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梁一听是英布,他知道虽然此人后期是个反秦猛将,可眼下却是个杀人如麻的悍匪,不知是敌是友。
见众人无动于衷,英布当即跃马挺矛,不到三合一矛捅死了一名黑衣杀手,意图以此来威吓项梁、黑鹰他们。
黑鹰见半路又杀出个黥面贼来,顿时脑子被搞晕了,今天行动被几拨人捣乱,看来出门没看黄历,刺杀项梁是杀不成了。
“撤!”黑鹰果断下令,让仅存的五名黑衣杀手撤退。
见黑鹰带着杀手们跑路了,有项籍保护,白煞一时也杀不了项梁,也不准备先撤退。
“站住!我让你们走了吗?”英布见这些人没理会他,只顾逃跑,催马上前拦住众人。
黑鹰和白煞仗着轻功了得成功逃离,之前他们见英布不到三合斩杀黑衣人,那人在他们杀手组织内也是一流高手,却被如此轻易地斩杀了,可见这个黥面贼英布,一身外家功夫练到极致,他们不是对手。
下相县令与秦兵也早已作鸟兽散,只剩项梁、项籍和五名黑衣杀手仍在黥面贼的人马包围中,一名黑衣杀手不肯束手就擒,连杀英布手下五名马贼后,欲从缺口出逃跑。英布大怒,拍马来战,没过多久一矛将其捅穿胸膛,挑到空中重重地扔下。
剩下四名黑衣杀手见退无可退,人数也不够布成“七杀阵”,便一起疯狂地朝英布攻来,饶是英布武艺超群,一时间竟也险象环生。
“以多欺少,不是英雄,那黥面汉子,我来助你!”项籍挥着长剑加入战团。
那四名黑衣杀手纵使再强,也敌不过项籍和英布这两个未来的超级猛将,只半盏茶的功夫便被二人斩杀。
“好小子,真是英雄出少年,你可敢与我一战?”英布见项籍虽然年轻,可武力已是非凡霸道,心中顿时充满战意。
“有何不敢?”项籍初生牛犊不怕虎,应下了英布的挑战。
“哈哈哈,好。来人,牵马来。”英布见项籍如此痛快,自己骑马作战,项籍却步战,不想让人笑话自己胜之不武,便要与其公平对决。
“不必!我步战即可。”项籍轻蔑地说道。
“狂傲!我英布今天就教你做人!”英布大怒,拍马上前就要冲锋。
项籍看了一眼一旁的项梁,抬手阻拦英布道:“慢!既然是比武,要有赌注才可!”
“好,你说吧,你想怎么赌?”英布勒马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若我赢了,你要放我和我叔父离开。还有,我叔父受伤了,你要找最好的医师为我叔父疗伤,还要准备两匹快马。”项籍当即说道。
“这个简单,那如果你输了呢?”英布听完项籍的条件后问道。
“若我输了,我项籍从此唯你马首是瞻,任你驱使!”项籍随口说道,不过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输。
“哈哈哈哈,这赌注我接下了,小子,你就准备老老实实地做我的小弟吧!”英布长笑一声,拍马挺矛朝项籍直冲过来。
项籍也不慌,在英布一矛刺过来一瞬间侧身躲过,转而伸出左手握住英布的矛杆,项籍使出左手全部力道用力向外一扯,竟然把英布扯下了马来。
英布顿时被激怒,想向外抽出被项籍握住的长矛,他没想到项籍的力道如此之大,自己一时间竟抢不过来。
英布转而一个侧踹,踹向项籍右臂,项籍果断弃了英布的长矛,右手持剑迅速接近英布,英布利用长矛的长度优势,身体向后直退,来与项籍拉开距离。
拉开距离后,英布使出自己威力巨大的一招“横扫千军”,此长矛通体用铁打造,仗着势大力沉的优势,重重地向项籍身前扫去,只见项籍一个滑铲加下腰仰头躲了过去。
随即项籍立刻站起身来,一个跳斩,用剑朝着英布重重地劈下,英布连忙挺矛架住来抵挡,虽然堪堪挡住,但握矛的双手虎口已被震得发麻。
“你竟有如此怪力?”英布往后倒退几步后惊道。
项籍却不理会他,右手持剑朝他直冲过来,英布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瞅准项籍右手手腕转动着长矛刺去。
项籍连忙丢掉手中剑,将右手抽回来,英布急忙去抢夺项籍的剑,却不料项籍早就料到,在英布拿到剑的一瞬间,转而一个冲撞,将英布撞得手中长矛脱手。
项籍顺势接过长矛,用矛指向英布咽喉,只差毫厘便可取英布性命。而英布虽然抢过项籍的剑,剑指项籍胸膛,由于剑的长度不及长矛,一时间胜负已分。
“我输了!”英布低头叹道。
“承让!”项籍收起长矛朝英布抱拳道。
“愿赌服输,你们走吧!”英布之前行走江湖与人单挑从未一败,今天却输给了一个少年,顿时一脸羞愧。
“还要请医师为我叔父医治!还要准备两匹快马。”项籍连忙补充道。
“知道了,我会办的。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英布还沉浸在单挑失败的阴影中无法自拔。
“我姓项名籍,这位是我叔父项梁。”项籍答道。
“项梁?可是之前在下相刺杀景睿的那个项梁?”英布听到项籍介绍,看了一眼一旁受伤后正在静养的项梁。
“正是,你听说过我?”项籍问道。
英布点了点头:“我英布平生最恨叛徒,最爱结交英雄豪杰。之前我因犯秦法,受了黥刑,在狱中听朱角提起过你。后我被发往骊山给嬴政修皇陵,又听役徒们说起过你智解暑热病、巧变兵刃大破越人的事迹,我英布对你是佩服之至!”
项梁见英布对自己如此崇拜,笑了笑问道:“都是坊间谣传罢了,我不是神人,也只是普通人。对了,你见过朱角,他怎么样了?”
“朱角兄弟与我一同逃出来后,便与我分道扬镳了,眼下不知在何处。”英布回道。
得知朱角从修皇陵的队伍里逃出来了,项梁就放心了,因为留旋和甘罗这些旧识一个接一个离去,让项梁心中伤感不已。
没过多久,英布从下相县请来一位医师为项梁治伤,医师刚要给项梁上草药,却见项梁连忙阻止道:“别别别,这样会伤口感染的,你得先消毒。”
“何为消毒?”医师端着草药坛子疑惑道。
“算了,这里也没有酒精,就用酒来消消毒吧。哎呀,就是用酒来给我先清洗伤口。”项梁知道他们听不懂消毒,就让医师照着他说的来办。
“又是酒?听说在百越之地,项梁先生就是用酒配藿香治好了将士的暑热病。正好我平日好酒,来人,取我的好酒来。”英布向身旁的瘦弱马贼吩咐道。
没过多久,项梁身上的伤口简单处理好了。英布就让人牵两匹好马来给项梁项籍二人:“项梁先生此欲何往?不如留下来带领我们这些兄弟吧!”
项梁可不想和英布他们一起当盗匪,过着整日被通缉的日子,于是拒绝了他:“追杀我们的人必会卷土重来,下相已不能待了。我想等安葬好甘罗后,去会稽郡隐姓埋名,寻一处街市谋个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