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沈姨母过去活得不如狗

“什么？你要搞我的养猪场！”杜天盛怒目而视，方才怕死的恐惧在这一刹那全部散去。

没了养猪场，他真就一无所有了！

“杜汀兰，你疯了！你这是趁着我娘不在，就对自家人下手？你到底图什么！”杜天盛非常不理解，削尖的脑袋恨不得冲过去戳死杜汀兰。

杜汀兰一步步靠近受伤的他，目光冷透，如同神祗一般居高临下，语气透着寒意道：“当初我娘耗尽心血才在京城站稳脚跟，有了九间药铺，声名鹊起。可她一朝难产，差点一尸两命。你们是怎么做的？”

说起这个，杜汀兰脑海中浮现出六年前的惨案。

那年表妹才七岁，早晨看着母亲白采薇怀胎十月急匆匆出门处理风波，最后一身是血回来。

表妹闯入房中，看着母亲身边的丫鬟奴才一个个喊着去找大夫，却一去不复返。

之后大夫人赵氏便冲入房中，反锁了房门，见表妹瑟瑟发抖地张开双臂护着疼得死去活来的母亲。

赵氏竟然毫不犹豫一棍子朝表妹脑袋砸去，直接将人砸得头破血流，倒在血泊中。

而表妹快要闭上的双眼，在朦胧中就那样看着赵氏恶毒地说话刺激着母亲，最后看着母亲疼得惨叫，下面滑出一个哭啼声嘹亮的男婴。

母亲费力将孩子剪断脐带，用衣裳包裹住后，赵氏更是嫉妒得一把夺过男婴，狠狠摔在地上！

最终，母亲尖叫着冲下床，将男婴抱起来护在怀中，未曾缝合的下面惨不忍睹，血流一地……

表妹甚至哭不出声，模糊的视线中，见赵氏一脚又一脚踢向母亲那血淋淋的肚子……

最终，母亲终于撒开了紧抱着男婴的双手，气绝身亡。

那一刻，赵氏才故作惊慌，眼底却藏着恶毒，冲出门大喊：“不好了！采薇姐姐被气得难产而死了！”

那一刻，表妹眼里满是恨意，她在地上爬着，想去看看母亲如何了。

但一步也爬不动，就精疲力竭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成了沈采薇被九间药铺一个泼妇气得难产而死，男婴从床榻摔下来脑袋出血，健康堪忧。

而表妹，则是因为没见过女人生孩子，被大量的血吓晕了，还哑巴了一段时间。

此时，这些经历都在杜汀兰脑海中一遍遍浮现，她根本无法想象沈姨母在杜家，过的竟然是这样猪狗不如的日子！

赵氏堂而皇之杀人，杜家却没人为沈姨母伸冤！

只可惜六年前，沈姨母难产时，她还是沈家的沈天娇，才十二岁，还不懂得这人间地狱的可怕，不懂得杜家的伪善和阴毒。

若那时候她知道沈姨母死得这么惨，若那时候阿兰表妹找她诉说真相，若那时候杜泠鸢没有远征，还在府中……

那么，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只可惜，没有如果，一切都已经发生，沈姨母已经死了！沈家也已经死了！

她得把沈家的仇恨，连同沈姨母和三个儿女的仇恨，一起报了！

此时，杜天盛听着她的话，又拿出六年前的话术来：“你又把这件事怪在我们身上？我就是个杀猪养猪的，哪里懂得医术？自然救不了你娘！再者，那一日你娘是被泼皮耍横气得难产而死，和我们这些叔伯有什么关系？而且，要不是你没用，被吓晕过去，你娘早就请到大夫了，那你弟弟也不会被你娘摔在地上摔成傻子，她自己更不会摔死！说到底还不是你这个废物害死你娘的，要是你泠鸢姐在，她根本不会被吓晕，也根本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你怎么有脸怪我们？”

杜天盛几乎是把所有的错全部推到她身上，俨然他们一点错也无。

闻言，杜汀兰哪里还忍得下这口气？

记忆中沈姨母之所以惨死，赵氏下毒手只是最后一步。

在此之前，长达三年的记忆里，全是杜家一家子欺辱、迫害沈姨母的画面！

可杜天盛这畜生，却自认为一点错没有！

“看来二伯的嘴真的又硬又臭又毒，难怪自己的猪有病了都敢向官员行贿，祸害百姓！简直大胆！”杜汀兰不愿意多废话，只想直接将人送入大狱出出气！

“郑大人，为了你的清白和前途，我建议你立刻把杜天盛这行贿之人送入大狱。至于杜天强，竟敢带人群殴未来三皇子侧妃，更是罪该万死！全都抓去刑部伺候！”杜汀兰说话间，直接掏出君王令来。

又对暗处的独木舟喊道：“独木舟，抓人！”

一声令下，白日里忽然出现一道黑斗篷，下一刻就左右手各抓了一人，迅速消失。

郑雪瑞吓得一哆嗦：“那、那是人？”

“郑大人，这些人麻烦你押送去刑部，我先行一步。”说罢，杜汀兰抬脚怒气冲冲就朝刑部去。

刑部是赫连枭的，现在杜天盛和杜天强入狱，正好对他们严刑拷打一番，查查货沉之日的事，也好好替沈姨母审一审这两只畜生！

郑雪瑞见她离去，不由得感慨道：“这十小姐手段真是雷厉风行，简直比起神武大将军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简直是杀疯了啊！”

郑雪瑞嘴角勾起兴奋的笑意，他作为杜泠鸢的忠实粉丝，对杜家的一些糟心事儿也是了解一二的。

杜家所有人里，闹出笑话的不在少数，他是瞧不上这一家子泥腿子出身的卑鄙贱人。

唯有杜泠鸢，像个另类，与杜家任何人都格格不入，像是救世主一样的存在，放在整个京城都是日光般璀璨的存在。

所以，他打心眼里是希望杜汀兰也能像杜泠鸢一样杀伐决断，雷厉风行，像颗璀璨的星星一样活下去。

“干得漂亮！”郑雪瑞眼里闪闪发光看着杜汀兰远去的背影，又道，“神武大将军若知道她从前百般委曲求全，替老夫人维护的一堆废物被十小姐吊打，心头一定爽快！这件事我得全程参与，等神武大将军醒来后，我一定会如愿入她眼的！”

念及此，郑雪瑞对惩罚杜家人更加兴奋，立刻对着地上那一群混混恨道：“敢行刺未来的三皇子侧妃，行刺神武大将军的嫡妹，简直罪大恶极！来人，全部抓了，带去刑部！”

杜天强和杜天盛几乎没费劲就直接入了刑部，杜汀兰也让春花在第一时间通知了赫连枭，得到对这两兄弟上刑的特权。

赫连枭没来刑部大牢，与她避嫌。

她拿着君王令为所欲为，从这两兄弟如何对不起沈姨母的话题切入，最后再峰回路转切回他们对沈家的不满，从而得到了不少有用信息。

等她把大刑都给这两兄弟用了一遍后，招供的供词有整整一指头厚！

也正因为这次审讯，她才知道了无数过往沈姨母被欺辱的细节，知道沈姨母在杜家这些年里过得多么凄惨，简直惨绝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