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带回家

雪下个不停,街道上暂时还没有人家出来清扫。

宋南星为了不招人显眼,选择徒步而行,好在路上的积雪不深,只到脚踝处,她穿了长靴,裹着红似火的斗篷,也算暖和。

街上的积雪洁白无瑕,没有任何的印记,或是雪下的太快被覆盖住,宋南星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的作响。

路上只有那一抹红沿着直线走下去。

迎面吹来一阵寒风,她紧了紧衣袖,继续往前走,看到一个巷子口,拐了进去。

按照宋南明描述的院落,她找到一个颓圮的小院子。

这个院子要是放在现代妥妥的危房建筑。

院墙是用几块破砖头垒起来的,随时都能倒塌,院门也不知是从哪找来的木块,一块新一块旧拼凑在一起,经不起风吹。

风一吹就掉了。

真掉了,直愣愣的躺在雪地中。

宋南星看笑了。

她真的很好奇,宋南宁是怎么做到没有名单也能精确扶贫的。

她扶额笑了好一会,才绕开两个木板走进院子。

院子里很荒,什么都没有,连只鸡鸭都没有。

真不会过日子,好歹也种点菜吧。

宋南星嫌弃的要死。

整座院子里只有一间大屋子,她上前敲门,门是朝里锁的,屋里没动静,八成是躲起来了。

这个时候躲,也忒晚了些。

“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她再次敲响房门,还是没人理她,“再不开门,我可要动粗了。”

屋里的两个人大气不敢喘,紧紧盯着门口。

屋外,宋南星已经撩开斗篷帽,目炬如利刃,往后退了一步,抬腿用力一踹。

刹那间,门烂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抖去裙边的尘土,抬脚迈进屋余光落在严佑律身上,他彬彬有礼朝宋南星拱手,目光里闪过几分猥琐。

满脸麻子,弓腰驼背,丑陋不堪,年龄在二十左右。

她想不明白,宋南宁是怎么看上他的。

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可也不能出一个满脸麻子的西施吧。

宋南星收回目光,冰冷道:“宋南宁,这是我给你的第三次机会,你要是再不出来,往后我权当没有你这个妹妹。”

话音刚落,一个破的掉颜色的衣柜被人从里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少女。

严佑律上前揽住她的腰,两人眉目传情,如胶似漆。

“大姐”宋南宁不敢再往前走,只停在三步之外。

宋南星阴沉着脸,“过来”

宋南宁摇摇头,害怕得往严佑律身后躲了躲,“不要”

她往前走一步,严佑律立刻张开双臂把宋南宁挡在身后,“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大姐要怪就怪我吧。”

她盯着严佑律的双眼,“跪下”

严佑律不敢反抗,乖乖跪下,然而刚跪下,头顶就传来响亮的巴掌声,他吓得一激灵。

“我再问你一遍,回不回去?”

宋南宁捂着半边脸,瞪着眼,倔强道:“我不!”

“好,从今往后我就没有你这个妹妹,你也休想再踏入敬安侯府半步!”宋南星转身,一字一字挤出唇齿。

对付这种必须得来狠的!

宋南宁不可置信地看向宋南星,今天她的姐姐比以往要狠心凶猛多了,以往她的姐姐不会说出这么狠心的话,也不会动手打她。

严佑律从地上爬起来,打断她的思绪,握住她的手劝说,“宁儿你还是回去吧,千万不要因为我与家人产生隔阂。”

“严公子”宋南宁深情地看着他,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替别人着想,不由得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听话,跟大姐回去。”他伸手别过她鬓边的碎发,就是不问她的脸疼不疼。

“好吧”她皱巴着小脸,依依不舍的松开严佑律的手,不情不愿地走到宋南星身后,“大姐,我跟你回去。”心里一肚子的气。

宋南星捞起她的手腕往外走,边走边与严佑律道别。

外面的风雪渐小,宋南宁单手紧紧衣襟,委屈道:“大姐,我冷”

活该!

“冷就受着!”宋南星没好气道。

明知天寒地冻,还穿得如此单薄私会男人,不冻她冻谁?

宋南宁低着头,水汽迷蒙了双眼,她不敢哭出声,任由宋南星牵着她走,在雪地中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她穿的是棉鞋,鞋深只到脚踝处,还没走几步,原本冰凉的鞋子又湿漉漉的,冻得她的脚冰凉刺骨。

她真后悔当初为了漂亮,出门没有多穿些,现在她在后面瑟瑟发抖,上下牙齿在嘴里打架。

宋南星感受到了,就是不理会她,顶着寒风头也不回的走。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到了敬安侯府,宋南星依旧没有撒开她的手,直到来到了正厅,她松手把宋南宁甩在地上,反手关上门。

宋南宁摔在地上,疼的叫出声,屋里的宋南明吓了一跳。

“你们两个都给我跪着!”宋南星找来一个戒尺握在手中。

宋南明今儿已经见识到了她的厉害,麻溜的从座位上滑到地上,和宋南宁跪在一起。

跪好后,宋南星开始了她的训儿大赛,拿着戒尺指向他们,看到他们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格外来气。

“都长本事了啊,敢合伙欺骗我!”

她指的是放宋南宁出去私会一事。

“都是二姐让我这么做的。”他今儿个去厨房寻吃的,恰好路过宋南宁的房间,她拿钱诱惑他。

“你!宋南明你个叛徒!”亏她还给他十两银子,“你还我的银子!”

“不给。”宋南明仰起头,一副“有本事你打我啊”的欠揍表情。

宋南宁还真上手了,扯住他的头发往怀里拽,宋南明也不甘示弱拽她的头发,两人就这般来回撕扯。

坐在上面的宋南星心累的捂住脸,这种人她一个就受够了,敬安侯府居然有两个!

她从未处理过家庭纠纷,这是头一次,有些无从下手。

她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心中的苦无处诉说。

她高喝一声,从位置上下来,“够了!”再听下去她的头就要炸了。

此时下面互殴的两个人头发炸的像鸡窝。

她想,还是先解决宋南宁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