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空晴朗,已是帝王册封礼时,正是最佳时分,但也是这时,路上阴风四起,即使被鬼使不许,但不一样的是,居然无人阻拦这只女鬼。
“六百年,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走了!”清衣在路上撕哑地喊着。
在忘忧客栈,无殇的神识笼罩这片区域,仅仅盯着这只腰间有红玉佩的女鬼。
姜何缓缓睁开眼睛,异象也随之散开,长长叹一口气:“前世今生吗?我们的相遇是偶然还是命中注定。”
姜何转头瞬间,一道清丽的身影扑了上来,扑来的人真是清衣,本想着清衣是鬼物,没有实体,姜何便只是看着她。
但当清衣来到姜何的面前,姜何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因为一阵温度突然涌现。
瞬间,姜何被扑倒在地,而本应没有眼泪的鬼物此时眼泪却大滴大滴地涌出。
“混蛋!”清衣在姜何的怀中,眼泪大滴大滴的流出,“我等了你六百年,六百年啊!”
姜何扭过头,一直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随后看向许毅真和孟依。
许毅真和孟依对视一眼,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皆是微微一笑。
许毅真看着孟依道:“今天天气真好,不如去那边玩玩?”
孟依听话地点点头,随后两人回头看了姜何一眼便嬉笑着离去了。
姜何无奈地看着面前的清衣,运作灵力,一把将清衣提了起来,此时的清衣居然有了温度,让姜何满是疑惑。
“你不是鬼物吗?为什么会有人的体温。”姜何看着清衣疑惑道。
谁知清衣瞬间撅起嘴道:“一来就问我是不是鬼,你就这么对待等了你六百年的女生吗?”
姜何突然脸一红,嘀咕道:“六百年吗?”
清衣拉起姜何就说:“你刚来春城,一定还没看过这城里的风景吧,走,我带你去逛逛。”
说罢清衣拉着姜何朝春城跑去,两人少年俊郎雅气,女子清丽美好,两人同行让无数人充满了羡慕之情。
无殇的神识望着这用一身鬼力为代价凝聚出的人类肉身,心中一叹:“枯树苦受百年,只为今朝一念想,值得吗?”
但很快无殇又自嘲道:“就算不值得也比我这懦夫强上百倍!”话尽,退回客栈,无人识。
清衣带着姜何来到了一片荒山,山上有一颗高耸的槐树,树上皆是密密麻麻的红牌子。
“姜何,还记得这颗树吗?”说着,清衣眼中眼泪直打滚。
姜何看着面前的槐树,前世的记忆逐渐出现,一位书生和一位少女的相遇逐渐出现在槐树底下。
姜何痴痴地看着槐树道:“是啊,六百年了,这颗树也长满了希望和期盼。”
清衣突然笑出了声:“真傻。”
姜何猛地回头:“你才傻,你是最傻的,以鬼身不入轮回,就这样痴痴等了六百年!”但说着说着却笑了。
“不过,好的是,等了这么久,还是等来了你个负心汉!”清衣傻傻地看着姜何,只觉世间仅有他们二人一般。
姜何望向天空,随后身上金光四起,很快,四周居然长出朵朵鲜花,清衣看着这逐渐生长的鲜花不禁一笑。
随后两人一同坐在枯树下,姜何谈着他行路的趣事,清衣则津津有味地听着。
这时清衣突然问道:“那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忘记我吗?”
姜何摇了摇头:“不,我会记住你一辈子。”
清衣嘻嘻一声:“好,这可是你说的。”
两人坐在槐树下,上面的许愿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块,似乎在诉说着人间最美好的时刻。
另一边,许毅真似乎摸到了第六步的门槛,但却迟迟无法突破,便是孟依可看不出个所以然。
“怎么回事,就是突破不了!”许毅真不断冲击着筋脉,但一次次冲击却只有疼痛,进步是一丝没有。
“为什么!”许毅真气的大吼,孟依一脚提过来。
“你个二货,这么冲怎么可能会有用啊!还不如去逛逛,看一下有什么机缘呢。”孟依正梳理着自己的长发淡淡地说。
真正许毅真想再次尝试时,一道强大的鬼气靠近,两人瞬间进入警戒状态。
“是谁?”恐怖的鬼气让许毅真唤出了本命飞剑“命河”,“命河”如今尚未开窍,但却从表面上看出了这把剑的不凡,仿佛天生便是帝者的兵器,高贵无比。
“小友不必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有一事要求与你们。”门外的鬼修答道。
许毅真依旧保持警惕问道:“什么事?直接说不行?”
鬼修似乎早已经猜到了这个回答,便说:“这个问题,关于你们的朋友。”
许毅真一愣:“你说,姜何?”还没等许毅真反应,鬼修居然已经来到了二人面前。
许毅真与孟依瞬间远离,但鬼修却说:“若我想杀你们,你们早就尸骨无存了。”
说罢,鬼修放出气息,瞬间,两人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笼罩两人。
“这,这是王境之上的鬼修。”许毅真勉勉强强地说道,但这个瞬间,“命河”腾起,瞬间化解了威压。
鬼修也是震惊道:“有意思,还未开灵智的本命飞剑居然有这力量。”但说话时也解开了威压。
孟依已经没了反抗的心思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说吧,找我们有什么事。”
鬼修却是大笑,接着眼中有一丝不舍:“清衣,作为中五境鬼修,本应五百年消散,如今将近七百,我已经无法保他了。”
“清衣是?”许毅真疑惑地问道。
“她和你们的朋友关系特殊”话一出,两人瞬间知道是谁,“如今他又依靠鬼力汇聚肉身,便是彻底无望成王,而且她也应该就几个时辰了。”
“什么?”两人同时大喊。
鬼修依旧冷静道:“所以,我现在要你们帮我救她。”
许毅真和孟依不明所以,随后鬼修告诉了他们如何留灵和缚灵,然后如何救下那傻姑娘。
黄昏落幕,清衣的眼泪滑下脸庞,落在少年的肩膀。
姜何连忙问道:“怎么了?”
少女摇摇头,说了一句:“凡事都会有代价,我做了六百年鬼,好久没有感受流泪的感觉了,不知为何,眼泪便流了出来。”
姜何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不想直说:“没事,那便再次感受一下做人的滋味。”
黄昏照耀在槐树,少女倚着少年的肩缓缓睡去,一直过了好久,黄昏落尽,槐树下只有一位少年痴痴看着远方道:“做人啊,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可累了,有时候眼泪都流不出来呢。”
说完,眼泪从少年眼中涌出。
“你已经受了六百年的苦,接下来便到了我赎罪的时间了,师父,徒儿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