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忙忙地收拾,牙刷戳痛了牙床,手机、电池、眼镜一股脑扔进背包,穿鞋把鞋带扯得乱作一团时,忽然想:一个人出门,忙什么呢?于是坐下来,喝了一杯茶。
小区外面一块空地不知什么时候围成个院子,里面几排白色的活动房,每一间都单独开门,很小的窗子外面钉着铁栏,冷冰冰、壁垒森严。高大的铁门里外都堆着临时隔离带护栏,地上的绿网下是坑洼不平的泥地,惊人潦草地表明临时的性质。
附近的人们在旁边踢毽、打球、跳如同抽搐的体操,好像那地方跟他们毫无关系。空了一两年,今年做了核酸检测点,人来人往,热闹起来。今天进门,被一个没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叫到最里面一排,前面没人,一走一过,采样完毕。
倒地铁乘滚梯,前面胖乎乎的一个人突然大幅度上下摇肩膀,整个后背波涛汹涌地动起来,忽然也肩酸背痛起来,也想像他那样肉虫子般“蛄蛹”。
下了大巴等去村里的车,街上明显人少,穿一身绿的快递来往穿梭。
村口平时聚着的那群人都在,篮球场上依旧欢声笑语。放下心立刻觉得饿,喝一杯咖啡奶吃几粒核桃,边浇花边计划吃关东煮。检查材料,只有白萝卜和鸡蛋。就做只有白萝卜和鸡蛋的关东煮,反正一个人。
坐在客厅看窗外的山,能看到厨房阳台玻璃上白蒙蒙的水汽,好像听见锅里淡金色的汤咕嘟咕嘟地响。
晚饭和明天的早饭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