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渐渐入深,艾罗尼亚的王成也早早的进入梦香,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下,然而除了那些一直营业到天亮的奇怪场所之外,还有一些本该早早睡下的人,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酣睡,一位老人正穿着睡衣一脸睡眼稀松的模样躺在柔软的沙发里,他便是艾罗尼亚四柱之一掌握王国财政的施瓦辛-库尔德林,而他的眼前正站着一个银发的青年,被冠以银发的贵公子的称号,赛希尔-库尔德林。
房间里十分的安静,老人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问道:
“说吧?我的孙子,你这么晚跑来吵醒我这个老头子,究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赛希尔表情平静,目光有些冷淡,老人不开心的又问:
“你这孩子真是的?怎么能这样看你的爷爷,你可要知道,你爷爷可是。。”
话说到一半,赛希尔突然开口道:
“为什么?”冷不丁的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老人摸不清头脑,他刚想问,就又被赛希尔打断了:
“为什么举荐雷斯特的人里会有你的名字?”
老人心中一沉,不禁有些惊讶,我这个孙子居然有如此能耐,于是便果断的承认了:
“嗯?怎么不可以吗?我作为艾罗尼亚的四柱之一有权利推荐他,还有他那个古灵精怪的姐姐。”
他看着赛希尔的眼睛,猜测这个平时寡言少语的孙儿心中在想什么,待会又会对自己说什?却没见到赛希尔脸上露出什么情绪波动的迹象,赛希尔继续问到:
“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爷爷。”
老人心中有种想法在慢慢滋生:这小子的闷骚性格究竟是跟谁学的?
“嗯~~我看其他三个老家伙都点头同意了,所以我就凑热闹跟着做了。有什么不可以吗?”
见老头子不断的兜圈子,于是赛希尔换了个问法:
“我想您的想法,应该与另外几个人不同吧?”另外几个以及老人口里说的老家伙指的自然是同一批人,那便是四柱中的另外三人,
老人躺在沙发上摸摸后脑勺,说到:
“屠夫那个老家伙(丹尼尔-西格修尔),我想你早就知道他的孙子谢尔特与雷斯特的积怨已久,所以他的动机应当显而易见的,至于政治家先生(古鲁克-可可西)为人狡猾心思缜密我看不出来,而那个奸商(佛西里-福布里恩)平时除了向女王陛下表忠心,剩下的时间都在捞钱,当然我说的是替女王陛下捞钱。”老人用非常轻松的口吻调侃着与他同堂竞技的另外三人。
赛希尔思量了片刻说到:
“商和政两个家的小子(贝丝金和蒙艾尔),虽然曾经与谢尔特走的很近,但是自那件事情之后,便少有来往,我想他们两家应该不会为了那种恩怨一直跟雷斯特过不去,应该还有别的原因,最有可能的是利益收到的侵犯,”赛希尔感到有些不解,他看着老人,后者笑了笑:
“政那老家伙的想法我不知道,但是商,你肯定听过那个叫阿露蒂的姑娘干过的事情,商人之间勾心斗角是一方面,但是利益之间相互勾连也是司空见惯了,说不定那丫头片子在什么不知道的地方把那个老财迷的饭碗给敲了。”
“那么您又是处于什么目的举荐他呢?”
“我是在拉拢他,但是我得先确信他能够为我们所用,”老人说着自己都不太信的话,见赛希尔目光依旧,便干脆的说道:
“赛希尔,我的孙儿,你以后可是要继承我的爵位的人,你总不能在女王陛下面前也板着个死鱼脸吧?”
赛希尔依旧故意如死鱼一样看着老人,看来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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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谍三人组失联的消息传得很快,只是短短的时间就已经在贵族的高层里传开了,然后几乎是一下子的事情,就被古代魔法王国遗物的消息所淹没了,所有人都在打那个东西的注意,大法师布里恩忧心忡忡的走进了房间,他表情沉重的说到:
“事情远比我们估计的要复杂的多,”
贝拉顶着一头焦糊的头发,心中惴惴不安,菲尼亚突然说,自己的情侣手镯似乎变得怪怪的了,似乎是另一只手镯的主人出现了什么状况,听到这话,贝拉急着的想要占卜一下,这次她使用的是水镜术,便是透过水面看清远处景物的魔法,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盆里犹如镜面的水突然就沸腾起来了,就像是有人往热油锅里滴了一滴水一样,一下子噼里啪啦油花四溅,更恐怖的是,明明是水却真的像油一样,着起了火,水滴滴到那里,诡异的橘红色火焰就烧到哪里,梅莉雅几乎耗尽了自己的魔法才将怪异的火焰给扑灭,弄得是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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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半夜,一辆马车停在了平民街一栋廉租房门前,汤纳德的觉得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种豪华马车进来,别说豪华马车,就连普通的载人马车,这里的居民也不会乘坐的。
车夫从驾驶坐上下来,恭敬的说到:
“客人,到地方了。”
约翰逊走下马车,看了看四周不禁皱起眉头叹道:
“你就住这里?”
随后下车的雷斯特心中依旧带着些许怨气:
“怎么?你指望一个送报童能住高档豪宅吗?”
“施莱德,是施莱德吗?你可算回来了。”汤纳德见雷斯特下车真是喜出望外阿,他曾一度担心过这个旅法师小朋友,是不是遭到歹人劫持了,要么是被这里的地皮混混抢了钱。
“你的父亲?”约翰逊问道。
“我的一个朋友,”雷斯特带着笑走向汤纳德,然后递上手里的钱袋子:
“汤纳德先生,这是这个月的房租,”
“这么多钱?你,”汤纳德见还有外人在于是连忙拉着雷斯特走到暗处小声的问道:
“施莱德?你是不是去偷东西了?”
雷斯特心中一惊,连忙说到:
“哪,哪有,这不,”他回头看了一眼约翰逊,这人居然还没走,:
“我棒上了一个大款,”
汤纳德也随着看过去,虽然夜深光线暗淡,但是还是能隐约看个大概,站的笔挺,一身上流人士的装束,不是普通有钱那么简单,汤纳德本能的产生了敬意,于是走过去道谢:
“多谢先生将他送回来,真是万分感谢。”
这话说的约翰逊是面红耳赤,身体不自觉的摇晃:
“其实,我与施莱德之间出现了一点误会。我误把他当做最近泛滥的小偷送进的治安所,”
一听到治安所,汤纳德心中可是非常担心,入住这里的时候,治安队可是专门有人来普法的。
“你们这些流民给老子记住了!到了黑铁堡,就得按黑铁堡的规矩来,知道吗?,房租不可以拖欠,手脚不干净的要被拉去做苦力,服刑之后,会被赶出黑铁堡。。。。。”巴拉巴拉总之一大堆,意思就是这里管的很严,而且还有什么档案,一旦违法就会被记录下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雷斯特听到自己的黑历史消不掉的时候,会破口大骂,当然那是在心里骂的,无端辱骂贵族富人同样也会被写进黑历史里面,虽然不会被赶出去,但是对于一些诸如去贵族家打工的差事,那基本上是没戏了。
“先生请听我说,这孩子可是位好人阿,而且非常勇敢,他绝对不会干出什么坏事的,他为了减轻我们的生活负担,主动承担起房租,而且,而且,还护送我们全村的人来这里避难,没有谁比我更懂他了。”
看着汤纳德如此着急,他的身体扭动的更加明显了。
“请务必让我进屋坐坐。”
有些东西,一旦被认真对待,那就像是中了某种诅咒一样阴魂不散,雷斯特自从认定这个名为个人档案的东西是个好东西之后,就跟魔怔了一样,总想着在秋风城也整个,以后那些行为不端的扒手小偷,肯定会变得更少,那些人不少都是惯犯了,今天把他放了,没准第二天就又把他给抓回来了。
偷?雷斯特发现,自己之前好像也想要干这事来的。他记得自己当时是这样想的,这里是蒙托尔,与艾罗尼亚敌对,所以在这里偷东西不算犯法,而且自己干的是劫富济贫的好事,怎么能叫偷呢。
难道说,神明为了惩罚自己,故意让自己有这一遭?不,一定不是这样,自己的姐姐在的时候可少没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就没见他遭什么天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