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经历告诉他，万事万物终归有定数。
任何事都不会没缘由。
即便是胸口的颤抖几乎要传遍全身，可江辞还是压下了心头激动，用一种干涩的声音喃喃：“别逗我，虽然我极想要功法，可也不是以这种形式。”
声音苦涩，这种理智，显然不会维持太久。
片刻之后，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靠！
道爷我这是！
被！选！中！了！
万事万物皆有定数，可除非，你！是！被选中的。
搓搓小手。
果然是修仙世界，果然不同凡响，看人眼光也是独到，茫茫人海都能找到自己这颗鲜艳娇嫩的幼苗。
这辈子有了！
“回去再看。”
下定决心，江辞收敛情绪，让自己看起来稍显自然，但明显江辞还没办法情绪收放自如，只想快些离开。
“三千下品灵石！”
淡淡喊价声音，让江辞心头一跳，可他只想快点离开。
可刚走两步，江辞眉头皱起来。
向前！
向后！
再向前！
再往后！
江辞脸色古怪，心中升起一股不妙情绪。
而后一脸扭曲的坐会到自己座位上，脸上满是黑线，一脸诡异。
“这玩意，怎么还会越变越淡呢。”
“而且，这【太乙玄妙经】貌似并不完整。”
摸索了良久。
一盆凉水浇下来，江辞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发现了这东西的诡异之处。似乎是这拍卖场上的什么东西，令他出现的，而自己一旦远离，那些文字便会消失、变淡。
这倒小事，江辞完全可以想办法拓印。
坏就坏在，功法不全。
目光凝实，江辞袍下的小脸，出现一些肃穆。
功法不全，倒也不是那种一个周天跑一半，剩下一半卡住乱窜，或者全身灵气只修下半身，不修上半身。
那叫邪修！
而是功法不足以支撑到你修习到更高修为。
只有一小部分功法，只堪堪到筑基期，也就是说，金丹之后，一切随缘。似乎这【太乙玄妙经】并非缺失，而是似乎需要什么来激活，或者触发。
这般随缘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陵游小世界并不乏这般修习半部功法的修士，原因千奇百怪，不过大都是逼不得已。而其中大部分泯然众人，可也有极少天资纵横之人，自己强行推演补全功法，终成大道。
可这实在太难太难了。
有这毅力，你做什么做不成。
心头微动，江辞脸色变得有几分难看。随着自己靠近拍卖场，脑海中的那些游龙似的文字，越发清晰可见，散发出的盈盈光晕，实在有几分动人心。
每个人人生都有岔路口，这很正常，可你不能全是岔路口吧，走两步就让人买定离手。
怎么？就非死不可是吧。
徐徐呼入一口气，江辞后仰，瘫在锦绸包裹的椅子上，周遭的淡淡光线，落在黑色袍服上，显得越发深邃。
他陷入一种天人交战的情绪当中，身上灵气似乎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原本就没有功法制约运转，此时越发躁动不安起来。
伴随光影，江辞小脸上，也是出现越发复杂的情绪和光暗交错。
不管哪一种选择，似乎都并不完美，可这般取舍，实在容易叫人心态有些癫狂。
对和错的界限，似乎并没那么清晰明朗。
“草！”
“拿我当骰子玩是吧。”
太阳穴一鼓，江辞整个人身上出现了情绪越发烦躁，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扭曲。
漆黑眼眸打开一刹那，恶狠狠的目光透过昏暗光线，看着整个拍卖场。
他首先要搞明白，这功法为何会莫名奇妙出现。如果连这个都搞不明白，江辞就算再大胆也不敢修习。
“还有没有更高的。这机会可不多得，储灵石这东西的妙用，我就不过多赘述了，这是我门金光城出现的第一颗储灵石，”
墨大师目光由散到聚，整个人气不断拔高，少许灵气加上他的语气、情绪的变化。
可我不敢保证，这会不会是我金光城月痕阁出现的最后一颗储灵石。”
这般言语，让不少拍卖的客人心头狂跳，喉间干涩一片，甚至浑身灵气都是有几分躁动。
顺着众多狂热视线，江辞也不由看向拍卖台山的储灵石。
那东西的诡异和珍惜程度，似乎是场上之最，也似乎是在那东西出现之后，自己脑海中才有了那些文字。
“是那玩意吗？储灵石？”
若是明确是什么东西，似乎事情就会好说许多，毕竟储灵石虽然珍惜，但显然稀罕程度，还并不足以逼死他。
或许事情还没到那般程度。
心中不由松下一口气。
思忖片刻，江辞抬起手掌，悄然分辨着来自那块细小的红色储灵石气息，虽然场内气息斑驳不堪，可储灵石的气息，在月痕阁阵法有意的引导下，想不注意到也难，这倒省事很多。
不断靠近那股气，纳入气息，脑海中的文字绽放出灼灼金光。
心中一喜。
“果然是它。”
江辞微微松下一口气，心头雀跃，如此说来，倒也不难，只要找到足够储灵石，着【太乙玄妙经】也未尝修习不得。
江辞头皮一炸，随着那些文字流转，灵韵灼灼，脑海深处，沉寂许久的青铜药鉴在此时，也是随着那股韵律散发出些许气息波动。
草！
江辞心中瞬间明朗，这那是什么天选，分明是青铜药鉴在做法。
但凡扯上这东西的机缘，江辞总是不由自主的生出警惕之心。
但他又的确似乎没害过自己，但谁知道它是不是憋着什么，江辞心中略有冰凉。
再次交织混乱的情绪，在此刻再也压制不住！
方才江辞的情绪本就混杂了种种负面，而如今一起一伏庞大的情绪波动，让江辞心头升起一些狂暴。
体内的灵气受到情绪牵引侵扰，变得狂躁。
咳！
江辞心头一颤，浑身冰凉一片。
遭了！
任凭他如何努力压制，可体内的灵气却是越发雀跃涌动，直接让他喉间一甜，口齿间一片腥味。四肢周身传来剧烈疼痛感，原本他没有功法，就难以安抚、牵引渡化灵气，加之自身基础有些缺憾，在情绪来回波动糅杂间，灵气竟然有些不受控制的迹象。
若任凭发展，这便会成为所谓的，走火入魔。
可江辞不会成魔，只会变成一坨，甚至爆体而亡。
该死！
江辞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地方！
顾不得其他，疯了一般的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