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回到八零年代老猎人(求追读)
- 整座荒野都是我的猎场
- 夜来听雪
- 3627字
- 2023-10-21 20:43:51
【阅前提示:本书主打年代日常,放山,打猎,赶海,修庇护所等,休闲风非爽文,不喜勿入。】
时值1981年秋季。
东北大兴安岭某老林子深处,黄亮费劲地起身,看着鄂伦春老猎人老满头用桦树皮挤出汁液给自己擦拭腿部的伤口。桦树汁能治愈烧烫伤、痈疖肿毒,在这缺医少药的老林子里,猎人们有自己的一套疗伤手法。
擦拭完毕,老猎人老满头用他那粗糙的大手拿来一壶虎骨山参酒递给黄亮。
“整点酒,好得快。”
老满头咧嘴露出黄糟糟的牙齿笑了笑,说着拿起自己的狗皮帽子攘了壤身上的灰,过去在一边老树桩子上蹲下,拿起烟锅砸吧起来。
黄亮嘴里说着感谢,接过那虎骨酒灌了一口。
烈,够劲!
冰凉的虎骨酒味道直冲天灵盖,混合着老山参和虎骨的药性,瞬间让黄亮打了个激灵,思绪也渐渐清明起来,他左右看了看这温暖却简陋的树屋,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重生了。
回到了八十年代的东北老林子……
抿着酒,黄亮观察了一下伤口,这伤口是他前几天重生归来时,从天上掉下来被摔的,腿部有点点挫伤,肋骨似乎摔骨裂了,除此之外问题不大。
这里是大兴安岭深处,生我养我的地方……
只是时间却往回倒拨了四十多年。
是造化弄人,还是命运的一场梦?
黄亮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前世就在这不远处的林场长大,父亲地质队,母亲曾是林场工人,后来他继承父亲工作成了地质勘探队的一员,在野外寻找矿藏,几十年风餐露宿,前几日在深山老林忽然遇到暴雪,再醒来时,人已经回到了这八十年代的东北深山。
也许,这是命运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吧。
看向老满头,黄亮满眼都是感激。
这老头子他前世听说过,祖上是给满清皇室打皇猎的打牲人,鄂伦春老猎人,也就是满清的索伦人后裔,世世代代住在老林子里,打猎养鹿,给官府猎熊,猎貂,猎狐狸,交皮子和猎物,打官围。
前世他和这老猎人交集不多,就打过几个照面,一次是林场来了狼抓了林场猪场的猪,林场请老满头打狼,另外一次就是林场进了熊,请他赶熊走,不过几次照面黄亮印象都很深刻,那时候的老满头就和现在一样,一身皮袄子,腰间挂着子弹带和水壶,戴顶狗皮帽子,眼里那神采跟鹰隼似的犀利。
如今是新时代了,但他们的生活方式还没有完全改变。
再瞧瞧树屋……
满屋子的貂皮,狼皮,狐狸皮,还有一张硕大的虎皮。
这年月,东北虎还很多。
就他们这老林子深处,熊也不少,野猪也多,瞧瞧那一堆皮货里头,还有不少大拇指粗的野猪獠牙。
如今是不禁枪的年代,林场的供销社还卖各种气枪,甚至卖子弹。
再往后几年,就越来越严了。
而鄂伦春人因为有打猎习俗,管理并不那么严,还能合法狩猎,所以老猎人这里枪很多,黄亮注意到不仅有土枪,看起来像是汉阳造,还有气枪,黄亮发现居然还有一把三八大盖,瞧着应该是当年日据时期奉天兵工厂造的三八大盖。
老满头见他发愣,拿过一根烤熟的狍子腿问他:“饿了?这有狍子腿,吃吧。”
黄亮也的确感觉到肚子咕叽咕叽叫唤,他接过那腿,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
吃饱喝足,黄亮尝试下地。
老满头则是在外面给打猎的皮子鞣制,他鞣制的是狍子皮,还有松鼠皮,松鼠在东北这嘎达,又叫灰狗子,皮子很多,黄亮注意到,还有黄皮子和大眼贼的皮,都被老满头抹了盐巴,刮去了肉撑开,挂在树枝上风干。
这些皮子拿去供销社,能换不少钱。
黄皮子就是黄鼠狼,大眼贼是黄鼠,灰狗子是松鼠,这几样东西在现如今的东北老林子里很多,这年岁的东北山林,生态环境很好,靠打猎绝对能混个温饱,还能养活一家人。
“叔,我帮你揉皮子!”
黄亮见状,也掀起袖子上去帮忙。
老满头也没说啥,只咧嘴笑了笑。
鞣制皮子是件讲究活儿,要把皮子表面的脂肪全都刮掉,不然会发臭腐烂,还会长蛆,好在黄亮前世也做过这活儿。
林场长大的孩子,会跑会跳,基本上就在山里玩耍,捡山货,山核桃,野葡萄,蓝柿,木耳,桦树茸,桑黄蘑菇,松塔,样样都能换钱。
兴许是因为虎骨老山参酒的缘故,黄亮将那两张灰狗子皮鞣制好,又整了一张大眼贼皮,就浑身燥热满身汗,这会儿虽然是秋季,但老林子里蚊子多,他周围一群蚊子嗡嗡叫,黄亮不得不停了下来,再看老满头,额头上一丝汗都没有,黄亮不由的佩服,老辈子干活儿利索,这体力真不是盖得。
他左右找了找,整了些乌拉草来点燃驱蚊。
乌拉草这东西,东北遍地都是,可以做床铺草,还可以打在黏土里盖屋,所以以前的东北有三宝,人参鹿茸乌拉草,在穷苦岁月,这东西能让穷人保证温暖,当燃料,盖屋子,铺床铺,老省心了。
老满头见他懂行,将烟锅锅从嘴上拿下,问道:“小伙儿,以前在山里生活过?”
黄亮点头。
“我就是本地的,在前面不远那林场的孩子。”
虽然说不远,其实挺远。
东北一些林场,现如今还没有改制,有的林业局一个林场就几十万亩,除了场部,屯子,其他地方人烟稀少,像是老满头住这地方,名义上也属于他们林场,但是距离场部得有上百公里,还是老林子无人山区。
“难怪呢,整点酒,要不砸吧几口烟?你出了汗,吹了风容易受凉。”
老满头说道。
黄亮感激地点点头。
他也不是头一次进山,在老林子里生病可是要大命,抽烟他没兴趣,但是那虎骨酒的确可以多来点,那玩意儿味道十分浓烈,喝一口浑身热乎。
帮老满头鞣完了皮子,两人便进了屋,炕上架起火,两人就着虎骨酒,吃着烤狍子肉和烤的灰狗子,黄亮尝了尝灰狗子肉,这东西烤的嘎嘣脆,不过这家伙容易携带病菌,不敢多吃,就着烈酒几口下肚,两个人也熟络起来。
增进友谊靠喝酒,这话是真不假。
“小伙儿,救你几天了,还不知道你叫啥名?”
“我叫黄亮。”
含糊不清地对付着一条烤狍子腿,黄亮咧嘴笑道。
“黄亮,过几天俺送你回家?”老满头问道。
这话却让黄亮沉默了。
他前世这会儿就是个半大小子,才十八岁,父亲去辛疆当兵在黄金部队找金矿,野外勘测时失踪多年,母亲也已改嫁,家里其实没人……
他在家里整日无所事事,跟着屯子里的林场工人砍木伐木喝酒打架,完全一混小子,要不是后面得知父亲在辛疆那边的地质队因公牺牲,顶了父亲的差事进了地质队,后面指不定混成个盲道。
盲道就是小混混。
要说念想,他现在唯一的念想可能就是去辛疆的荒漠戈壁,把自己牺牲父亲的遗体找到,了却自己前世的心愿。
也曾爱过,可惜错过,今生还有机会重逢么?
爱人,家庭?前世的婚姻很失败,自然也没有家庭……
一个可怜人的灵魂重生归来,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俗人,在这老林子里做个猎人,看太阳升,看太阳落。
“叔,我家也没啥人了,我就是一个人出来的,我看你这身打猎的本事很好,我想跟你学打猎。”
黄亮诚恳地说道。
这也其实是他前世一直怀念的,能够在林场无忧无虑过自给自足的生活,这是后世多少打工人梦寐以求的。
“家里人?”
“家里没人了……”
“哦……”
“打猎可不好学哟。”
老满头砸吧烟,这年月跑到老林子的,要么是杀人放火穷凶极恶的犯人,要么就是周遭林场的工人,要么是猎人,要么是偷猎的,找金子的,其实没几个好人,对于黄亮,老满头不可能全信他的话。
好在,老满头对黄亮有些印象,在他很小的时候见过,所以收下黄亮教他打猎,老满头是没啥意见,这年月鄂伦春自己都不咋打猎了,年轻的都想谋个铁饭碗差事。
因为打猎是吃了上顿下顿不一定有着落,定居却是顿顿饱,政府也分地,种点苞米,稻米,怎么也饿不着。
在山上打猎,成熟猎手也得十天半月猎到大型猎物,有时候点儿背,一头都猎不着。
“山里生活苦啊……”
老满头又说。
“我不怕!”
“啥苦啥累我都受得了,我家里也没人了,在林场当个伐木工,还不如在这跟你学打猎!”
黄亮却咬着牙认真说道,他是从后世来的,后世他经历了很多,却一直在怀念前世在林场那段少年时光,如今重活一世,他不想自己再那么累。
“成!”
老满头也没多说,却提出一件事儿来。
“俺们隔壁挨着老毛子,有座岛,那岛上老多黑瞎子,等你伤好后,我要带你去打黑瞎子,你敢不敢!?”
老满头的话瞬间激起了黄亮的胜负欲。
猎黑瞎子!?
“这有啥不敢的,都是男子汉大老爷们儿,一口唾沫一口钉,我跟你干!”
黄亮拍打着胸脯。
……
过了大概一个周。
黄亮的身体恢复了,他其实受的就是皮外伤,只是肋骨有点骨裂,稍微发了一点轻烧,剩下的外伤都好利索了。
有虎骨酒,老山参酒养着,又有采摘的药草熬了药,整日好酒好肉伺候着,不到一个周,他已经能行动自如。
黄亮自己都感慨,年轻就是好,身体恢复能力真强,想起前世在地质勘测队年纪大的时候,爬山受了伤得伤筋动骨几个月,后面刮风下雨就疼。
这一日,老满头和他起了个大早,背着猎枪,牵着狗子,准备去林子深处猎野猪。
如今刚入秋,就开始飘雪,这老林子里的野猪,狼,驼鹿,狍子,灰狗子,黄皮子,大眼贼,野鸡,野兔子,这些动物全都开始囤积入冬的食物。
人也一样。
老满头说,隔壁过两道岭子,有个野葡萄沟,那地方整条沟都是野葡萄,漫山遍野的,还有野生的蓝莓什么的,黑瞎子喜欢吃,野猪也喜欢。
这几日天气不错,就过去猎只野猪,作为入冬的肉食。
这要是打不着野猪,老满头和黄亮只能靠着那些狍子肉和几条灰狗子肉,还有一条黄皮子,一条大眼贼和几十斤苞米面过冬,怕是够呛。
听到老满头这么说,黄亮也紧张起来,但对于初次打猎野猪,他心里更多的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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