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申侯薨逝洛邑变,美人离去心茫然

洛邑的夜色更加深沉,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姬陶独自一人坐在室内,紧紧地握着怀中的香囊。他知道,他必须尽快变得更强大,拥有更大的权力,才能保护邓曼,才能为他们的未来扫清一切障碍。

而要实现这一切,他必须在洛邑的政治博弈中取得胜利,必须赢得周平王的信任,必须解决东方诸侯不来朝见的问题。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将更加艰难,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了邓曼,他将迎难而上,不惜一切代价。

在姬陶面临邓仲和武姜的双重反对,内心煎熬之际,洛邑城中传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申侯薨逝。

申侯的病情虽然一直反复,但邓仲高明的医术勉强维持着他的生命。然而,终究抵不过岁月的侵蚀和病魔的折磨。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这位权倾一时的申国侯爷,周平王的外祖父,在申侯府的静心阁内,走完了他传奇的一生。

申侯的去世,如同在平静的湖水中投下了一块巨石,瞬间在洛邑城中引起了巨大的震动。申国作为周王室最重要的支持力量之一,申侯更是申国在朝堂上的灵魂人物。他的离世,意味着申国在周王室的影响力将面临巨大的考验,洛邑的权力格局也将因此发生剧变。

周王宫内,周平王和太子姬泄都表现出了悲痛。周平王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依靠,眼神中充满了哀伤和不安。太子姬泄虽然表面上悲痛,但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解脱,申侯的去世,或许能让他摆脱申国的控制,获得更大的权力。

各诸侯国使臣也纷纷前往申侯府吊唁。洛邑城中,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气氛,既有对申侯去世的哀悼,也有对未来局势的猜测和观望。

姬陶得知申侯去世的消息后,心中首先涌起的是政治上的考量。他知道,这是周王室摆脱申国控制的绝佳机会,也是他施展抱负、清除申国在朝堂上势力的重要时机。申侯在世时,申国势力如日中天,难以撼动。如今申侯去世,申国群龙无首,正是他借势破局的良机。

然而,在政治考量之余,姬陶心中更担心的是邓曼。他知道,申侯去世对邓仲父女影响很大。邓仲一直在为申侯治病,如今申侯去世,邓仲父女在申侯府的处境会如何?特别是邓曼,她是否会因此受到牵连?

他迫切地想联系邓曼,表达关心,也想知道她是否安好。他知道邓仲反对他们在一起,但他相信邓曼会理解他的心意。

他立刻派蔡足前往申侯府静心阁,请他转告邓曼,他很担心她,希望她一切安好。

然而,蔡足很快便回来了,带回了一个让姬陶震惊的消息。

“国君,”蔡足神情慌张地禀报,“静心阁……静心阁里没有人了!”

“没有人了?!”姬陶猛地站起身,“什么意思?邓老先生和邓姑娘呢?!”

“小人去了静心阁,”蔡足说道,“阁楼里空荡荡的,邓老先生和邓姑娘都不见了。问了申侯府的下人,他们说……说邓老先生和邓姑娘在侯爷去世后,便收拾了东西,悄悄地离开了申侯府,没有告诉任何人去向。”

“离开了?!”姬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邓曼竟然离开了,而且没有告诉他!

他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失落和担忧。他无法理解邓仲为何这样做,为何要带着邓曼不告而别。难道是因为他发现了他们秘密约会的事情,所以强行带走了邓曼?还是因为申侯去世后,邓仲父女在申侯府的处境变得危险,所以不得不离开?

他想到了邓仲那令人费解的反对,以及他口中所谓的“身份特殊”和“危险”。难道邓曼的离开,与这些有关?

他心中充满了焦急和不安。他必须找到邓曼!

他立刻决定前往申侯府,亲自向申太后打听邓仲父女的去向。

来到申侯府,吊唁的宾客络绎不绝。姬陶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先向申侯的灵位行了礼。然后,他找到了正在招待宾客的申太后。

“太后,”姬陶上前,恭敬地说道,“姬陶听闻外祖父薨逝,心中悲痛。特此前来吊唁。”

“陶儿有心了。”申太后神情哀伤,但依然保持着太后的威仪。

姬陶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太后,姬陶听闻为外祖父诊病的邓仲老先生和他的孙女邓曼姑娘,在侯爷去世后便离开了申侯府,不知他们去了何处?”

申太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

“哦?他们离开了?”申太后说道,“我倒是听说他们要离开,但没想到这么快。邓氏医者医术高明,为父亲操劳多时,如今父亲去了,他们或许是想回乡隐居吧。”

她的语气显得十分平静,仿佛对邓仲父女的离开并不意外。

“太后可知他们去了何处?姬陶想向他们道谢,感谢他们对外祖父的照料。”姬陶试探着问道。

申太后摇了摇头:“这个我倒是不清楚。邓氏医者行事古怪,不喜与人多言,他们离开时也没有告诉我具体的去向。或许是回他们来的地方了吧。”

申太后的回答滴水不漏,让姬陶无法从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感觉申太后似乎知道些什么,但并不愿意告诉他。

就在姬陶向申太后打听邓曼的去向时,武姜也走了过来。她听到了姬陶和申太后的对话,脸上立刻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陶儿,你这是做什么?”武姜厉声问道,“外祖父刚刚去世,你不在灵前尽孝,却在这里打听一个民间女子的去向?你可知轻重缓急?!”

姬陶心中一紧,知道母亲又开始反对了。

“母亲,”姬陶试图解释,“邓老先生和邓姑娘对外祖父有恩,儿子只是想向他们道谢。”

“道谢?”武姜冷笑一声,“不过是一个民间医者和他的孙女罢了,有什么值得你如此上心的?你可是郑国的国君,你的言行举止都代表着郑国!为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你竟然如此失态!”

武姜的话语尖酸刻薄,完全不顾及姬陶的感受。她一心想让姬陶放弃邓曼,回到她为他规划的政治联姻道路上。

申太后在一旁看着母子俩的争执,没有插话,但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她似乎乐于看到姬陶因为邓曼而与武姜产生矛盾。

姬陶感到一阵无力和愤怒。他知道,母亲永远不会理解他对邓曼的感情。

“母亲,这是儿子自己的事情,请您不要再管了。”姬陶语气坚定地说道。

武姜闻言,更加愤怒:“你说什么?!我是你母亲,你的事情我如何能不管?!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客气!”

母子俩的争执引起了周围宾客的注意,一些人投来了好奇和议论的目光。

姬陶知道不宜在这里与母亲争吵,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愤怒。

“母亲,儿子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有些事情,儿子心中有数。”姬陶说道,然后向申太后行了一礼,“太后,姬陶告辞了。”

他没有再理会武姜,转身离开了申侯府。

走出申侯府,姬陶的心情无比沉重。邓曼的离去,邓仲的反对,武姜的阻挠,以及申侯去世后洛邑复杂多变的局势,都像一座座大山压在他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