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莫名其妙躁

不知道为什么,皮皮夏觉得非常烦躁,平时听到菇菇香爆爆云打游戏都不觉得吵,今晚却觉得烦。

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似的?可这么玄学的事,哪能说得清楚。想着是不是这几天电暖烤多了躁,或红茶喝多了上火,还是研习诗词和写作实验进行得太多,以至于潜意识不耐烦甩脸子。

不知道。所以她来这里水了,今天计划的事都做完了,除了找兼职外,昨天投了简历,但对方嫌弃她时间短,因为她表明自己实在等工作通知这段时间做点兼职。

好烦。

对了,明天要去抱猫。爆爆云给菇菇香联系了只美短,六七个月大的样子。

好吧。从此屋里多只崽子撒泼打滚来了。

不过这是明儿的事,当下皮皮夏特别烦。右手侧桌子上红茶汤已放冷,她今儿算喝了一天的茶。

烦躁ヽ(‘⌒´メ)ノ。

这几天她写了三篇文章投稿出去,两篇被拒然后被她转投其它公号,还有一篇投出去还没有回复,明天应该能够收到邮件。

那两篇被采用被拒稿都正常。被采用是因为质量已过及格线,被拒稿是因为夹带私货过多。可读性没问题,但想法和观点的表述太稚嫩,不够老道。

皮皮夏的写作实验现在做的,是把相对冷门的古典诗词和占据主流的人物、故事、观点、情感类型文章结合起来,让古典诗词的文章更可读更通俗。

于是她发现自己基础薄弱,比如要写某位诗家的故事,那么先得总体了解这位诗家生平,拥有那些作品,而且还得有序兼顾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然后有逻辑有结构地用文字把这些串起来。串的同时,还要考虑行文风格,是朴素还是雕饰,是清新还是华丽,是收敛还是肆意……

头痛。

看到别人写的文章作品,将某位诗家的生平桩桩件件娓娓道来,她不得不服气。于是更认识到:自诩勤奋,其实不然;自认坚持,然而未必。

看吧。

还得继续深入学习,没完没了永无消停之日,至死方休。

同时还去拆解别人文章结构,开头怎么作引,正文如何展开,收尾咋个自然。这么下去,她的头发只会掉得更多。

于是她找了崔护的《题都城南庄》试手写了第三篇文章,然后投了过去,就等结果。

可接下来又用什么诗词作品来实验呢?今天研习到的诗词,没有特别合适的。刘禹锡和白居易值得一写,“刘白”并称,二人之间往来颇多,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为备选很不错,以“行到中庭数花朵,蜻蜓飞上玉搔头”为备选也很不错,但她对刘白生平一无所知,想要写好颇为不易。

要不先换一个?

心念电转,又打起卓文君的主意,因为比较了解卓文君些。倒也挺想写鱼玄机,但之前曾写过,不放久点容易自我重复,不写。

写卓文君更可行些。

就写卓文君。虽说卓文君让她挺堵心,但也正因如此,有一堆能写的。

其实她就纳了闷了,为什么历朝历代的才女几乎命都不好,大多下场凄凉。

算了,不吐槽这事儿。那本厚厚的《历代女性诗词鉴赏辞典》里头多得是这类女性,一个个掰开了揉碎了都是泪。

怎么写卓文君这件事儿皮皮夏还没具体思路,但是通的,不是一个模模糊糊不着边际的想法。

今晚构思,明天行动。

吐完了皮皮夏自己的槽,转头回来说网文的。

之前一回闲聊当中,菇菇香说想抓作者关小黑屋,一天更新一百章。

而皮皮夏在某网文评论里头见到一条更丧心病狂的:

五分钟更新一万章。

天啦噜。没有最狠,只有更狠。菇菇香的玩笑就够让人瑟瑟发抖的,原来读者当中更有狼灭。

皮皮夏发现个有趣的现象:

在混沌的网络中,人们各自发表观点表明立场,轻易就能掀起战争,而且越是情绪极端的观点就越是容易让一部分人放弃思辨,然后不同想法打得不可开交。

小到豆腐脑和粽子的咸甜口味之争,大到性别阶层之争……不一而足。

她在某个网文评论下头看见人们针对吃狗肉这件事展开争论,也同样看见人们针对男女矛盾各执一词……场面火热、沸反盈天,各种想法激烈搅和,看得皮皮夏头晕眼花目眦欲裂。

那些强烈的情绪和激进的言辞甚至于比网文本身更加精彩,更有代入感和画面感。

可惜了,把力气花在吵架上,却没拿去多写几本好的作品。她书荒得慌。

网文评论里头还有关于国外娱乐圈的信息。

皮皮夏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看那些写某国娱乐圈女性从业者被当做玩物肆意玩弄凌虐的内容,皮皮夏只觉得心里头堵得慌。

那位女星真是身心饱受折磨,最后是被诛心,才选择自杀走上了绝路吧。

有的玩意,不配称人,然而TA们以为自己是神。

知道母猫绝育手术吗?割除子宫。这是人类对宠物的态度,对玩物的态度。

沉重这种东西,就在那里。

夜深了,收尾写点美好的。

如花儿一样的女儿家

像有光

晃花了多情的少年郎

这是皮皮夏在写崔护那首诗的文章中偶得的三行诗。觉得很美,于是分享于你。

崔护的桃花诗还在唐人孟棨的《本事诗•感情》中有个故事,故事的前半段正如诗里那样“桃花依旧,物是人非”,故事的后半段却是崔护最后和那姑娘结尾夫妻。

很圆满的结尾。

这不多见。

但很好。

《本事诗》唐·孟棨

博陵崔护,资质甚美,而孤洁寡合,举进士第。清明日,独游都城南,得居人庄。一亩之宫,花木丛草,寂若无人。扣门久之,有女子自门隙窥之,问曰:“谁耶?“护以姓字对,曰:“寻春独行,酒渴求饮。“女入,以杯水至。开门,设床命坐。独倚小桃斜柯伫立,而意属殊厚,妖姿媚态,绰有余妍。崔以言挑之,不对,彼此目注者久之。崔辞去,送至门,如不胜情而入。崔亦睠盻而归,尔后绝不复至。

及来岁清明日,忽思之,情不可抑,径往寻之。门院如故,而已扃锁之。崔因题诗于左扉曰:“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后数日,偶至都城南,复往寻之。闻其中有哭声,扣门问之。有老父出曰:“君非崔护耶?“曰:“是也。“又哭曰:“君杀吾女!“崔惊怛,莫知所答。父曰:“吾女笄年知书,未适人。自去岁已来,常恍惚若有所失。比日与之出,及归,见在左扉有字。读之,入门而病,遂绝食数日而死。吾老矣,惟此一女,所以不嫁者,将求君子,以托吾身。今不幸而殒,得非君杀之耶?“又持崔大哭。崔亦感恸,请入哭之,尚俨然在床。崔举其首枕其股,哭而祝曰:“某在斯!“须臾开目。半日复活,老父大喜,遂以女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