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宛家族?”
这个家族是河湾地最重要的贵族家族之一,封地包括整个河湾地北部。
金树城则是罗宛家族的族堡,位于高庭正北。
“这群人来旧镇做什么?”
维耿心里犯嘀咕,不会是来攻打他的吧?
但看样子也不像。
那群重甲骑兵虽然成建制的有序驻扎,但看上去已经减员了一部分,有股长途跋涉的疲惫感,有些人身上还带伤。
“我去看看。”
维耿呼唤沃米索尔。
一头浑身散发着高温的巨龙在城外的树林现身,张开了自己比旧镇城墙还高的翅膀。
这样的威势让那群重甲骑士们陡然一惊,纷纷骑上自己的马想要逃跑。
似乎看到了龙就像看到了在背后索命的死神一般。
他们的马也躁动不安,在看到天空巨兽时想撒丫子狂奔回家。
被捕食者的警觉。
“…!”
维耿在天空上看到一位中年贵族在马上大声吆喝,似乎在管理秩序。
而那些躁动不安的马纷纷在眼睛上蒙上了黑色的布。
沃米索尔拍打着翅膀降落在远处。
中年贵族让身边的侍从不要跟随,一个人走向前去。
——他的战马经过长途跋涉,已经疲累无比,更是在看到巨龙之后,紧张的甚至无法站起来了。
于是罗宛公爵只能迈着坚实的步子,独身一人向前方走去。
“来者何人?”维耿问道。
“臣是金树城的伯爵,撒迪厄斯·罗宛。”
罗宛伯爵向龙背上的人行礼,没有倨傲之色,却又不卑不亢。
维耿从记忆里搜刮出这个人的印象来。
这是在蜜酒河沿岸阻击蒙德·海塔尔的联军之一。
“金树城败了…想必大人也知道联军的凄惨下场”撒迪厄斯·罗宛满脸苦涩的说道。
蓝女王特塞里恩初次登场,却把这群河湾精兵烧了个底朝天。
“蜂巢城,角陵城,三塔城…被击溃,有的被俘虏。
而我仓皇北逃。”
三塔城的科托因伯爵被杀,带去的兵也被烧散杀散,以至于维耿前段时间去城堡征兵。
只带回了一些农夫作为补充兵源。
罗宛家族的重甲骑兵面对大部分精兵都是优势,宛如战场绞肉机。
前期海塔尔就吃了这样的亏:撒迪厄斯的重骑来回冲阵,把旧镇兵杀的士气低落。
但面对龙,局势就反转了。
披着重型铁甲的骑士如同铁头罐子,逃离战场的速度也被拖累。
巨龙在这群威风凛凛的重骑上空喷火,就和烧烤猪羊一般简单。
“我们连忙脱掉身上的盔甲,万幸之下才在特塞里恩的怒火下幸存。”
之后撒迪厄斯又收敛周围的残兵,等海塔尔离开蜜酒河才把那些盔甲给捡了回来。
但有些已经被烧的漆黑变形,根本用不了。
“本来我想要北上,但是蒙德·海塔尔带领着蓝女王进攻金树城。
我知道我的兵马守不住族堡,就选择远远避开他们,南下旧镇。”
其实撒迪厄斯·罗宛也有和维耿一样的想法,趁着旧镇空虚进攻海塔尔的老巢。
但在南下之前他就收到了旧镇易主的消息。
摆在他面前有两个做法:一是选择和河间人一起抵抗特塞里恩。
二是南下投奔新的旧镇之主——至少这位也有龙,且沃米索尔三龙体型和实力远远大于那头才不过刚刚成年的特塞里恩。
这样的想法在亲眼目睹维耿和沃米索尔之后更加坚定。
“‘青铜之怒’已经一百多岁了,一口就能将特塞里恩撕成两半,就像瓦格哈尔对阿拉克斯做的那样。”
罗宛公爵心里不禁默默想道。
“能对付龙的只有另一条龙。”
金树城守不了。于是撒迪厄斯忍痛离别自己妻女,趁着夜色带着仅剩的重甲骑兵突围而出。
特塞里恩反应过来时,罗宛已经逃之夭夭。
“来投奔我的?”维耿内心喜悦。
“欢迎你的加入,罗宛伯爵。”
金树城的重甲骑兵可是河湾地的顶梁柱。
训练这样一支能打能抗的精兵,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这都是罗宛家族的家族底蕴。
如今将成为维耿的麾下,这是意外之喜。
“快进旧镇修整吧,我为你们接风洗尘。”
蒙德·海塔尔看到金树城的兵都跑了,估计胡子都要气歪了。
打着金树旗帜的骑兵们浩浩荡荡的进了城,引得城内百姓纷纷围观。
“萨曼莎,你还好吗?”撒迪厄斯见到熟悉的人,不禁问候了一声。
此时众人正在参天塔内出席宴会,雷德温与塔利也都来了。
“维耿大人待人挺好的,旧镇欣欣向荣,没有一名七神修士和贵族被无辜残害。
甚至我也被赦免了。”萨曼莎扬起笑脸说道,让撒迪厄斯放下了紧张的心情。
虽然与维耿的初次见面还算不错,但撒迪厄斯还是对其为人有些担心。
萨曼莎真心实意的话,不禁让撒迪厄斯在心里微微点头。
不是个乱来的私生子,且能让南境士卒归心效忠,就说明此人可以信赖。
见到维耿疑惑看向两人,萨曼莎·塔利无奈的说道,“你不会忘记了吧,我的母亲就是一名罗宛。”
维耿这才恍然大悟。
“我说为什么感觉自己像是忘记了什么…”南境贵族大多都有姻亲,他倒是忘了这层关系。
撒迪厄斯·罗宛是萨曼莎的舅舅。
“罗宛伯爵不用担心,旧镇欢迎每一个朋友。”
维耿示意自己侍从莱昂·雷德温给伯爵倒酒。
“听说金树城的重甲骑士最是精锐好手,能碾压一般的骑兵,这是真的吗?”
“碾压谈不上,但是能占据很大的优势。”罗宛喝完一杯酒连忙谦虚道。
“敌军列阵重步兵的长矛,被我方铁甲重骑兵的冲锋折断。
同时因我方铁甲重骑兵的装甲,他们的箭矢、标枪皆失去效用。”
罗宛为维耿详细解释重骑的用法。
“然而,世间不存在任何一种堪称无敌的武器。
同理,“人马俱甲”的重骑兵亦非毫无瑕疵。
鉴于人马均披甲,特别是在诸多情形中此类甲还是重甲,致使人和马的负担过重!
不仅极易疲倦,还对骑兵作战的持续性产生了影响。”
这次对阵特塞里恩就是很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