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忆①

欲向江东去，定将谁举杯②？

稽山无贺老，却棹酒船回③。

① 重忆：此诗之前有追悼贺知章之五律《对酒忆贺监二首》，故题作《重忆》。而今人詹锳《李白诗文系年》云：“裴敬《翰林学士李公墓碑》：予尝过当涂，访翰林旧宅。又于浮屠寺化城之僧，得翰林自写《访贺监不遇》诗云：‘东山无贺老，却棹酒船回。’则‘重忆一首’四字，盖后之编李白诗者所改。意者白之江东以前，尚未知贺之亡，乘兴往访，却见贺已物故，故曰《访贺监不遇》耳。是此诗之作，犹当在《对酒忆贺监》之前，并非‘重忆’也。”

② 定将句：谓究竟与谁同饮。定将，张相《诗词曲语辞汇释》云：“定，疑问辞，犹云究竟也。”又云：“将，犹与也。”

③ 稽山二句：谓贺知章已亡，无人共饮，故棹酒船而回。稽山，即会稽山，在今浙江绍兴，乃知章晚年所居之地。

【集评】

宋顾乐《唐人万首绝句选》评：“真是目空一世，合之于题，一些不觉，神境也。”

【评解】

李白与贺知章皆嗜酒，杜甫尝于《饮中八仙歌》中咏之。此诗只从酒上生发，恰道着两人最亲切处，无一悲悼泛语而情愈真挚。（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