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眼已过数月。
这天,二位少年跋山涉水,无惊无险的出了深山密林。
二位少年此刻形象颇为不堪,衣衫褴褛,堪堪能够蔽体。
所带的干粮包袱早已用尽丢弃。
只靠上天眷顾,才一路出了山林。
此刻二少年蓬头垢面,发丝散乱。已是难以分辨彼此。
“哈哈哈哈哈,月,我们终于出来了。”李凡爽朗一笑,丝毫不为此刻窘境感到难堪。
李月在一旁并未搭话,只是脸上依稀可见笑意。
二位少年目光明亮清澈,却是比世间一切都要干净得多了。
放眼望去,远处一座大城耸立,只能看到部分。一条官道蜿蜒向远方。
二位少年不做他想,直奔大城而去。
城中,热闹非凡,处处皆可见繁华虚荣。
二位少年心性淳朴,也未曾见过如此场面。一时间沉迷不已。
自然,在如此反差之下,二位少年脏兮兮的乞丐模样与城中繁华格格不入,受到了不少冷眼针对,甚至还有出言侮辱。
只可惜二位少年未经世事,也不太理解。只觉得此地虽繁华,却感觉不如山林村野安心。
人们光鲜的外表之下仿佛隐藏着什么。反倒不如荒林野兽那般单纯,虽然危险,但也有办法应对。
二位少年虽然淳朴善良,但也聪慧。倒也不会在这种地方失了分寸,遭人算计。
二人在城中逛了半天,见了朱门酒肉,也见了路边乞丐。倒是懂得了一些。
人心最是难测,不管好坏,还是要靠自身才是正理。
这个世界还不算太差,只要肯干活,也不会挨饿。
二位少年在城外边缘找了个隐蔽处搭了个住处。暂时充当栖身之所。
靠着帮城里商户做些活,混得了一份温饱。
转眼又是三年过去。
经历了几番寒暑,二位少年也成长了不少,彼此关系也更加紧密。
此刻,城外,最初随意搭成的小窝,已经成了一个较为看得上眼的小木屋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止供人睡觉,还有了瓦片遮头,不再四处漏风,有了一张暖床,几件家具。
二位少年也置办了几套体面些的衣服。不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其间吃了多少苦,历经多少冷暖心酸,不足为外人道。
只是二位少年依旧乐观积极。因为可见生活正在越来越好,二位少年也依旧伴随在彼此身旁。
此时,二位少年也有了固定的居所,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也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关系网络。
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家了。
“凡,你看,我们现在也总算有了安身之处了。存了些积蓄。
你也不小了……
我想,是不是该给你说门亲事,隔壁赵家那姑娘好像对你有意,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傍晚,临近黄昏,李月和李凡正吃着晚饭,李月对李凡说道。
李凡停下碗筷,用一种诧异,审视的目光盯着李月。直到把李月看得浑身不自在,目光闪躲。
“你刚刚说,打算给我说亲?”李凡满是不可置信,甚至伸手触了触李月额头,怀疑她烧坏脑子了。
“你这是干什么?难道做姐姐的不能操心弟弟的婚事吗?”李月有些窘迫,但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嗯……
倒是无妨,等再过一段时间,咱把房子修得再大一些,院子修宽一些。
我再娶个十个八个媳妇,生一大堆孩子。然后让她们把你赶出家门。你看如何?”李凡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语气十分认真。
“若是你过得幸福,那我搬出去也无妨。只是十个八个媳妇,实在有些多了。怕你照顾不过来。”李月一本正经的说道,真心为李凡着想。
“那有何妨?姐姐你现在长得这么好看,稍微梳妆打扮,就是倾城之姿。
城里不少人对你有想法呢。
到时候我去寻一户富贵人家,把你嫁过去,那得来的聘礼,也足够我享用一段时间了。
我看那个李员外就不错,人也老了,肥肥胖胖的,家里有钱。
有几房妻妾,也都年老色衰。你嫁过去,必然独得恩宠。到时候咱把他家底搬空,还怕照顾不了我一家吗?”李凡给出了一个十分具有建设性的意见。十分真实。实际上这种例子他们也见过几个,不算出奇。
“凡,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李月察觉李凡不像开玩笑,脸色有些发白。
“这一年,我们见了不少。也学了不少。这些基本的交易,人心的利用,难道你不明白吗?”李凡淡淡说道,显得颇为无情。
“好,只要你过得好,我做什么都可以。”李月似是接受了李凡给他安排的命运。
只是她此刻面色发白,浑身颤抖。可想而知,她对未来,产生了多少不安和恐惧。
“我看你真的是脑子烧坏了。
罚你闭门思过一个月,不许出门。”李凡淡淡道。
随即拿起碗筷,继续吃晚饭。
李月讶异李凡的转变,随即也想明白了,李凡并未改变性情,至少对她,不会改变。
倒是她,有些患得患失了。
尘世浮华,倒是真的有些容易动摇人心。
想到这里,她看向李凡的眼神又恢复了暖意。
随即端起碗筷,继续吃了起来。
“那你,婚事……”吃到一半,李月还是有些放不下这个事情。
“等你哪天想出嫁了,再来讨论我的婚事吧。”李凡给了一个答案。
再未多言。
二人心中都有决意,那是早在离家之时就已做好的约定。
此生,再不分离。
吃完饭,收拾了碗筷,二人同榻而眠。
自从离家之后,二人从未分离超过一天的时间。
躺在床上,枕在李凡宽厚的胸膛,李月痴痴傻笑。
刚刚竟然会有那样的对话,看来真的是脑子坏了。
李凡伸手在李月脑袋上一敲。
“还有脸笑!”
李月伸手揉了揉头,笑的更开心了。
李凡也露出了笑容。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又是数年。
李凡李月已是二十多岁。
他们在这城里已经站稳脚跟,有了房屋田产。不用再终日劳碌奔波,只为一餐饱饭。
二十多岁取得这样的成就,算得上年轻有为吧?
只可惜,二人如此年岁,并未婚嫁,又是姐弟同居。自然会有闲言碎语。
加上二人此刻也算城里有名有姓的人物,免不了受人针对。
二人性子又颇为冷淡,不善交际。
如今的一切,都是二人靠双手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二人心里知晓,人世间,除了利益交际,还需人情往来。
只是,二人对社会规则,人心苟且,深恶痛绝。
自然也就造成了这样尴尬的局面。
二人心知,他们无法融入社会体系,不愿接受人心摆布。
所以,二人离开了此地,离群索居,搬了些东西,便隐居深山了。
二人寻了一处清幽山谷,从头开始,建造木屋,开荒种地,期间又似得神灵相助,顺利无比。
如此光景,又过了几年。
总算在此地安了个家。一个按照二人意愿,不受任何凡尘俗世影响,与世隔绝,完全属于二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