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月来到近郊的山中,挑选几处农舍专门养蚕缫丝,再单独辟出几处院落养鸡鸭,又置入几处不算好也不差的几十余亩地,坐落于偏僻的山脚且被杂乱的乱石林包裹极难察觉,办完这些事,已是夕阳西下,身边的李勉忙递过来一个水壶,叹口气道:“您这亲力亲为的也太费精神,这种小事打发我和张吉来办。”
林清月平和的目光透出几分期许,“这是送给轩羽的,也堵住他那爱打趣的口,省的还埋怨我送他礼物心不诚情不愿的。”
李勉笑笑不言语,沉思片刻问道:“姑娘是下定决心舍弃过往了,可那位一直不放弃,又贵为一国之君,早在您把林家留守的一干人等接来蜀国的时候,好几波官兵搜捕,我们当时差点就被抓住。”
林清月望着万彩斑斓的霞光,就连顶尖的绣工也难以复刻全貌,那样的绮丽铺满天空,不察觉叹口气道:“人总要往前看,谁会一直固守着过去呢,他那一国之君终究会坐的不安稳,单拎出一个玄霁他的皇位就会地动山摇;”她扶了扶鬓角的额发,瞥眼望去似乎想到什么:“对了,那些暗卫顺利进入军营了吧?”
李勉点头道:“之前豢养的暗卫,以影桑为首皆分布在三军中,咱们也不怕有的人心怀不轨会散步谣言,毕竟咱们握着他们家人性命和来路底细。”
林清月站起身,轻轻拂去衣袖的泥土,“那些遣出去的暗卫大多成了家有了妻儿,虽是自愿回来想谋一个功名,可也别懈怠时刻看顾着。”
玄尘授意蒋忠给宫中的李晚悠传递消息,又命令高斌去散步先帝为身死只是被当今陛下圈禁的谣言。
一时之内,满城哗然,甚至被编成歌谣大肆传唱,远在蜀国的林清月都听到了不同版本的说法,李勉端着一杯药枣茶进来,还乐呵呵的说:“那位晋国的前皇帝倒是聪明,看看现皇帝怎么应对这些谣言。”
林清月接过那杯茶,这是安神又治疗脾胃失和,这几日她总是噩梦频发,神情恹恹道:“两虎相争有利的是我们,若是猜测不错,过几日那位晋国皇帝就要去参拜祭祀皇陵以安民心。咱们也该准备起来,派给轩羽的护卫传信回来吗?”
李勉摇头道:“张吉亲自打点跟着应该是到了,您不要过分忧心。”,随机想到什么问道:“咱们那位欣宝林还没有获得宠幸,您是否要出手相助?”
林清月呡了一口茶,轻叹道:“论笼络男人,燕霜是有心思的,只是葛氏家族里需要再出一个人担起门楣,影桑是孤儿吧。”
李勉眉心一动,听着笃定的话语,又不敢猜测只是顺着话头答话:“是的,您是想给影桑安排一个新的身份进入朝堂?”
林清月轻笑着说:“你是懂我心思的,葛氏一族皆文臣,又是寒门出身,不搞党争,就因为直言进谏被诛杀,活下来的只有葛承起一族,年长族老也都病逝,真要细究身份怕也查不出什么,左挈右提咱们再给柳心加一份嫁妆。”
李勉得到指示后,迅速去往葛氏祠堂操办影桑的户籍。
又过了半月,林清月收到了轩羽的回信,信上阐述了南唐如今的局面,如今晋唐联姻,柴家的仇人又得重用,除了苦闷就是柴轩羽的思念,想要透过纸张倾覆满满爱意,林清月反复斟酌信间的话语,好似过了很久又好像才过了片刻,仿佛柴轩羽就在咫尺,轻轻的说:“一起走吧,越过山海,踏着平川,无悲怒,无哀伤只有我们。”
当玄尘要动身参拜皇陵的消息传来,队伍已经浩浩荡荡的出发了,玄尘是一身缟素骑马在前,安和带领先皇的嫔妃坐上了马车随后,几日的路程,李晚悠甚是煎熬,她回忆着宣寿殿来了一个眼生的宫女,将信物交给她,李晚悠自然认得是玄霁的,他没死,重新燃起了复仇的念头,只要玄霁重登皇位,那么皇后就是她的,她怨毒的目光落在了安和身上,有了这个念头,李晚悠仿佛重新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