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黑走赵氏所有嫁妆铺子

众人见杜婉宁疼得死去活来，并没几个人真心关怀她。

赵氏爬过去查看，发现她疼得脸色都发青发紫，赶忙求助于杜汀兰：“汀兰，你快救救你五姐！”

“我只会毒方救人，你们敢信我？”杜汀兰冷笑。

“府医！府医快救人！”赵氏又看向府医。

府医却道：“五小姐之前已经用药处理了伤口，但那药很猛，虽然能暂时止血，却对身体有莫大的伤害。现在老夫不敢轻易处理，否则很容易让五小姐终生不孕！”

闻言，杜婉宁脸色大变：“什、什么？！”

府医拧眉道：“五小姐不应该为了早点下地就用那么猛的药啊！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杜婉宁这才想起来，赵长生给她用药时就提醒过她，副作用很大，也管不了多久，得尽快躺下休息。

她没留心，没问副作用是什么，现在才缓过神来，原来副作用就是让她不能怀孕？

“赵、长、生！”杜婉宁忽然狰狞切齿。

这三个字落在赵氏耳中，赵氏脸色大变：“什么？是他？糊涂！你怎么能找他给你看病！哎呀，我的女儿啊！赵长生，你这个杀千刀的！”

赵氏母女这副样子，杜汀兰很轻易便断定，赵长生与他们还真是有大仇，否则哪能如此？

府医又道：“十小姐连三殿下都能救回来，就是毒方也无妨，五小姐再耽搁下去，下面就是腐烂，最终丢了命，不值当啊！”

闻言，杜婉宁惶恐得浑身发抖，连忙讨饶看向杜汀兰，伸出手去求救：“救救我！十妹，救救我！”

“行，但赵氏名下所有陪嫁的铺子，全部都得给我，现在就给。”杜汀兰冷声道。

赵氏立刻崩溃：“全部给你？你简直要我的命！”

“那就看你是要自己的命，还是要杜婉宁的命了。”她才无所谓呢。

杜婉宁一把抓住赵氏的手，哀求：“娘，救救我，我不能无法生育，更不能出事！四皇子还在等我啊！”

杜婉宁把四皇子搬出来，才终于让赵氏清醒了。

赵氏把心一横，对丫鬟喊道：“金宝，还不快去拿契约！”

金宝很快将契约全部拿回来，一个长宽半臂长的木盒子，打开后装得满满当当。

杜汀兰仔细检查后，这才满意笑道：“最好是你名下的嫁妆铺子全都在这了，若回头我发现少一张，你女儿都得死。这病可不是一两次就能治好的，毒方能救人，也更能轻易杀人。”

看着她嘴角勾起的笑，赵氏一双青蛙眼险些要突出来挂在脸上！

“府医写方子。”杜汀兰道。

府医赶忙拿出纸笔开始写方子。

“毒蝎子尾巴十五只，毒蛇苦胆二十五颗，黄粱草六株……”

等她念完，府医看着那方子，又惊又喜，摇头感慨：“真是好方子！各种比例调和得正正好，正正好啊！十小姐真神了！”

这府医在杜家多年，也是太医院的外门弟子，算得上资历深厚。

有他的夸赞，赵氏和杜婉宁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明日一早，我会欢送你去尼姑庵。这一次，我会安排人盯着你，你胆敢回府，就等着和你娘的丑事被公开！”杜汀兰最后对杜婉宁警告道。

杜婉宁脸色难看得紧，但又能说什么呢？

热闹看完了，杜汀兰也准备离开了。

她扫了一眼赵思远，冷笑：“赵大人今日应该知道我的手段了吧？日后再敢胡乱找我茬，你这京兆尹的位置就让贤吧。”

赵思远一脸愤恨，哪敢回怼？

这嚣张跋扈，又不服管教，目无尊长的女人，简直太可恨了！

满院子的人都被杜汀兰震慑，今晚注定无眠了。

杜汀兰扶着老夫人进屋：“祖母，您的身体还没好，我扶你回去休息。”

老夫人点点头，被她扶着入了屋，其余人也纷纷散了。

等进了屋之后，老夫人立刻就落泪，干枯消瘦的手抹着眼泪，一个字也没有。

杜汀兰明白，人道七十古来稀，本该是享受天伦之际，却两次险遭毒杀，还都是儿媳干的！

偏偏最能倚仗的儿子们，谁也不向着她，谁能不寒心？

“祖母莫要伤怀，父亲自从做了官，一颗心就被腐了。赵氏背靠国公府，他怎么得罪得起？只怕就算赵氏拿刀砍您，父亲也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杜汀兰说出大实话。

老夫人更伤心了：“呜呜呜……我究竟造了什么孽？要走在老头子后面，还生了这么个孽障！我早年就劝他不要娶那么多，他心比天高，非要娶仨，让这群妖孽在家中生事，搞得一家族的人都像是狗一样伺候那三位夫人啊！”

老夫人哭得悲怆，杜汀兰心头也难受。

但这种事她又能说什么呢？

泥腿子出身的下贱人，一旦享受了荣华富贵，想再淡漠名利，归隐平淡，是相当不可能的事儿。

杜天鸿这种人，除非危及他性命，将他击败得一败涂地，他才肯认清现实，才肯求饶。

一想到杜天鸿，她就不由得想起沈姨母沈采薇，沈采薇到底是怎么流落到凤凰村，又嫁给杜天鸿的？

从前沈家不敢问，怕沈采薇难受，所以她也不得而知。

但现在她想都知道，日后跟杜天鸿清算旧账之事，说不定还能送杜天鸿一个身败名裂，揭开他逢迎拍马之下丑陋的嘴脸。

等老夫人哭累了，她安抚一二，这才鼓起勇气，在这个节骨眼上，想问一问从前的事儿。

“祖母，我能问您点事儿吗？”杜汀兰怕自己不在的时候，老夫人再出事，到时候她想知道从前的一些信息，就更不可能了。

老夫人点头：“你问吧。”

“我母亲她到底是怎么流落到凤凰村，又嫁给父亲的？”杜汀兰问道。

沈姨母走的时候，表妹阿兰才七岁，因年纪小，又沉默寡言，自然不会主动问其他人，关于上一辈的事儿。

老夫人听出她语气里的不甘，知道她是在替死去的母亲鸣不平。

便也不打算瞒她，娓娓道来：“那是四十年前的事儿了，那年闹饥荒，到处都是易子而食的惨烈，你娘生得乖巧……”

等老夫人从头到尾简单讲完，杜汀兰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