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发敲打树枝,大枣纷纷落在地上,像是下了一场枣雨。
绿枣铺盖在地面。
几个年轻人蜂拥而上,拾着大枣。
大枣被拾的一干二净。
裤兜里,袋子里,摩托车后备箱都塞得满满的。
破旧的老房子突然打开大门。
一个瘸腿老太拄着拐杖气势汹汹走出来。
几个年轻人连忙骑上电动车,摩托车逃离这里。
摩托车呼啸而过,掀起一阵灰尘。
老太呆了呆,抬头看着枣树枝的高出孤零零地挂着几颗大枣。
地上只余下一片枣叶。
老太背佝偻了许多,拄着拐杖回了家。
破旧的屋顶,掉下一块瓦片,砸在她脚边。
没一会,头顶上又刷刷刷掉下一阵白灰,染的老太的头发更白了。
苋菜里沾了白灰,漂浮在汤里。
老太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人老了,听不见了,就连眼睛也花了很多。
枣树是老太一年的生活费,一年一次结果,等熟透了托人去镇子里卖出,能换来一两百。
菜是自家种的,田地让别人租来种,换其中三成的米,也够老太吃一年了。
她活的太久了。
已经八十多岁了。
是个孤寡老人,丈夫成婚后十年死了,独自抚养儿女,等到考出了大学,结果两人出了交通意外。
枣树没了。
老太的希望也没了。
她看着屋顶,寄予着希望。
没过多久,天花板又掉灰了,刷刷刷染白了老太的床,一块锋利的瓦片从头顶砸下。
老太露出了笑容。
她活的太久了。
第二天,卷发带着一群年轻人来送着礼物。
他们扛着摄像机,米,油,牛奶,笑嘻嘻地走上门。
这是他们为老太策划的一场惊喜。
门虚掩着关着。
破旧的老挂钟敲响了时间。
早上九点。
老太静静躺在床上,脑袋上扎着一块瓦片,眼睛睁得很大。
年轻人们扔下,油,米,牛奶,纷纷跑出。
打开的摄影机忠实着记录着这一幕。
一场策划好的惊喜。
谁又知道这是不是惊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