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算冷,尤其是在熔炉附近。
工期延误,本来上月修补好的瞭望塔根部,一直拖延到现在。
这都是兔子的‘功劳’,表面看上去并无大碍,然而李福浅仔细一瞅,危机四伏。
塔底四周钻出了数十个兔子洞,最近的兔子数量仍在疯狂增长,野兔比家兔的繁衍能力更强,咬不动铁水浇筑的塔底,它们就在更深的地方挖洞,最近已经没有几个人敢上去探查敌情了,瞭望塔辛苦一代人的建筑,如今已经岌岌可危。
李福浅对修补建筑似乎有点兴趣,刚想看看桌子上的备用图纸,被一个矫健的身影拦在身后,“图纸也是机密,你们不应该来这个地方,快去别处吧。”
说完,这个自称‘兔子杀手’的高大工人直接开火,继续用铁水浇筑还没有土崩瓦解的底座。
“我是总设计师,也负责瞭望塔的修复工程,延误了工期大家的脑袋都不够砍,速速离开,”似乎急了,看也没看李福浅,一边忙于工程一边继续催促。
悻悻然,李福浅盯着他操作的步骤,逐渐走上地面。
小太监也随后赶来,“想回去了吧?”
“你说他用石锤敲死了近千只野兔,似乎有点夸张了吧。”李福浅一脸轻松,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一点都不夸张,”小太监一脸的严肃,“走我带你去看看。”
拉着李福浅的手,来到了一个下坡,“你看,今天又是他一个人干的。”
望着尸体堆积如山的野兔冢,李福浅皱起了眉头,有今天刚用锤子砸死的,也有以前用木棒敲死的,李福浅怔了一会,察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
“你看,”李福浅从死兔子堆里拽出了几只野兔。
“这边也有,”小太监似懂非懂的找出来几只一样的,重新堆起来一堆。李福浅在一旁冷静的观察着。
“嗯,你先回去吧,我等等马上到。”李福浅好像发现了什么。
就好比猎人抓到了猎物,酒徒喝到了美酒,李福浅对线索的追求,从未停止。
他的两任‘妻子’,都对他认真的态度无可奈何,暗地数落他木讷的毛病。
但现在看来,这毛病简直太可爱了。
小太监已经走远,李福浅仍旧追查着线索。
“马上就要破案了,这次破了案,是不是要见皇帝啊?还没想好怎么说呢真是的,”除了工作时的睿智,李福浅平时就是一个顽皮的阳光大男人,在这个分外妖娆的世界独树一帜,别有一番韵味。
顺藤摸瓜,李福浅探索着兔子的活动轨迹。
一路走走停停,一个人跨越了几十里,瞭望塔被他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看来这一切都是有人幕后操纵,目的是什么呢?”李福浅抓到了一只大兔子,一只手揪着耳朵就提了起来。
“咻”的从身后传来飞镖破空的声音,这镖好不歹毒,趁着李福浅分心,直接射到李福浅的后背处。
肩膀往下八寸的地方是人们的死角,李福浅耳朵灵敏,俯身躲过,将兔子还牢牢的抓在手上。
又是三枚飞镖,分别瞄准李福浅的胸口处、头部及胳膊上,看起来避无可避。
距眼前不到半公分时,李福浅原地扭动身体,同时躲过了三处致命袭击。
暴露了位置,三个蒙面高手拿着武器冲了出来。
这是一片开阔平原,在李福浅的身后不到百里,就要进入西域蛮族。
“果然是你们在捣鬼,尔乃蛮夷之邦,人不人,鬼不鬼的像什么样子。”无懈可击,李福浅一边躲避进攻一边往回赶。
恼羞成怒的蒙面蛮族也有些力不从心,只用了一只手就应付自如,未免太强了。
“哈哈哈,”李福浅笑着,仍不出全力,“出来吧,我知道还有一个高手。”
蛮族体型高大,非常容易辨认,李福浅察觉到草丛的异样,直接把手中的野兔丢了过去。
草丛中越出一蒙面蛮族,身手矫健,加入战团之后,李福浅陷入了苦战。
“怎么发现的,”似乎是蛮族的首领,率先发问。
空中踢出凌空一脚,虽未重创对手,也成功脱离了包围圈,“皇朝大陆,天子脚下哪有这许多野兔?而且也没有这么大个颜色又那么显眼的。”李福浅说罢便要往回跑。
四蛮穷追不舍,并不答话。
“得罪顺天皇朝,你等西域蛮族活腻歪了吗?”四蛮体型巨大身体强壮,李福浅拼体力逐渐落了下风,开始使出上乘武学。
“这兔子是我们静心培育的缅野兔,作为送给皇朝的礼物,怎么样喜欢吗?”生涩的发音,李福浅勉强听懂。
“还会说人话,看来糟蹋中原武林很久了。”李福浅利用轻功优势甩开三个对手,与第一个直接交手。
虎爪一抓,直抓的对方胸口血肉模糊。
这一招,李福浅运足了上乘内功‘飞雁功’,对敌蛮族颇见成效。
四蛮并没什么头脑,一起冲了上来,被李福浅几爪伤的不轻。
“不跟你们玩了”,李福浅长途跋涉,要说不累那是假的,使出轻功直接将四蛮甩开。
一路上,到处都是野兔钻的洞,蛮族培养的这种野兔,生命力旺盛,“狡兔三窟,”这类野兔,每只至少有七八个地洞。
被放养之后潜入中原,与中原野兔交配又诞生了新品种。
缅野兔,全身呈白色,与家兔无异,唯一有区别的就是个头,足足比家兔大了一圈。
它们的破坏力也是惊人的,啃食树根植被,在地面钻出一个个铁锅大小的洞。
“罪魁祸首就是西域蛮族,看来此次中原有大麻烦了,”李福浅暂时也不相信这里的人,刚来不久几乎都是陌生人。
唯一熟悉的,除了叫不出名的那个小太监,就是皇泽越。
来到了驻扎营地,李福浅与皇泽越对视了一眼,就要进屋。
“谁让你进去的?”皇泽越存心为难。
“你是上门女婿,阴阳怪气的上门女婿,”李福浅累的够呛,口不择言。
“说下去,”皇泽越脸色越来越难看,伸手就是一个巴掌,在他看来,除了皇室与亲家,所有人都是大奸大恶之徒。
李福浅躲过这一巴掌,现场编起了顺口溜,“上门婿上门婿,谎称自己是公举……”
“住口,”皇泽越脸涨成了猪肝色,又要呵斥李福浅。
“别人想保护自己,你只想攒点彩礼……”李福浅越来越过分,顺口溜越来越押韵,这一天他一直在得罪人,也不在乎多得罪一个养尊处优的皇上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