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夫虽然已经被姜氏族长亲手杀死,但事情并没结束,还有很多好戏在后头。
早有几个好事之人,把房间里哭丧的姜张氏揪了出来。
姜张氏在这十里八村,也算是颇有姿色的,平时出门买个菜,都能引起街头闲汉多看几眼,甚至想入非非。
现在得知姜张氏竟然在背地里偷汉子,一个个既又懊恼又愤怒。
懊恼自己知道得太晚,如果当初胆子能够大一点……
这些闲汉把姜张氏拖出来的时候,自然少不了上下其手。
更有人已经开始扒衣服,准备对其进行羞辱。
姜炎对于这些人的丑态冷眼旁观,不过善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举目四顾,很快就找到了两个老实人的身影。
姜炎现在都有点看不透牛蛋和马脸了。
两人看起来忠厚老实,但行为处事却又处处透着果断老练。
此时许多人都在看热闹,起哄,或者趁机在院内偷东西。
这两人却仍然忠于职守,带着几个人守在门口,不让人出入。
姜炎走到两人身边,塞给二人两锭银子。
他刚才在屋内用望气术寻找沈文儒时,找到一封银子,有几十两,便顺手揣进了怀里。
两人看到姜炎送出来的银子,没有拒绝,很高兴地收下。
“接下来还有好戏,你们俩把门守好了,一个人也不许出去。”
姜炎将两把菜刀递给两人,这才转身离开。
“说!你是怎么勾搭奸夫的?”
“对!把过程都从实招来。”
一群人揪着姜张氏,早就把她身上衣服都扯得稀烂,雪白的皮肤上,沾了无数印痕。
“你们既然这么想听,老娘就从头到尾跟你们讲讲!”
姜张氏自知死路一条,现在也不装可怜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嘴角露出邪魅一笑。
“10年前,我嫁给姜老二为妻,原本以为能踏踏实实过上好日子。
谁知,姜家两兄弟一母同胞,性情却千差万别。
老大勤勤恳恳,节俭持家,日子越过越富裕。
姜老二却不思进趣,整日只知吃喝玩乐,游手好闲,很快就败光了父母分给他的家产。
后来竟然还痴迷于赌博,欠下的赌债越来越多,整日被要债的追得东躲西藏,丢下我一个人在家应付债主。
就你们男人那点小心思都差不多,见到我一个弱女子在家里,就口出污言秽语,还想动手动脚。
老娘是正经人,家里没钱,菜刀还是有一把的。
这些男人都被我拿着菜刀赶了出去。”
姜张氏说到这里,呵呵一笑。
她原本以为,自己虽然命不好,可是嫁鸡随鸡,起码还能做一个贞洁烈女。
“谁知道,姜老二这个没用的废物,得知此事之后,竟然大喜,要我陪那些债主睡觉帮他抵账。
老娘祖祖辈辈都是正经人家,打死也不愿意干这种勾当。
奈不住姜老二又是打骂,又是苦苦哀求,并保证还清赌债之后,再也不赌,好好过日子。”
姜张氏原本想着,只要忍住几次就行了,以后就能好好过日子。
谁知道自己就这样跳进了火坑里,每天都有还不完的赌债。
她刚还清一笔赌债,后面立即有两三笔,三四笔等着她。
“姜老二不但没有戒掉赌博的恶习,反而变本加厉,更加肆无忌惮了!”
“直到那个男人出现,他掏腰包帮我还清所有债务,还当着我的面揍了姜老二一顿。”
“从此,他就成了我家的常客,每次他来我家作客,姜老二这个怂货就会识趣地出门……”
姜张氏讲了很多他们三人之间的事,把这一院子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姜炎年龄还小,他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简直无聊至极。
直至姜张氏讲到跟他父亲相关的事情,他才重新提掉兴趣。
原来早在之前,县太爷请县中乡绅富户吃了一顿饭,县太爷让每一户捐1000贯钱给知州大人过寿。
姜炎的父亲因为平生节俭惯了,让他拿出1000贯钱,比割他的肉还难受,拖拖拉拉只捐了100贯。
于是设计逼姜老二毒死亲哥,霸占家财。
接着就把姜炎父亲积攒下来的万贯家财,被分成数份。
县太爷拿了其中七成,姜老二只分到其中两成,余下一成用于打点姜族长等人。
至于最后杀死姜老二,纯粹是嫌他碍事。
“住嘴!”
“胡说!一派胡言!”
姜族长听到姜张氏把自己的丑行也暴露出来,气急败坏。
“说你通奸杀人,谋杀亲夫之事,与县太爷有何相干!”
“这个女人疯了,四处乱咬!”
其他人听到后面也是一头雾水,就闲着没事偷个人,怎么还跟县太爷扯上关系了?
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县太爷那样的存在,就跟天上的星辰一样高不可攀。
她一个乡间妇人,怎么可能知道县太爷的事情,还那么详细。
“哈哈哈……”
姜张氏现在发出一阵狂笑!
她反正是活不成了,现在什么也不怕,所以才把各种内幕丑闻全都说出来。
“你们难道不想知道,被你们打死的奸夫是谁吗?”
“是谁?”
“快说!”
这一下,在场所有人心里已经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有人已经打着火把去查看,只是尸体头面被兜裆布包裹,还有血糊糊的一片,实在不好辨认。
有手脚麻利的,已经打来一桶水泼在尸体脸上,露出一张中年人的面孔。
“这……这是县里的主簿大人!”
“小沈大人!”
因为沈文儒是县太爷的堂弟,为了跟县太爷区别开来,大家都习惯称他为小沈大人。
这一下,在场所有人头皮都麻了,手脚冰凉,刚才的热情消失得干干净净。
姜老族长更是瘫软在地,下巴上的胡须跟着嘴唇剧烈颤动。
人是他亲手杀的!
“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媳妇喊我回去睡觉了!”
“我也走了……”
“……”
知道看热闹惹出了大祸事,现在一个个都想脚底抹油。
但姜炎好不容易把他们拉上贼船,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下船。
他现在就让牛马带人堵在门口,谁也不许走。
原本从臭水沟请来了200人,但现在得知惹出大祸临头,大部分人钱都不要了,不愿再跟着他干。
把价钱开到每人500文,比原来翻了100倍,才留下这几十个不怕死的,仍然跟着他卖命。
“大家莫慌,听我一言!”
“你们看看自己的手手脚上,都沾着小沈大人的血!”
“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份,跑得掉吗?”
被姜炎一连串喝问,大家也都知道自己逃不脱干系。
到时候县太爷一怒之下,他们都得治重罪。
“大家且听我一言,凡事都得讲个理字,况且法不责众,总不至于把咱们好几百人都杀了吧。”
“小沈大人通奸杀人在前,人证罪证俱在,咱们先把它办成一个铁案!”
院中这一大群人在走头无路之下,只能相互串供。
很快就帮姜张氏整理出一份关于两人通奸杀人的供词,然后让姜张氏画押。
现场所有人都是证人,在供词上签名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