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一个穿着露背泳衣的女人走进了游泳馆,跟正在教小朋友游泳的教练说;我要学游泳,可以便宜点吗?教练觉得一上来就让便宜点的人很搞笑就随便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学游泳。女的说了一句他毕生都难忘的理由:我学会游泳,世界上至少会有一个男人不用选择救我了吧。大家都一样就活这一辈子,不要浪费任何人的时间也不要拖累别人。
二十几年人生中除了哺乳那段时间受过无微不至地照顾,其余时间都是靠自己的求生技能活到现在的这个女孩就是我在来到继父家后认识的第一个同龄同性的朋友。我们两个是极相似又不同的人,我们都习惯靠自己争取不同的是她是真正的不受任何人的影响也不去影响任何人,可以说是冷漠的没有情感障碍的情感障碍者;而我是没有其他人也可以想办法活好,但是进入我的世界以后,我会把你划入我的统领范围。
回去前我就跟她约好了一起吃饭聚一下,好久不见了。她订了一家非常好吃又地道的四川菜,向晚也来了,她比我早两天落地。我们三个真的很久没有坐一起吃饭聊八卦了,平时都是跨洋视频一点也不过瘾。我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半个小时“三位,罗丹小姐预定的位置。”我跟服务员说了我们的预约信息,服务员看来一下电脑上的预约信息“这边请,罗小姐已经到了,我们是扫码下单。这里是我们的调料区和饮品区,有需要可以按桌上的服务铃,用餐愉快。”服务员边领我往里面走边跟我介绍各区域,见到罗丹的第一眼我还是有点恍惚的,她的脸上多了解人气,隔着屏幕是根本看不出来。过去她的脸都是独自美丽,不要打扰我的感觉。
“丹丹,好想你,快抱抱”我张开双手向罗丹走过去
“想我?你不早点回来?”一点都不想搭理我的样子,冷冷地问我
“那不是因为一些不可抗力,没办法嘛,我要是回来可能会有很多麻烦”我走上去环住她的肩膀晃了几下。
“你们俩也真是够肉麻的,以前我就怀疑你俩是不是爱恋对方”叶向晚到门口,脱下衣服拿给身边的服务员“麻烦你了,帮忙挂一下”
“您客气了”服务员走了出去,就只剩下我们三个的空间了,看见叶向晚我的泪水马上湿润了我的眼眶“我也好想你”
叶向晚虽然嘴上说着不要那么腻歪,手上却回抱着我,力度比我还大,我把罗丹也拉了起来,三个人紧紧抱做一团。这一次我们三个终于都在一个公共交通就能到达的距离。这种感觉好像小朋友又重新拥有了最喜欢的玩具,可以占有,可以陪伴,可以依靠。这种感觉让我的泪水终是没有忍住落了下来,这一刻我觉得我可以跟任何人闹翻都会有人撑腰有地方可去。
越长大我们身边的人就越少,孤独感越来越强烈,待人接物也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被伤害也害怕伤害别人。幸好人生中还有那么一两个怎么也走不散的好友。
“赶紧点东西吃吧,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也是不怕累”
“你要吃什么?点个爆炒大肠吧,月影幸好吃”
“再来个兔子干锅吧,我们三都爱,哈哈哈哈哈”
三下两下我们就把菜点好了,三个人点了满满一桌,菜还没上来的间隙我们开始好奇彼此这两年的生活,同时也打开了八卦雷达。
“丹丹,刚刚进来我就感觉你不一样了,有人味儿了。咋回事,哪个神仙感化了你?”我用好奇的眼光看向她
“嗯,我也感觉到了,竟然连抱抱都欣然接受了”向晚附和道
“就是开始追星了”丹丹简单地回答
“是谁啊?你在这个圈子也有好几年了,帅哥靓仔见过那么多都没见你有丝毫想法,是哪个小天使把你迷住了?”我不屈不挠,继续发难
“我们团队去年接了一个韩国大型演唱会的舞美设计,我在那个舞台上遇见了一个我想要维护的人”丹丹跟我们说起了那个改变她的人。
罗丹和李民赫的相遇是原本在世界两端的自己时空错位般的遇见了。那场演唱会是给几个新出道已经小有人气的组合再添一把火而准备的,所以甲方也是大有来头也比较大方。基本上设计方案中需要的一些技术和道具都二话不说就愿意加,罗丹也是把这场演唱会当成自己一些新点子的实验舞台,比平时更严格更一丝不苟。就专设计方案都讨论了好几个回合,还根据每个组合的特点给出了不同的舞台亮点。也是因为这样她才跟李民赫有了接触,她需要了解当天每个组合的表演还有经纪公司给他们立的人设是什么,还要跟艺人进行一下说明沟通。
他们组合的打歌舞台有一段水中的solo,在MV中是李民赫拍的所以舞台上的这段也由他来。这段表演有一定的危险性,我们工作人员和艺人之间的配合必须要非常精准,所以和组合说完舞台上的细节以及我们和他们之间怎么配合之后单独要和李民赫说一下他solo的这个流程和我们的操作:场地比较大,我们的舞美也做得大,他表演的原先是想用全息投影投五个面,正面用一个水帘纱。彩排的时候发现效果不好,侧面的观众看不清,正面观众看到的正一个感觉就是很假。于是我们换成了一个正方体的透明水箱在四周增加了接水槽和接水箱。我们会用威亚把他掉起来做动作也给最后一个pose增加稳定性,最后我们要同时把表演的水箱中的水放掉,他从水中慢慢坠落然站在舞台上。整段表演一分多钟,期间威亚工作人员会在组合其他成员唱跳的时候拉他上来换两次气,到他唱时也会多让他停留几秒换气。我们也商量好了一个危险信号如果他实在不适的话给我们发送这个危险手势,我会立马让他的队友开始群舞,我们提前把水放了。
“但是你们知道吗?他在水里待了一分多钟,还是在要做那么多大幅度动作的情况下,只有到他的part他才上来换了一下气而且还是在要歌唱的前提下。”听完我们三个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向晚问罗丹“正常人一般在水下能憋1-2.5分钟,吉尼斯纪录是十几分钟。加上他的职业可能会使他的肺活量比较大,结合他还要唱歌完成一些舞蹈动作,这一分多钟不会要了他的命吗?”向晚从她的领域的认知提出疑问。罗丹点着头然后告诉了我们答案“他们表演结束我们把水放出来的一瞬间他已经昏迷了,整个人跟玩偶一样被威亚吊在舞台上,下面的粉丝还以为是故意这样设计呈现的,只有我们工作人员害怕的瑟瑟发抖,立马让他的队员去把他架下来,让下一个组合上去引开观众的注意力。下舞台我把指挥权给了副组长,第一时间给他做人工呼吸心肺复苏,你们不知道我的职业生涯里哪那么慌张过,第一次见这样不要命的。好在最后他算是没死。”
能让罗丹都慌张的状况真的也就只有和人命相关了,还是和她饭碗挂钩的认命。
“美女就英雄有好感了?被迷惑住了?”嚼着兔肉我继续发问
“没有,我把他又推地上去了。他这样的行为会害死我们团队,我们公司也吃不了兜着走。就算再怎么想呈现完美的舞台也没必要搭上性命把,我骂他了。”
对于罗丹来说有限的生命只有好好让自己去尝试过体验过自己想做的才算圆满,其他任何让自己不快乐的危及生命的事物都要远离。她也爱她的工作单绝不会因为工作强迫自己,工作只是支撑她实现享受的物质基础,没必要做出不会被记住反而会带来唾弃的牺牲。在她眼中李民赫是愚蠢的。
“偶像也是高危职业呀!才有了名气要就这样死了不是很亏嘛”
“对他来说名气什么的一点都不重要,后来我才知道他只是想死了,与其安安静静的死他更想死在舞台上,只是唯一属于他的地方了。”
李民赫是父母未婚先孕生下的,父亲害怕逃跑了,母亲把他卖给了一对外国夫妇。12岁用韩国名字来韩国当练习生后与其他三个年轻人组团出道。因为眼睛中总带着一股怨恨和忧伤被导演看中参演了第一部电影,亲生父母因此找到他欲认回他,为了能够把他从养父母那边夺过来,他们甚至可以结为夫妻,而这一切只不过是看上了李民赫带来的名气和财富。亲生父母的所作所为让李民赫觉得恶心,自己身上流着这样的人的血即使养父母给了他足够的爱和支持他也觉得不配了,亲生父母的不断骚扰更是让他想把他们一起带离这个世界还养父母一个安宁的世界。所以他留了遗言视频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给养父母决定了结自己,他认为只要他离开了那两个没有下限的人就没有理由再打扰他的养父母了。
“你们说他是不是很天真,没有底线的人永远能找到伤害别人的借口。他死了又能怎样,他们还是会舔着脸去要遗产甚至会编理由勒索一笔。这些人的嘴脸我见太多了,跟我那群亲戚如出一辙。”罗丹因为父母外出务工从小寄宿在姑姑阿姨叔叔家,从来没有得到他们的关爱,她在每一个亲戚家的存在就是一个免费的丫鬟,时不时会遭到他们孩子的辱骂和拳脚,作为长辈他们比视而不见还要过分帮着他们的小孩来伤害罗丹。我的这位好朋友也不是好惹的主,她把这些人家里最贵的物件能砸的都砸了不能砸的拿去典当了还提前摸查到了他们放钱的地方把钱带上留下一张纸条离家出走了。这些人都想报警但是纸条上的内容让他们不敢,因为纸条上写着:我身上的上验过,我同学的相机里有你们虐待我的证据,我只拿了我爸妈寄给我的生活费。再见,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们。
“也不能说天真,活着可能对他来说只剩下累了”
“向晚,你这心理医生有点悲观啊”罗丹夹了块肉放在向晚碗里“我也不比他幸福多少,但是总不能因为这些人渣就放弃自己吧,不值啊”
向晚笑了笑“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强大的,我和月影最佩服你的乐观了,有你在我们俩都开心很多”我和向晚相视而笑,真的是如此,我们三人中最幸福的应该是向晚,家境好自己也优秀,我和罗丹的原生家庭都不是很好,可最乐观最有能量的反而是罗丹,我们两个经常仰望她的感染才更有勇气做自己。
“我们终于又聚在一起,今晚去我那睡吧”
“别了吧,我们去不会打扰你的二人世界啊”罗丹挤眉弄眼地暗示我
“这是我自己的公寓,他有自己的家”我还她一个眼神
“哟哟哟,那行。我去结账。”
结完账拿上外套,各自开车往我家去。
夜少冥坐在车后座不说话只是看着天上的那轮圆月“夜少,解小姐回来了。要去看看她吗?”俞肃疆知道夜少冥很想解小姐,想见她,跟她说说话,从她那里获得继续下去的力量,但是顾忌永远大于想念,他只要知道她还好就行,她的存在本来就是他活着的一切“不去了,没有我的打扰,她会更自在。现在想来幸好三年前她选择的是季流陌,干干净净……”说着打开了一瓶酒,不用酒杯直接往嘴里送灌进喉咙。“我们两个完全相反,我活得比较虚伪,她活得比较真实,我活得比较真实,她活得比较浪漫,我在烂泥里越陷越深见不得光,她灿烂美好,只有季流陌才能映射她的光彩,我只会遮蔽她的光芒增添阴影。如果现在就消失就结束多好,我就不能再想她了,肃疆,我这种人早点消失多好啊!对我也是最好的结局。我知道她在那可是我不能去找她。”如果他再多出现在她面前,他们就没有下一次见面了,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他都见不得光,他不想把自己在这世上唯一在意的人牵扯到这肮脏的他的世界中。
俞肃疆明白他的担忧,他坐上这个位置树敌不少,他的上级也不可能保住他。俞肃疆根据他的感觉和在夜少冥身边的观察,凭借他父亲的教导和他对这类人这类职业的了解,他知道夜少冥是卧底。黑道白道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伙伴,黑道一部分对他耿耿于怀巴不得出之后快取而代之,一部分趋炎附势从中获利;白道明着不会给他任何支持,暗着却要夜少冥用命换来的情报。就像他的父亲短短一生就靠着信念在黑暗中危险中作斗争,俞肃疆不想成为他父亲一样的人,他想给自己爱的人一个完整的家一个完整的自己,可他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直在像他父亲靠近。
“不见面,可以远远地看一眼,我把车开到解小姐家楼下”俞肃疆看向正疯狂灌酒的夜少冥
“不用了,我再看看星星月亮就回家吧”大概过了半小时俞肃疆再看夜少冥时他已经有点醉了,趴在窗边睡着了,俞肃疆慢慢地将车开到了解月影的楼下。原想着就碰个运气,没想到今天上天可能对夜少冥有点愧疚吧,让他见到了最想见的人。
我们去超市买了两大袋零食还有几瓶果酒,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夜少冥睡了一会睁开眼正好看见拎着东西回家的解月影,他有点不敢相信“肃疆,我看见我的月亮了”他略带疑问的问俞肃疆
“是解小姐,我看你睡了就把车开过来了”
“啧,有没有苍蝇跟着?”夜少冥温柔地看着他日思夜想的心中的皎月问道
“没有,我们出来之后他们的人也走了,没有可能的事情不想自讨没趣吧”
“那再待一下”
解月影感觉到有一股视线的重量,打量了一下四周又没有看到人。大晚上的总觉得不太安全,就左右各一个环住叶向晚和罗丹的手臂快速地向大楼走去“快走快走,回去洗洗躺下,累了”一边拖着她俩进楼一边叫唤着,最近确实也是很累,忙完酒庄的项目就收拾东西回来了,几乎马不停蹄。看着解月影进楼,最后的背影也消失在电梯门口。夜少冥在车里又坐了一会就回去了。
站在楼上的解月影看见了也少冥的车,看见跟他相关的东西她内心还是会激起波澜,如果他们能像以前一样做彼此的依靠多好。他在那段最难过的日子中给她带来快乐的人,她并不想失去。如果也少冥可以做朋友而不是必须成为恋人该多好。
“你看见了?”向晚打开一罐果酒递给我
“嗯,在楼下就感受到了。你看见了!?”不想让夜少冥影响到我们今天的大团聚我特地没有表现出来
“我也是在楼下就看见了,停完车刚到上面等你们,习惯性看看四周就看到他的车了”
“你认识他的车?”
“我和罗丹都认识,你出国后他一逮到机会就来问我们你的近况。他还去过法国。”
我睁大双眼“什么!去过法国!”
“冷静点,今天刚回来,我们先好好开心一下,之后我和丹丹再把他的事慢慢告诉你”
我打开投影仪,我们三个躺在懒人椅上看着电影聊着天,天边微微亮时,我们都渐渐没有声音了,抱做一团睡着了。