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乱梦八千。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把印象深刻的梦在网上查一遍,吉利就罢手,不吉利就接着查,查到吉利为止。梦里身不由己,醒着总要自己做主。
李叔同出家后与友人相聚,友人问李叔同此刻想什么,李叔同说家里的事。他持佛教最严格的戒律,尚不能俗虑尽灭,何况万丈红尘中的凡人。
安静地吃着饭,想到什么忽然就如临万丈深渊,收回神思,安抚神经要半天功夫。据说这毛病有药可治,可不想治,宁愿情绪一次次玩蹦极,也不愿用麻醉剂,放弃感受生命里每一次强烈的触碰。
最艰难的一次,像传说中死亡的场景。痛极的灵魂飘在半空中,无可奈何地看着嘈杂的人群中那个放任自己陷入绝望的女人。据说濒死那一刻,会回到一生最美的时光,显然那救赎只有一次。多数的时候只能等疲惫来拯救。那次灵魂出窍后,再看什么事都不过如此。还能怎么样呢!元曲里那颗铜豌豆并非锤不烂,只是再难得遇到那么大力。痛苦替灵魂开疆拓土。
中午散步,路边一个男人高声打电话,咨询理财,似乎有大笔资金闲置。同事说人和人差距这么大怎么办呢?告诉他努力啊垂死挣扎啊!挣扎了还不行怎么办?那就像海明威笔下那个老人,拖个鱼骨架回去,宣布那个美好的仗已经打过了。同事想了想,说:“那也不错!”
城里绿叶成荫,村里的花却开得正好。才染新绿的田野小山这里那里一片片粉雾轻霞,那是桃花樱桃等果树的花。果园里花因果贵,花也因果贱,只要于果无用,一刀剪下毫不可惜。旁观者以为这像娶个饱读诗书的小姐以备生育,有暴殄天物的嫌疑,在农人却是天经地义。再大的事大不过生存。花于他们是身家性命,不是无用的点缀。
天气晴暖,终日昏昏。胡言乱语半天,如同梦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