，顾不得那么许多，央求道：“我没看清，能不能再打一遍？”

叶凡看向网道大门，并不是整个人造网道都活化成了恶魔，里面还有其他混沌个体要肃清。

让轮海境界的修士一遍参透天帝拳，让帝子来都不行，不说是强人所难，只能说是天方夜谭。

他如行日月上，挥拳踏歌行，径自迈入网道大门，竟然是直接杀了进去！

“也罢，你跟紧，看好！”

“能学多少，悟多少，全看你的个人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