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巴城之役

随着刺客王国的覆灭,李奥王继续西进,而下一个目标自然是毗邻刺客王国的黑驼人王朝,不同于李奥历次西征中攻灭的摩尔白驼国、刺客王国等国。

黑驼人曾经是真正意义的驼教世界共主,黑驼人王朝的大长教既是宗教领袖也是国家君主。这也就可以理解当大长教莫斯台收到李奥王的要求归降的来信后。

他气愤地回复了一封颇具诗歌风格的回信,警告李奥人;“如果进攻巴城,太阳将永远被乌云吞没,海水倒灌。大地沉没。”

这些华丽的辞藻自然是宫廷君主惯用的辞令,但李奥王看来不过是一个荒唐可笑的君主和他没落王朝歇斯底里的回应,于是准备继续进军。

虽然李奥人藐视大长教,但黑驼人却是曾经辉煌数百年的帝国。

五百五十年前,随着驼人大征服时代的落幕,驼人已经建立起一个超级大帝国。

当时掌权的是白驼人王朝。白驼王朝统治后期,境内教派起义不断,局势动荡。

此时,黑驼先知阿布在大驼高地联合当地军阀共同举兵准备推翻白驼王朝

五百年前,黑驼人与白驼人在格里河支流大杰河展开决战,黑驼人因为得到大驼高地贵族方面的财力支持,军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而白驼人王朝则因为连年征讨叛乱及远征他国,其精锐消耗殆尽。虽然号称10万的征讨大军,在大杰河畔连续五天无法击败仅有3万的黑驼人军队。

阿布调度有方,最后反而以劣势兵力包围了白驼人军队,迫使白驼人大长教单骑出逃黑沙漠,此战之后,白驼人王朝灭亡;阿布百战立国,建立黑驼人帝国,其雄心不止于现有疆域。

四百五十年前,黑驼人王朝进入鼎盛时期,帝国政治较为稳定;经济、贸易和文化繁荣,人口达到4400万,经济繁荣,文化昌盛。

此时,黑驼人帝国的都城已迁至巴城,这座城市的美丽与壮观让许多人叹为观止。

不过黑驼人帝国的繁荣是建立在各族奴隶的残酷剥削之上,一百年后,大驼高地地区爆发了规模巨大的起义,以及巴城南部的黑奴起义等大大小小不同的民众起义。

因为黑驼人军队久不习战,在与义军对阵中屡战屡败。为镇压起义黑驼人帝国不得不放权给各地总督,让他们募兵平定起义

这样一来,虽然起义被逐渐镇压,但黑驼人帝国也出现了藩镇割据的局面;加之在黑沙漠之地建立绿驼人王朝与黑驼人分庭抗礼,更是削弱了帝国的财政。

尤其致命的是黑驼人失去了黑沙漠这个粮仓,使之势力大为衰退。渐渐黑驼人帝国的号令不出巴城。

四十五年前,黑驼人帝国与另一个刚刚崛起白驼人国之间的摩擦不断升级,摩尔大金丹几度出兵征伐使得关系剑拔弩张,后来白驼人国被半人羊攻灭。黑驼人方面还盛赞半人羊是为驼教世界除害。不过几十年后,便轮到自己面对这股强大力量的兵锋。

黑驼人虽然实力不济,但却有引以为傲的都城巴城,巴城这个名称来源驼语,意思是神的馈赠。

令人称奇的是,巴城是一座古代城市中不多见的圆形城市,也许是用窖烧砖砌成的圆墙占用资源相对较少,更容易抵御入侵者,在44米厚的坚固双层城墙之外是深深的护城河。

这也使得这座坚不可摧的圆形城池成为三个同心圆的中心,有许多宗教学者、天文学家、诗人以及各行各业的工匠们聚集在这座圆城之中,这里成为了一个尊重所有信仰和求知者的和平城市。

它被穿越城市中心的直道分为四个不同的区域,这四个区域可以通向外墙的四个不同的大门;这些等距的大门都指向不同的城市。而在当时的世界范围内,很少有城市具备如此规模和气派。

城市的大门通向运河,这是一条连接拉底河和格里河的人工运河。这座令人惊叹的城市很快成为了东西方经济、文化、政治中心。

巴城的繁荣令人惊叹,虽然历经战乱和灾荒;但巴城城仍是当时世界上辉煌城市。拥有这样的宏伟都城,黑驼人第37代大长教莫斯台雄心万丈。

他想要恢复黑驼人的荣耀,任命叔叔为摄政,其着手对经济和政治上进行改革。主要措施是扶持商业活动,给予巴城城内制作铁、铜制品的商家予以各种便利。

同时给予廉价收购原料的特权,如此一来,巴城的铁、铜制品以其价廉物美远销海外,黑驼人则通过商业税充实了国库。

不过这项政策有一个致命缺点,就是廉价收购原料的特权;这虽然保证了产品的竞争力但大幅削减了在铜铁矿上劳作民众的收入,各地的矿工非常不满,逐渐演变成起义。

大长教莫斯台对巴城视若珍宝,却对其他地区民众的苦难视而不见,他下令镇压。由此,黑驼人内乱纷起,为了加强军队的战斗力,莫斯台着手招募一支全由黑驼人组建的精锐禁卫军。

加入之前需进行黑驼人武士礼,待遇非常优厚,每月的薪资达到了100金币而且在战斗中受伤的士兵,都会得到150个金币的补贴。

通过格斗技能,体力臂力等严格的选拔标准组建了1.2万人左右的禁卫军。这支军队参战之后很快平定了各处的起义军队,成为了大长教手中的王牌。

此时,李奥西征军也进入了黑驼人境内,此次李奥西征军中有许多归顺的附庸国军队参战。其中多数为圣犬教国家,因此被欧洲方面称之为李奥圣犬军,这一点在进军黑驼人时尤为突出。

因为巴城的大长教代表着驼教世界,所以西征军中的圣犬教徒跃跃欲试。

李奥王的军队有李奥人,还有来自亚尼亚、安大可等圣犬教国家,这样一支军队压境;也使得大长教莫斯台绝不可能与之妥协,他知道其他城市难以抵挡,决战一定在巴城。

所以命令各地坚壁清野,将粮食军备等物资集中收集到巴城,这一举措引起各地不满,传言大长教视财如命,李奥大军压境还在到处敛财,莫斯台面对四期的谣言。

为了大局,他也只能隐忍。好在天的禁军大将希姆莱能够理解君主苦心,他与大长教所见相同。李奥大军压境,不能分散兵力防守各地,只能在巴城附近区域打一场防守反击战,才有取胜的可能。

希姆莱目光独到,发现巴城城南面的一片河谷地带非常适合决战。

随着李奥西征军攻入黑驼人境内,如同大长教莫斯台预判的一样;境内其他城市无力抵挡,不是开城投降就是被李奥军郭侃所部的攻城器械所摧毁。

1月16日,各路李奥军队已经在巴城城下会师,李奥王在巴城东郊扎营。大将萧成破率领两万李奥本部人马则在城南扎营。

见此情景,禁军将领希姆莱认为应该出城会战,设法歼灭萧成破的两万李奥军。如若能胜,西征军里的其他附庸军的士气则会被极大地挫败;以实现击退西征军的效果。

然而大长教的摄政官,也就是莫斯台的叔叔还寄希望于海东地和黑沙漠方面的驼教政权能够派兵支援,因此不愿冒险出城决战。

希姆莱知道如果困守孤城,只会坐以待毙,他反复劝说摄政官,只有出城作战得胜,其他国家才会施以援手,希姆莱说得声泪俱下,终于获准出战。

黎明时分,黑驼人军队突然出城,向着城南萧成破发起猛攻。

李奥人虽然集结完毕,但在巴城南面那种沟壑纵横的地形无法展开,

此次面对黑驼人军队的进攻,虽然处于不利局面,但还是强令各部不准退缩。

其实李奥人的战术十分灵活,打不过就跑,以走制敌是其惯用战术;但萧成破却死战不退,以李奥近战的劣势对抗黑驼人军队,也许是李奥王就在城东扎营,不能在主帅面前丢脸。

萧成破虽然严令各部不退,但这些将士都是久经征战的李奥人,知道这样打下去毫无意义。于是,随着后队李奥军先撤,其他各部也有序后撤,萧成破见状也只好随大军一起撤退。

希姆莱知道李奥军队不是诈败,他要抓住这稍纵即逝的胜利机会;于是他命令全军衔尾追击。就这样,黑驼人军队一路追击李奥人直到半夜,来到格里河沿岸。

取得如此战绩,希姆莱颇为满意,他准备率军回城。不过黑驼人军队鏖战一整天疲敝已极,士兵大多数向就地宿营休整,希姆莱知道在这种无险可守的地方宿营是兵家大忌。

不过军队十分疲敝,连夜回城如果遭到突袭更是凶险。权衡之下,就地扎营,希姆莱在营地安排了许多哨探,防止李奥人夜袭。又布置军中的火罐工匠,在营地周围布置了火罐。

所谓火罐,是黑驼工匠发明的一种武器,是将燃油灌入陶罐密封口然后放上引线,变成点燃引线就能爆炸的土炸弹,有时也可以投掷,所以黑驼人军中设有掷弹兵这一兵种。

行军扎营之时,就布置这些掷弹兵在外围,敌军突袭时点燃火罐投掷攻击,威力十分惊人。如此布置妥当之后,希姆莱才安然入睡。

到了深夜,突然听到营外传来了排山倒海般的巨响。只见一股巨大的洪水倾泻而来,瞬间将黑驼人军营冲洗一空,希姆莱和残兵败将失魂落魄,狼狈地逃回了巴城城中。

原来这股洪水是萧成破掘开了格里河上游的一处堤坝,从而水淹黑驼人军队。这是大驼地区第一次领教到了水攻的威力,也难怪哈利姆逃回城中后与之前判若两人。

他将李奥军队描述为地狱里的魔鬼,能够操纵水火。希姆莱力劝大长教莫斯台趁李奥还没有合围城市,赶快转进到海东地或黑沙漠,以大长教尊贵的身份,应该能够得到优待。

莫斯台听后婉拒了,他隐约感觉到最后的时刻即将来临,不过黑驼人延续数百年。作为驼教世界的宗教领袖,与巴城共存亡是最好的选择

1月18日清晨,巴城城开始了晨祈,大长教与城市共存亡的消息也很快传遍了城市。民众闻询后十分激动,纷纷涌上城墙助守。

在巴城的众志成城之下,李奥军队的总攻也开始了,李奥王下令军队进攻巴城城东部,站在巴城高墙上已经肉眼可见外面的李奥大军。巴城城中的一切危矣!

1月22日,李奥将军拜住率军占据格里河西郊阵地,而在河的另一边李奥王亲自率军并和萧成破逐渐完成对巴城的包围。

1月30日,李奥军从巴城各个方向展开攻城战。李奥军携带的配重投石机,弩炮等攻城器械纷纷派上用场,李奥军站在高于地平面的土丘上使用这些武器猛攻巴城城。

从这一刻开始起,巴城人被困在恐惧中。每天都有无数石弹,箭簇甚至燃烧武器投入城中,摧毁了街道,并且杀死了不少市民。仅被李奥军围攻一周,巴城街头上到处遍布尸体。

巴城这座城市被李奥人围绕着猛攻整整12天。守城斩的惨烈程度无法描述。城外的李奥王并不打算给巴城人以任何的逃生机会

不得不说,李奥的军事行动十分细密周全,军队在格里河上搭建两座浮桥,分别位于河流的上游与下游,用来封锁河流上的一切逃生通道。

李奥王还加派一万人驻守浮桥。

果然李奥王的做法奏效了,巴城的一个贵族在围困环境已经背上绝路的情况下,他尝试用船逃生,然而刚出城没多久;三艘船因为遭遇攻击而翻覆。

接着李奥弓箭手在巴城四周向城内射箭,很快箭矢铺天盖地般射入城内,攻城战进入了高潮。

2月1日。巴城一座城内的塔楼在铺天盖地的轰炸下分崩离析。

李奥军队趁势占领了整个东城墙,掌握了巴城城的重要战略要地。

这时大长教意识到大势已去。由于李奥在围攻旗舰,曾许诺投降就放过城内所有学者、神职人员、商人等。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决定派遣使者向李奥王投降。但对于李奥王而言,莫斯台的投降太迟了。李奥王拒绝了他的投降,决定用武力打开巴城的城门

莫斯台只好接受连续派遣两个使团来到李奥军大营,以表投降。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使团携带了重礼,但再次被李奥王拒绝,李奥军队再度开始攻城。

期间,黑驼人禁军大将希姆莱被在一次战斗中被李奥军俘虏,这个将军曾经豪情万丈地想要击败李奥人,不过此刻也成了阶下囚。希姆莱被押解到李奥军营,他没有理会李奥王,很快和其他被俘虏的人一起被杀害。

2月10日,巴城已经千疮百孔,大长教莫斯台带着三个儿子以及城内数千贵族出城,来到李奥王大营前正式向其投降。

李奥王礼貌地接待了莫斯台一行人,然后在李奥王的要求下,莫斯台命令巴城一切军民放弃抵抗。

12月10日,李奥王和李奥联军进入这座城市时候意味着巴城乃至文明史无前例的至暗时刻已经到来。当恐慌的巴城人列队走出城市向李奥军投降时,李奥人却违背了之前放过大部分民众的承诺,突然对他们进行了无情的屠杀。

李奥人对巴城的屠杀持续了四十天,巴城城市中心成为了一片火海,宏伟的黑驼人王朝宫殿化作焦土,历代大长教陵墓也被李奥人摧毁,以及城内所有建筑物等场所统统从地面消失。

各类经典书籍被倒入格里河,据说河水都被书中的墨迹染黑。而被李奥人俘虏的大长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座数百年传承的城市彻底毁灭

存在了五百零八年的黑驼人王朝到这一刻也算正式灭亡。惨烈的屠城连大将萧成破都看不下去,建议李奥王停止屠杀,不然这里成为李奥人的领土后就无法为新政权带来财富。

李奥王经过多方面考虑,终于下令结束屠城。巴城屠城的人数,据李奥王写给半人白狗国路易王的一封信中自称屠杀了20万人。李奥王毁灭巴城后还要处理一个问题。

如何处置已成为阶下囚的大长教莫斯台?李奥王召见了莫斯台,并对他进行了嘲讽,然后将其后宫的七百名妻妾分配给部下做战利品。

随后将莫斯台关在一座废弃的金库里,不给食物。

于是这个45岁的黑驼人独自在金库里挣扎了四天。

四天后,饿的奄奄一息的莫斯台被人带到巴城城外的瓦克夫村;当着李奥王的面被装入麻袋中,策动大军践踏而死。

就这样黑驼人帝国末世的哀歌化作一缕轻烟飘散。

巴城的惨状立刻传遍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